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我不能给你什么解释,我只能告诉你,这事已经结束了。你不用再联系我的,就这样吧。”高桥的翻译说完忙挂了电话。
顾翰咬咬牙,只能先回国去找“刀疤”商量。他没有把里沙月家里的监控摄像头取了,想留着以后对付里沙月。
可是在顾翰上飞机时,有人送了他一个包裹,他打开看是“白眼狼”帮他装的几个小摄像头,里面还有一张字条:不要跟我玩花样。
里沙月不知道怎么跟应栩沟通,她既不想放过顾妃,又不想让儿子再跟她僵持下去。
“老大,应栩先生闹着要见顾妃,你说现在怎么办?”
里沙月想了一下自己去见应栩:“儿子,妈妈可以让你和顾妃吃顿饭,但条件是我也要在场。你答应了,我就让人去安排,否则就算了。”
“你把那个齐歌放了吧,你要的是我,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还有顾妃,你让她跟齐歌走,孩子让他们带走。我留下来陪你,我就当我死了吧。”应栩绝望的说。
里沙月摇头:“两个孩子是我的孙子,顾妃是我恨的人,我不会放他们走。至于那个齐歌可以考虑,先说要不要跟我一起吃饭,可以见到顾妃哟。”
应栩点点头,起身跟里沙走。
日本的园林艺术也是非常好,让人住着很舒服。
里沙月带着应栩来到一间格局高大的木屋里,木屋四面都是整片的玻璃,外面围着木屋的小溪和枫树。
枫叶红得醉人,枫树下面是白色的鹅卵石,叶子落在上面非常漂亮。
可惜应栩没有心情欣赏美景,他在焦虑的等着顾妃,他孩子的妈妈。
里沙月也没有说话,在沉默中,她初见儿子的激动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面前这个男人是二十年前缠着她膝下承欢的小孩子,又似乎不是了。除了身体还是那个人以外,所有的感觉都是陌生的,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激动着。
应栩的眉眼里有着他爸爸的神态,可是,他爸爸是会深情的看她,眼睛里充满爱恋的。而他的眼睛里只有对她的不耐烦,甚至恨意。
现在,她除了钱以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了。
当年,离开顾文天后,她带着顾妃不知道可以去哪。她只能不停不停的走,在实在没有钱用的时候,她想过要把顾妃卖掉,但她又怕顾文天找到她会因此把也给打死。
最后,里沙月饿晕在海边,饿晕前听到顾妃奶里奶气的哭声。
等里沙月醒过来时,已经是在个船舱里。旁边是一直在吃东西的顾妃和一些杂物,里沙月推开只有两三岁的顾妃把饭盒里的东西全部吃完。
等她见到人时才知道她是坐上了外国人的船上,说话的人长得像中国人,可是说的话却是她听不懂的。
里沙月惊慌的缩在角落里躲着,她想到的是被人弄去卖钱了。
不一会儿,跟她说话的人带来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男人对她说:“我们刚才上船时看到你饿晕了,我请我的医生给你检查过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我们现在要驶向日本,如果你不愿意去日本的话,等我们返程时,你可以跟着回来。”
里沙月忙说:“我愿意去日本,我愿意去日本,我不要回中国。”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男人点点头问。
“我……我没有名字,我是农村的,从小就没有名字的。”里沙月怕他去查自己的情况后把她送回顾文天身边,那她有可能会被顾文天活活打死的。
这个男人看里沙月说话时一直在发抖,他知道中国有些家庭夫妻间家暴情况很严重。在他救里沙月时,他已经看到她身上的伤痕。
“好吧,那你留下吧。我有个妹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她的名字叫里沙月,你就用她的名字吧。上去先洗个澡,我会让人给你准备好干净衣服的。”男人说完走了。
里沙月留了下来,这个男人看上去像是个老板,他的员工很多,个个都很精壮。
里沙月决定她一定要把这个男人拿下,只有让一个男人爱上自己,那么这个男人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是自己的。
里沙月极尽妩媚之术的去诱惑他,可是他根本不为所动。
到了日本,里沙月才看出来这个叫里沙绝的男人不是一般的生意人,他所来往的人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生意人。
