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呀?他们不请小工和厨师吗?”顾翰有点奇怪的问。
“他的店几天都不开个张的,请什么小工呀。他就是厨师,你们有口福了。”赵老头越发的得意,顾翰和齐歌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活得那么得意。
顾翰跟赵老头坐一边,齐歌自己坐到了大圆桌对面,他一路上走在赵老头身边都想吐。
顾翰在等菜上桌时都想跟赵老头说说话,可赵老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一直在哼哼叽叽的唱着什么小曲。
菜上来了,赵老头吃得很专心,顾翰和齐歌也觉得味道非常好,非常入味。
等赵老头吃够了菜后又点了一瓶五粮液来喝,几杯酒下肚后,赵老头才问:“是谁让你们来找我的?找我有什么事?说吧,你们应该是从远处来的,别磨叽了浪费你们的飞机票。”
顾翰和齐歌都没有想到赵老头会说这样的话,顾翰看了齐歌一眼说:“这事你来说吧,你比我们更清楚。”
齐歌也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从他跟大家商量要去山区开超市说起,说到遇到兰妮和她三叔,又说到他们想要找管这些事的领导去管管这个村子却找不到,最后有人向他们推荐了赵老头。
赵老头听得很认真,听完了之后说:“好,你们的事,我管了。你们先回去吧,留个电话号码给我,有事我会联系你们的。”
他说完起身就走,顾翰他们也跟着走,老板气喘兮兮的上来。
“老板,今天的饭钱多少?”顾翰忙掏钱包问。
“不用问了,赵老头带来的客人从来都是他付钱的。我只是上来给他打个包送过去,不是来讨饭钱的。哦,赵老头让你们留个电话号码给他,我一会儿给他一起送过去。”老板冷淡的说。
顾翰和齐歌心里都有些不一样的感受,他们下楼留了电话号码回宾馆了。
“这是个什么人呀?怎么弄得那么神秘?顾翰,你觉得他对我们的事能帮得上忙吗?”回到宾馆,齐歌问。
顾翰往床上一躺:“明天我带你去把这个秘解开,放心吧。”
第二天,应栩接到一条陌生短信:你说的那个地方是我们的,请你不要做出伤害夫人的事。
应栩看完就把这条短信给删了,顾妃给孩子喂冲好的奶粉,两个孩子都饿了,喂着这个那个叫,喂着那个这个哭,保姆也忙着冲着奶粉。
顾妃被孩子哭得有些焦躁:“应栩,你到底是在忙些什么?怎么自己的孩子都不管呀?”
应栩忙收起手机去帮忙,他心里很乱。
到了下午,他们还没有收到赵老头的电话,齐歌心里有些急,他想问顾翰,但一想顾翰也不会比他知道的更多就忍了。
顾翰和齐歌出门吃饭,顾翰让司机开车到瓦仓巷,果然有好些司机都不认识瓦仓巷。
“你今天还要去找赵老头?他一个拾荒的,能有什么用呀?”齐歌还是忍不住问。
“不找他,我带你去找其他人。”顾翰兴冲冲的说。
两人又去醉仙楼,老板还是在一楼打着哈欠打着苍蝇懒懒的闲着。
“老板,昨天的那些菜再给我们做一份吧。我们昨天没吃够呢,就是要速度点,肚子太饿了。”顾翰说着,自己上楼找座位。
老板忙跟着上来说:“你们昨天三个人都没有吃完,今天两个人就点那么多菜更吃不完了。要不,做一半吧。”
“不用,我们今天也是三个人,我们两个再加上老板你一个。”顾翰摇头说。
老板有点发愁:“不要了吧,你们是想让我请客吗?我可没有钱来请客的,我现在连菜都不怎么敢进。”
顾翰忙安慰他:“你放心,今天的菜钱是我们来付。你照昨天的做,做完后你单独分出我们三个人能吃得完的量,留出一份给赵老头。哦,还有,他爱喝的酒也给他拿两瓶。”
“这么不行,赵老头这个人倔得很,不是他自己要的东西他是不会要的,别人给他说破天他都不会接受。”老板摇头说。
顾翰想了一下说:“好吧,这样吧,你还是照我说的做,留出来的饭菜我们自己去送,不让你为难。”
老板终于笑了起来:“好,我马上去做。”
齐歌跟着上去不解的问:“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又是请老板吃饭,又是想给赵老头送菜,你是怕赵老头不肯帮我们忙吗?我看他不像能帮得了我们忙的人。”
“你不要话多,你看我怎么做就行。”顾翰微笑着说。
齐歌烦躁的说:“平时陪你玩也行,可是现在我们得找人帮忙,我们老把时间耗在这些人身上有什么用呢?现在顾妃都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你还有功夫跟这些人啰嗦。”
顾翰也有些生气的说:“齐歌,你这个人平时为人处事很冷静的,怎么什么事一跟顾妃有关就毛躁成这个样子呢?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那你就先走吧,我不勉强的。”
