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胖子的情人终于走出了那个像原始森林一样的地方,两人身上弄的浑身是土,还好,刚走出来,就看到一辆出租驶了过来,我招手让他停下,司机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瞧着我和胖子的情人,他绝对心里嘀咕:“这两人是不是偷欢来了,偷欢也不用跑这么远哪,找个旅馆不就得了吗。”
我和胖子的情人谁也没在意司机的眼神,本来嘛,就没发生什么事,心里就不虚。
坐上出租,胖子情人才给我说起她的来历,她叫庄静,来自南方的一个大城市,因为家庭发生变故,就来到这里谋生,偶然的机会遇到了胖子,再加上胖子本身就是色狼,于是胖子就对她倾了心了,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子见了不动心的不叫男人,我当然也有一点点动心了,因为俺家的若若比她要好上千倍,所以这点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两人是一见钟情啊,那位说了,庄静那么漂亮的女的怎么会看上胖子那冬瓜了,诶,这就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在经过了山盟海誓,缠缠绵绵之后,胖子喜新厌旧把她给甩了,她呢,却是忠贞不二,非胖子不取。所以就经常到酒吧和闷酒,这就是上次我为什么遇到她是原因了。
听她讲完,我感觉她也挺可怜的,想到自己说不定哪天和胖子决一死战,把胖子给整死了,庄静估计就得守寡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我问庄静。
“去找胖子。”她平静地说。
“你能找到他们?”我很怀疑,现在警察都在通缉他,他还会那么容易就找到。
“不能,”她冷笑了一下继续说,“但有一个人呢。”
我猜测,又一个人物现身了。不知道是哪位高人。
我问:“这人是谁?”
“王贤明。”
我立刻呆在那里,这人我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为此人就是我中院三年的班主任老王。
“他,他可是一糟老头子。”
庄静朝我笑了一下,“你认识他?”
“他是我中院老师。”
这下轮到庄静张大了嘴巴了。然后听她谈了口气:“这真是一场游戏啊,游戏中的任何人都跑不了的。”我被她这话弄的莫名其妙,什么游戏,什么跑不了。说的那么玄乎。
“他不只是一个糟老头子,还是胖子的老爹。”
我一惊,原来老王也是一个高人啊,这叫啥来着:“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王贤明了?”庄静点了点头。
我们先到一个超市各自换了一套衣服,我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化的装早就不成样子了,怪不得庄静能够认出自己来。
换完衣服这么一出来,立刻像网上的裸体照一样引来了许多眼球不停地在眼前晃动。我见怪不怪了,在学院里经常是这种情形,庄静也像我一样面沉似水,沉着应对。
当年的母院,就这么叫吧,感觉自己对这里没一点感情,唯一能够让自己记起的就的翠翠,知道她现在过的还行,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学院里照样百草丰茂,绿树成阴。鸟语花香,蝶飞蜂舞。看到老王的时候他正在对那群像我当年一样淘气的学生讲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呢。
我和庄静站在外面没有去打扰他,这么和谐的安宁怕被我们的一句话打乱。有些调皮没认真听课的学生不住的仰起头,朝着我们看。老王终于发现我们了,他扶了扶眼睛,过了很久才认出来是我,估计他不认识庄静。“啊……小宝。”我看到了他眼角的激动和兴奋,弄得我都有些感动了。
“王老师。”我叫了一声,这次是从心底里喊出来的。当年的这三个字含着很多的水分,现在变的纯了,纯的像山泉一样透明。老王哎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对他的学生说:“你们先自己看下面的内容,一会我再接着讲。”说完他就出来了。
“走,走,到我办公室去。”老王拉着我的手,一股暖流涌在我的心头。想起那句话,时间是冲淡一切的河流,现在想来这句话半点不假,当年对老王的仇,其实不能称之为仇,只是当年的任性对老王的一点怨恨罢了。现在一点不见了。
老王的确老了,当年花白的头发现在成了全白了。皱纹更加的深,像是一柄刀不停的在老王的脸上刻下印痕一样。
老王的办公室还是当年的那些破旧的桌子,椅子,班驳了的墙壁。洒着墨水的窗帘,这是我留下的杰作。想起这些,即温馨又惭愧。
“你们找我有事吧,柳翠翠怎么没有一起来啊,是不是把我这个糟老头子给忘了啊。”老王笑着,眼睛里却闪过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怎么向他说起翠翠的事,我说:“柳翠翠本来想亲自来的,可她学习实在太忙了,腾不出时间,我有时间啊,我从小就不爱学习,这您都是知道的。”
老王笑的很舒畅:“对,对,不过你聪明哦,你的成绩可是比柳翠翠还要好。”
老王看来老是老,但人不糊涂。
庄静用袖子捅了捅我的手臂,我明白他是让我说那事,我总觉得现在开口有些不大合适。老王似乎看出来了,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啊,有事就说吧,这是你女朋友?”他指着庄静问。
我心说她是你未来的媳妇,可一想也不一定,胖子那么爱沾花惹草的,庄静是不是能成为他老婆还是个未知数呢,再说胖子打算弄几个老婆也不得而知,他弄个三妻四妾的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我急忙说:“不是,不是,我女朋友漂亮着呢,比……”我想说比庄静还漂亮,后来一琢磨这么一比似乎有些不大合适,万一伤着她自尊心怎么办。于是我就改口说:“比画里面的仙女还好看呢。”
老王呵呵笑了几声说:“你们说正事吧。”
老王还是老王,什么都能看得出来,于是我就把若若被抓以及很多很多的事情都告诉了老王。老王听着的时候就已经脸色煞白了,差点喘不过气来。庄静为他揉着胸口,许久,老王才吐了口气。
“畜生,畜生。”他转过头去问庄静:“你就是那小畜生的女朋友吧。”庄静使劲的点了点头,最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估计是委屈不小。
“我都知道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可王老师,若若还在他们手里呢。”我焦急地说。
“我告诉你们他藏在哪里。”老王喘了口气,“想不到我王贤明居然养了这么一个龟儿子,我对不起祖宗啊我。可惜我年纪大了不能为民除害,这项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他拉住庄静的手说:“小静啊你受委屈了,子不肖父之过,你一定要大义灭亲,这样我才有脸面见我王家的烈祖烈宗啊。”
我说:“王老师你能不能快点告诉我他在哪儿啊,时间就是生命啊。”我忽然想到老王常常给我们讲起的这句话,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天仙酒楼。”这四个字想雷一样劈进了我的心里,看来我又卷入了这场旋涡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