后来,里沙月请家里的佣人教她说日语,佣人不懂中国话,她就指指手里的东西再指指嘴,佣人告诉她读什么。
慢慢的里沙月可以跟佣人简单的交流,她也帮着佣人做些事。这不是里沙绝要求她做的事,她只为里沙绝做事,给他收拾屋子,让他能看到她。
里沙绝回国后很忙,甚至经常不回家。
里沙月向佣人打听到里沙绝以前爱上一个女孩,但女孩知道他是做什么事的人之后就绝然离开了。
里沙绝原来不是叫这个名字,是女孩离开后才改名的。
他的兄弟知道他难过的原因后,找到女孩杀了她全家。当时,她已经结婚了,肚子里有了个四个月的宝宝。
里沙绝知道后,把他那个兄弟杀了,之后再没有爱上过任何女人,直到现在带她回家。
里沙月知道里沙绝不是因为爱上她才带她回家的,他很可能是也不知道怎么样安置她们才让她们留在家里。
后来,在里沙月为里沙绝收拾屋子时发现了一套女学生的旧衣服,她想着这衣服应该是那个被他兄弟杀掉的女孩的。
那天晚上,里沙月在里沙绝水里放了少量的安眠药,半夜里她穿着那个女孩的衣服潜进了里沙绝的房间。
第二天,里沙绝就对所有人说她是夫人了。
可是,从那天开始,里沙绝很少回家。里沙月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她是漂亮,但也无力让一个死了心的男人爱上自己。
几年后,里沙绝在次意外中死去,他的兄弟们商量之后,决定让里沙月代替老大的位置接着管理他们。
里沙月的称呼也从夫人变成老大,虽然说是由她来管理,但并不用她操心,所有的事都有里沙绝的兄弟们打理,她只用在一些需要她出场的场合下露露面而已。
里沙月也知道日本贩毒集团有五大势力,他们相互制约着。里沙绝还活着时,他们都听里沙绝的,里沙绝死了,他们各自都不服管,所以才请她出来做那尊神。
这么多年了,里沙月心里清楚,但她是个聪明女人,知道进退,懂得分寸,这个老大的位子才能坐得很稳。
里沙月一直都在寻找顾文天,但顾文天改了名字,从顾文天改成了顾凉甚,所以一直没有找到。
直到前段日子,里沙月听说他们贩毒集团的一个中国分支有个叫顾文天的人以前是叫顾凉甚,她才知道顾文天也在做他们的生意,而且还是在她手下做。
不久,里沙月又知道顾妃的下落,里沙月心里很高兴。
顾妃是在十几岁时偷偷跑掉的,不知道她怎么回到中国,又找到了顾文天。里沙月想着她一定要让顾妃看着她爸爸受罪,也要让顾文天看着顾妃受罪,让这两个她恨的人伤心。
可是,还没等她实施计划时,她又听到一个让她更高兴的消息:应栩找到了,他就是顾妃的老公。
这个消息让里沙月既高兴又难过,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话真是有道理的。
看着面前的男人,里沙月知道他永远也体会不到他妈妈这么多年来经受的痛苦。真的让他留在自己身边有意义吗?
可是,她想让应栩来接替她管理贩毒集团,他如果愿意的话,那么她这么多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就都没有白费。
一切都还得从长计议,如果有必要的话,那就留顾妃一条命,让她帮着自己劝应栩答应。
顾妃的毒瘾并没有戒掉,她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过来,仅仅是因为她刚刚打了毒针,得等过一会儿让毒瘾劲头过去了她才能精精神神的。
“你不是说让顾妃过来吃饭的吗?她是从哪里来?怎么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应栩不耐烦了。
“别急,年轻人得沉得住气。”里沙月笑了一下。
母子两人没有再说话,但两人都觉得很不自在。里沙月见到应栩除了泛滥的母爱和陌生感以外,还有些紧张的,只是她掩饰着,不让人知道。
就如他们让她出来管事时,她心里是非常害怕的,但管家让她一定要镇定,不然她没有办法镇住那些黑社会老大,只有死路一条的。
这么多年熬过来,里沙月最怕的是死。只要活着,什么都有可能,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的。
不一会儿顾妃来了,门一打开,应栩就扑过去把顾妃紧紧抱在怀里不肯放手,直到顾妃呼吸困难。
因为里沙月也在场,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但他们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里沙月这只功率强大的灯泡心里有些泛酸,当年应栩的爸爸那么爱她也没有做到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