齐歌也不敢再说什么,他不想跟顾翰闹翻,为了顾妃他也不能跟顾翰闹翻,不然以后不好再跟着他们。
醉仙楼老板兴冲冲的抬着托盘上着菜,菜上完后洗了个脸上来跟他们吃饭。
“老板,要不,我们三个把饭菜抬到楼下吃吧。不然,你的酒楼进小偷你都不知道的。”顾翰后悔自己考虑不周。
“不用,我的酒楼我知道,地板老了,有人踩到上面会吱吱呀呀的响,我在上面听得到。”老板怡然自得的大口吃菜的说。
齐歌看他吃得比他们还多,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
“赵老头应该是个什么人物吧?我看他跟一般的拾荒人不一样,特别精明的样子。”顾翰问,这才是他今天请醉仙楼老板吃饭的真正用意。
“哎,他原来是京城的一个大人物的,现在落魄成这个样子,谁看了都为他觉得不值。”老板叹息着。
齐歌也好奇起来:“他原来是做什么的?”
“他原来是……有些事,我不方便说。我只能告诉你们,他原来的职务不低,但是他管的事大,管到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家收拾了。”老板苦笑着说。
顾翰皱眉问:“我们这次是有事相求,那么我们会不会因此害了他呢?”
“你们害不了他,谁也害不了他。他想管的事,对他有害,他也要管;他不想管的事,对他有利,他也不会管的。他现在身体不够好,这样的好人我担心命不长。”老板一脸敬佩又无奈的神情。
顾翰和齐歌都知道应该点到为止,他们没有再说什么。
吃过饭后,菜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之前也没有留。老板愧疚的说:“生意不景气,我平时吃的东西差,今天嘴馋多吃了些。你们看,你们要给赵老头留的东西也没留下,要不我再炒几个菜让你们给他送去吧。这几个菜算我请他的,不要你们出钱。”
“不用了,我们不送他菜了。等过几天,我们再来叨扰。也许不用那么久的,我们走了。”顾翰笑笑说。
他们打车到闹市区下车走走,齐歌心事重重的说:“真没有想到一个拾荒老头居然会有如此的来历,我真是小看他了。”
顾翰点点头说:“我有些担心他,我不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但他现在被人害成这样,我们还让他去帮我们做事,可能会害得他不能安度晚年呀。”
齐歌不以为然的说:“他都是个拾荒人了,他们还能把他害成什么呢?”
“比如,他们会把他的腿打残,却不让他去就医。那他就会被活活的痛死,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候全是痛苦。”顾翰想了想说。
齐歌不禁打了个冷颤:“咦,不要说了。我全身都被你说痛了,你还是饶了我吧。”
他们都不知道赵老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很好奇。
齐歌实在忍不住给他爸打了个电话:“爸,我去找那个赵老头了。”
“啊,他答应帮助你了吗?如果他不答应的话,你也不要去缠着他。”齐老爷子兴奋的问。
齐歌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沉重的问:“爸,你确定你说的那个赵老头是个拾荒人吗?”
“拾荒人?他去拾荒了?天啦,他们对他做了什么?你赶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他现在是什么个情况。”齐老爷子只听说赵老头去拾荒就心痛起来。
齐歌把他和顾翰去找赵老头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还着重说了他住的那个瓦仓巷的情况。
齐老爷子沉默了,齐歌没有打扰他爸,过了好一会儿后齐老爷子才说:“等你们的事办完,你帮我把赵老头接到我这里来,让他跟我一起养老吧。”
齐歌正想说什么,齐老爷子又说:“算了,你在北京的事办完后跟我说一声,我自己去接他。”
“爸,他是什么人?”齐歌问。
齐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哎,他以前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没有他不敢惹的人,没有他不敢办的事。这个社会太黑暗了,才让他这样的好人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也不要打听了,他既然同意帮你们,那么你们的事就算是解决了,他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