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站在海拔3700米的红山之巅,眺望着巍峨壮观的布达拉宫金顶群,只觉得群楼重叠、气势雄伟,氤氲着千年的历史宗教气息,更显神圣、庄严。布达拉宫融合了藏族传统的实木碉楼结构和汉族传统的梁架、金顶、藻井特点,因而使得在空间组合上不可避免地给人一种院落重叠、回廊曲槛、错落有致、前后参差的多维空间感,极富美感和节奏。抬头仰望苍穹,只觉碧蓝澄澈的天空仿若云彩的故乡,大批大批姿态各异的云彩从这里孕育而出,飘向世界的各个角落,不紧不慢,沿途不断变换着形状,堪称世界上最诡妙的魔术师,美得让人窒息。
简单一个人在布达拉宫参观了近两个小时,老酒和那措则一直在各个祈福的殿内烧香叩首,虔诚得犹如一个忠实的信徒,光仔和阿七因为强烈的高原反应不得不留在市内打吊瓶,事实上那措一路的高原反应也很强烈,今天是硬撑着来祈福的。孤狼自到达拉萨,便一直单独行动,往常清冷淡漠的脸上此刻更添了一丝阴郁,眉宇间的那股愁绪仿佛也更浓更盛了,直觉告诉简单他应该是带着某种明确的目的来西藏的,但这种明确的目的又跟老酒他们的祈福许愿不同,但到底不同在哪儿,简单也说不上来,大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深埋心底,无法诉说,只求在这洗涤灵魂的圣地得以解脱。
傍晚时分,简单搭老酒的车回到宾馆,却意外发现肉肉不见了。早上她出门时,肉肉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喵呜”,就连放到它嘴边的美食也视而不见,想到这些天肯定是在笼子里憋坏了,简单临走前就把它放了出来。
询问前台的服务员,得知很可能是客服进去打扫时没注意,才让猫逃了出去。这下简单更急了,肉肉跑了,而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去哪里找呢?正急得团团转时,外出归来的老板告诉她,今天有一群自称是“喇嘛教”的教徒正四处猎捕动物,据说是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动到了,要用动物的血和肉来祭祀神灵,大到牛羊小至猫狗,搞得整条街有家畜的人家人心惶惶。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具有严密的组织,消息很灵通,猎捕动物都是秘密进行的,警察一来就玩“捉迷藏”的游戏,如此反复多次,警察的出警积极性就被打击得微乎其微。
得知今晚八点祭祀活动将会在八廓街的尽头进行,简单立即返回房间拿上笼子冲了出去。按照宾馆老板的说法,凡是被那些教徒抓到的动物,都会在祭祀之前被杀掉,只留血和肉,所以她必须赶在这场屠杀开始之前把肉肉救回来。
孤狼刚把车停稳准备上楼时,就看见简单拎着空笼子一阵风似的从宾馆里冲了出来,脸上全是大写的慌张与焦虑。看到简单焦急地站在街上打车,他又转身去取车。去八廓街的路上,简单开始语无伦次的解释,孤狼静静地听着,顿了会:“一只猫很重要?”
“那是一条生命,不仅仅是一只猫,我们不能对它那么残忍。”简单近似低吼。不,肉肉只是一只弱小的生灵,我们给予它的应该是关爱呵护,而绝不是残忍冷漠,甚至是无情的杀戮。不,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去救它,还要把它带回G市好好照顾,下班后陪它玩耍,周末带它去楼下遛弯,它生病时带她去看病,它害怕时她紧紧抱着它……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深深懂得被人漠视的滋味,存在着却没人关注,努力着却没人在乎,伤心是自己的,喜悦也是自己的,比病痛更折磨人,比死亡更让人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