如果说吴乐乐前面所说的是瞎编胡诌的话,那么后来所说的却不得不令我感到惊讶,因为这跟我在山洞里所看到的情形非常相似。在这一刹那我甚至想,难道吴乐乐所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若是真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只要摸到这铁盒就能知晓有关这铁盒的故事?
这也太神乎了,我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相信这世上有这种异能。
所以对于吴乐乐的话,我是半信半疑。
吴乐乐将目光从铁盒上移开,又转到我的脸上问:“你好像不相信的样子。”我说相信它又如何,我现在只想怎么打开它。吴乐乐紧盯着我说:“难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一点也不明白?”我莫名其妙地,说明白什么?吴乐乐郑重其事地道:“我的意思是说这铁盒很危险,且不说它里面藏有什么,光为了争夺这只盒子就不知死了多少冤魂……”
“那你的意思是?”
吴乐乐说:“为了安全起见,它从哪里来,你就将它放哪里去。”
这时,听得我母亲在外头问:“小刀,怎么还没睡啊?”我忙说马上就睡了,然后对吴乐乐道:“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吧。”心里在想,你叫我将它送给国家我还勉强可以接受,叫我还回去,开什么玩笑!
送吴乐乐出去,果然看见母亲站在门口,见我们出来了,以一种奇怪的笑容望着我们,我想母亲一定误会我们了,还以为我俩在里面谈情说爱呢。
待母亲和吴乐乐回房后,我不经意朝屋对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一颗心差点从心房里给跳了出来。我家门前有一块阔地,对面则是一条两米多宽的马路,而这时,在那马路上赫然站着一个人!不,确切地说,是一只鬼。
那只红衣女鬼。
她笔直地站在那儿,撑着一把伞,一动也不动,微风吹过,她那如丝的秀发也随之飘扬,一双乌黑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显得如此地莫测、幽怨!
我全身不由打了个冷颤,赶紧退回屋里迅速地将门关上了。
虽然是农村,不过早已有了高压电。我不敢关灯,也不敢脱衣,一直坐在床上,神经高度绷紧,心惊胆战地望着门口。
过了约七八分钟,我见门外无动静,我心中实在梗得慌,准备出去看看,或许那只女鬼已经走远了呢,岂料刚打开门,便见那红衣女鬼竟已站在门前了!我惊叫一声,条件反射地将门关紧了。
一颗心嘣嘣直跳。
我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心中开始埋怨我父亲了,怎么能把这个烂摊子推给我?
“砰!砰!”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知道是红衣女鬼,紧紧顶着门,屏气敛息,听得红衣女鬼在门外问:“你父亲呢?”我忙应道:“他去远方了,估计要十来半个月才回来,你到时再来找他吧。”红衣女鬼说:“我等不了了,我的伤越来越重,既然你父亲不给我治病,我只有找你了。”
“别!”我急声叫道:“我父亲不是不给你治,是治不了,没有阴阳刀啊,你找我也没用,我根本就不会治。”
红衣女鬼恶狠狠地说:“那我就永远缠着你!”
我只感觉后背一凉,尚未反应过来,面前赫然出现一条鬼影,惊愕地发现,红衣女鬼竟然穿门而过已出现在我的面前,用一双阴毒的双目紧紧瞪着我。
如果这是梦,那么我早就从梦里惊醒了,可恶的是这偏偏不是梦!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极无奈地道:“我不是医生,我治不好你的病,你缠着我也没用!”
红衣女鬼冷笑了一声,转过身朝我房间里打量了一遍,被床上的铁盒给吸引住了,慢慢地走了过去,朝铁盒看了看,突然转过身,杏目圆睁,冲我厉声喝道:“你这个骗子!”
我直接朝后退了一步,重重地撞在门上,惊骇地问:“我……我怎么骗子了?”
红衣女鬼上前一步逼着我说:“你说你们没有找到阴阳刀?”我说没有,红衣女鬼指着铁盒问:“那是什么?”我朝铁盒看了看,摇头声称不知,红衣女鬼冷哼道:“你还想骗我?那里面装的就是阴阳刀!”
我擦!我去年买了个表!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里面真的是阴阳刀,那我的运气也太好了吧!难道这就是天意?
所谓否极泰来,我这段日子被邪物缠身,身体很差,但我运气又很好,阴差阳错地找到了一只铁盒,竟然就是我父亲一直找寻不到的阴阳刀!
但是,铁盒里面就算是阴阳刀又怎样?那铁盒根本就打不开。
我跟红衣女鬼解释了一番,问她是怎么知道铁盒里装的就是阴阳刀,红衣女鬼说:“上面写了三个字:阴阳刀。”我说不会吧,哪三个字?我怎么不认识?红衣女鬼说那上面是冥文,你自然不认识。我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字看起来那么丑。
红衣女鬼又说:“现在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晚寅时之前你必须将铁盒打开,拿出阴阳刀给我治病。”
我愣了一下,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我郁闷地问:“寅时是什么时候?”红衣女鬼瞪大了眼睛,以为我在调戏她,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寅时是哪段时辰。后来我才知道,寅时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也就是03时至05时。
“这铁盒我实在打不开,”我苦着脸说:“就算打开了,你的病我也治不了,我根本就不是医生。”说到这儿,我心里又加了一句:就算我是医生又如何,你是鬼,又不是人,怎么给你治?你以为我是我父亲呀?
红衣女鬼说:“你身边的那个女孩也许可以打开,她……”
“咳咳……”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干咳,红衣女鬼脸色一变,身子一闪不见了。我惊魂未定,听得出来刚才咳嗽的是吴乐乐,难道她一直在外面偷听?我在门后侧耳细听了一番,外面并无声响,我轻轻打开门朝外面看了看,只见吴乐乐推开房门走进了和我母亲所睡的那间房的门,并且很快将门关上了。
难道她出来解手,只是经过我房门外?
我退回到房里,还没关上门,红衣女鬼又现身了,她说:“你去叫那个女孩来开铁盒。”我很为难,现在差不多到半夜了,吴乐乐又跟我母亲睡在一起,我若去敲门,我母亲会怎么想?她以为我想叫吴乐乐来跟我睡呢!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拿起铁盒摆弄了一阵,发现这铁盒是密封的,连点缝隙都没有,也没暗门,就像是一个铁球,根本就打不开。我想这铁盒上面的字是冥文,里面的阴阳刀又是给鬼治病,会不会这铁盒只有鬼能打得开?我便将铁盒递给红衣女鬼,叫她弄开。红衣女鬼说她也无法打开,叫我去找吴乐乐。
情势所迫,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去敲门。
才响一下,便传来我母亲的声音:“谁?”
我尴尬得要死,脸上火辣辣地烫,说我有事找吴乐乐。我母亲顿了一下,竟然很支持我,叫了声乐乐,吴乐乐问:“什么事呀?”声音懒洋洋地,像是从梦里被叫醒,不过我听得出来,她这是装的。
母亲说我找她有事,吴乐乐慢吞吞地说:“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呀?有事明天再说吧。”我看了眼红衣女鬼,她脸色非常难看,担心她会发难,便豁出去了,厚着脸皮说这事得现在解决,不能等到明天。
“到底什么事嘛?”吴乐乐边不满地嘀咕边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