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歌听顾翰这样说,他有些欣慰的笑笑。
两人没有再说话,回宾馆休息了。
不过,两人都没有睡,他们在各自的房间里要了些酒来喝着,边想着对策。
应栩联系不上冰儿,他想亲自去找以前认识的人打听一下。可是,顾妃和两个孩子在安宁,他是不放心把她们丢下走的。
在这个世上,应栩最放心来照顾顾妃和孩子们的人是顾翰和齐歌,可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他们回来帮他照顾他们。
顾翰和齐歌都不会同意他这样做,他是顾妃的老公,是孩子的爸爸,他们为了顾妃不可能让他再涉险境。
应栩想来想去,只能悄悄的打电话给他以前一起在组织里的朋友。
朋友就是朋友,应栩跟他说他有一条手链是买给他妻子的,结果被冰儿私自拿去了,他要找冰儿拿回来时,朋友没有多问什么,直接把电话号码给他了。
拿到冰儿的电话号码,应栩有点激动,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找机会出来后才给冰儿打电话。
电话打过去许久没有人接,应栩做好各种心理准备,没有意外。
每隔十五分钟,应栩就会出去给冰儿打一个电话,每次都没有人接。每打一次,应栩的心里就会多一分焦虑感。
电话是在第二天下午打通的,冰儿接起来小声而紧张的问:“少爷,你们出什么事了吗?”
应栩听到冰儿的声音,有些心花怒放的感觉:“冰儿,谢谢你还记挂着我。我有个事想要请你帮忙……”
应栩说完一句话后迟疑了,他不知道冰儿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他怕告诉冰儿就等于告诉了里沙月。
“少爷,你说吧。我现在是一个人,你要说什么都可以。”冰儿知道他的顾虑。
“我们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罂粟花种植基地,我想请你查一查这个基地是里沙月的吗?如果是的话,我去找她谈谈。”应栩咬咬牙,决定冒险一次。
“少爷,你觉得我会帮你这个忙吗?我跟你只是最近才认识,而我是夫人养大的,我只会帮她,除了她以外我谁也不会帮的。”冰儿的口气有些冷淡。
应栩没有想到冰儿会拒绝他,不过冰儿的理解很充分,让应栩无从辩解。
“我知道我求你帮忙是会让你为难的,但是,我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到。如果这块基地是里沙月的,那我直接去找她,求她放过这村人;如果这块基地不是里沙月的,那不管是谁的,我都会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应栩有些激动的说。
冰儿叹息了一口气说:“我帮不了你,就这样吧。”
冰儿说完马上就挂断了,根本不给应栩说话的机会。
应栩的心很凉,他有些后悔怎么会找冰儿帮忙,冰儿从两三岁就被里沙月收养,她自然是维护里沙月的。
晚上,三点半时,应栩的电话意外的响了起来。
应栩看了一下手机,是个被隐藏号码的电话,他迟疑了一下,悄悄起床到外面去接。
“应栩少爷,是我,冰儿。对不起,白天我不方便跟你通话,所以晚上再打过来。这个号码是我悄悄买了藏着的,以后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有空会给你打过来的。”冰儿小声的说。
“冰儿,你愿意帮助我们了?”应栩兴奋的问。
冰儿苦笑一下说:“少爷,对不起,我想我还是不能帮你。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夫人的事,请你谅解。我打过来是想劝少爷一句:你和顾妃姐的幸福来之不易,我求你不要再管这些事了。这个种植基地不管是不是夫人的,背后的主人都是你们惹不起的。”
应栩的心很灰:“冰儿,你跟里沙月在一起那么多年,你是不是觉得你们做的事都是对的?你有没有看过别的人因为你们做的这些事而家破人亡?你知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在做些什么事?”
