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祭天队伍终是到达了蕴天坛。
由于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致使安陌离的一只脚,肿的像个包子,不能下地行走。
北堂浩宇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抱着她径直走进了专为宇亲王府众人准备的屋子。
坐在榻上的安陌离,见他要转身离去,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那句挽留的话,已到了嘴边,却还是被压了下去。
他走到门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半分柔情半分冷漠。“你就不用去参加祭祀大典了,好好修养!不要四处乱走!”
“是!”
陌生的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静的有些过分。
一阵清风抚进,竟有一丝丝的凉意。此时,若是舞爽那丫头在身边,或许就不会有这冷清感吧!只可惜,那丫头太过大意,在出发的前一刻,扭伤了脚。想来,她们现在还真是同病相怜。
“离夫人,奴婢奉上官小姐之命,前来照顾夫人!”
见来人是许久不见的舞心,安陌离很是高兴,笑着将其唤到了身边。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臂,却发现,舞心整个人一哆嗦,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经验告诉她,眼前这个气色不佳得女子,定是有伤在身,她拉过她的手,想要一探究竟。
不看还好,看了,简直可用触目惊心来形容,原本白皙的双臂如今已是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地方还有数个大小不一的水泡,破溃的地方,可见红色的血肉,一看便知是开水所烫。
眼眶不禁被眼泪布满。“心姐姐,你这是……”
“奴婢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舞心说着忙将自己的袖子拉了下来,掩盖住了伤口。“奴婢去给夫人打点洗脸水。”
看着她如此躲避这个话题,安陌离也就没有再追问,只是将自己的伤药通通给了舞心。
换个角度,即使她知道事情原委,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又怎有能力为其出头做主?说不定,反而会害了舞心。
正午时分,一个小厮送来了一封书信。看着信封上飘逸的笔迹,安陌离不由的喜上眉梢,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
离儿:
师父已到西盛,今日亥时,东面风雨亭,盼望相见。
师父她,竟来到西盛,想必,她也定知晓了自己的遭遇。
想到这里,安陌离不禁有些不安,自小做为一代琴师南音唯一的关门弟子,她对自己是给予厚望的,记得师父常说,她南音的弟子,绝对是天之骄子,未来,定是一片光明。
而如今,自己这副模样,早已成为西盛都城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话,早已不是那个让她骄傲的东黎女琴师。
师父,你是来怪罪陌离的吗?
即使腿脚不便,她还是杵着拐杖,一步步艰难的如约提前来到了风雨亭。
只是,没想到,她等到的不是自己思念的师父,而是,赫连赤夜。
“怎么是你?我师父了?”
看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赫连赤夜上前一把将其紧紧的拥入了怀中,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
她愤力的挣扎着,甚至拿起拐杖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但他依旧没有要放手的趋势。“赫连赤夜,我已是宇亲王夫人,请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