“少爷,你不会懂得一个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愿意要你的孩子的心,我的生命是夫人给的,她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不问对错。”冰儿痛苦而决绝的说。
应栩彻底死心了:“好吧,冰儿,谢谢你。我不求你了,你好好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吧。”
“少爷,你别忙着挂断电话。你把那个村的地址告诉我,我帮你查。就算是不是夫人的种植基地,我也能帮你查到是谁的。不过,我求你,不管夫人做了什么,你都不要做出让她伤心的事。”冰儿苦苦央求说。
应栩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冰儿,任何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的,里沙月也一样。她这么多年来祸害了那么多人,再怎么惩罚她也是不够的。”
冰儿压抑的哭泣了起来:“我知道,可是,就算没有夫人,也会有其他人在做这件事,怎么就非要夫人去受惩罚呢?就算是夫人要受到惩罚,少爷你也千万不要去惩罚夫人,夫人会心碎的。”
应栩不知道如何跟冰儿说,冰儿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她的生存环境是封闭的,她的成长经历是狭隘的,这让她对这个世界对感情的认知都是狭隘而浓烈的。
“冰儿,有些事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在那个组织了就来找我,我是你哥哥。”应栩心疼冰儿。
冰儿根本招架不住应栩这句话,她拿着电话跪倒在地上呜呜的痛哭起来。
应栩也悄悄的哭了起来,他也是一个孤儿,两岁多母亲离开他们,三岁父亲去世,他一直生活在对父母浓浓的怀念和对母亲的怨恨中。冰儿的感情他能理解一些,所以他非常的心痛她。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冰儿挂断了,应栩转身进去。他一转身看到顾妃站在阳台门口看着他,他还想给顾妃解释什么,顾妃已经走过来抱住他柔声的说:“应栩,你负担着太多忧伤,我以后要多爱你一些才行。”
应栩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在顾妃的怀里像头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呜的哭着。
两人相拥着哭了一会儿后,才回屋洗脸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齐歌的爸爸打电话来:“你回来了没有?我给你管理一个公司,你就因为一个女人而根本不管。你能告诉我一下,你今年去公司去过几次吗?”
齐歌的爸爸还不知道顾妃已经另嫁他人,他只是听说齐歌家里的下人说几年前就没有见到顾妃出现在家里,而少爷回来也只是独自喝酒喝得烂醉如泥。
齐歌的爸爸问齐歌,他们是不是离婚了,齐歌总是不肯承认,只说是顾妃不喜欢住家里而已。
齐歌的爸爸也请过私家侦探查过顾妃的下落,可是怎么可能查得到。私家侦探只查到齐歌天天都泡在夜场里,不回家的日子里大多数是睡在夜场里喝醉,还有一些日子是住在顾翰家,很少有回家的时候。
齐歌爸爸了解到这些情况后一直在逼齐歌离婚,可是齐歌根本不答理他爸爸,父子两人总是以吵架结束对话。
齐歌爸爸之所以跟顾家联姻就是图顾妃她爸爸在商界也算是名流,可是,现在顾妃爸爸已经去坐牢了,他更不愿意有个这样的儿媳妇。
“爸,我是成年人了,你不要总管我的事。你现在再管我的事就是干涉他人自由了,你懂吗?”齐歌厌烦的说。
“你一天是我的儿子,我就得管你一天。你要是说我干涉你的自由,你想去告我,那你就去告吧,我天天在家等着警察来抓我的。”齐老爷子气得发抖。
顾翰在旁边劝着:“你不孝顺你爸爸也就算了,别再把他老人家给气出个好歹来。你爸真出点什么事,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齐歌的口气软了下来:“爸,你不要跟我生气了,等我把手上的事忙完之后回来让你当面打骂给你出出气吧。是儿子不孝,尽让你操心。我心里有事,没有办法回来管理公司,等我把心里的事了结了,我给你找个你喜欢的女人做儿媳妇,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给你当宠物。”
齐老爷子笑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哪有把孙子当宠物的道理?好了,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了?看我能不能帮得上你。”
齐歌一听有戏,忙说:“爸,我之前跟你说过,有一个村子被贩毒集团盯上,让他们种植罂粟花。我得请尊大神出来镇镇这些妖精,让这里的村民可以安居乐业的生活。”
“你当你是孙悟空吗?还妖精呢。能做这些事的人哪个不是亡命之徒呢?你怎么能跟他们对着干呢?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要出事了,你让我和你妈还怎么活呢?”齐老爷子一听就急了。
齐歌不耐烦的说:“不帮我就不要说了,爸,你的思想就像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只图自己过好,别人的死活根本不管。算了,挂电话吧。”
“哎,别挂。如果你真想请神的话,那你就去瓦仓巷去找一位赵老头,找到他把你们的事说清楚,看他能不能帮你们。如果连他都不能帮到你们的话,那就不要再怪我没有帮你,我也只有这点力量的。”齐老爷子叹息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