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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幕 她早看穿一切

敖图问柚夜:“我有一个疑问,风凌小姐。看视频,您是一位睿智而有远见的人,您是不是早就预料风旭先生会有失败的一天?”

柚夜肯定地回答:“没错。”

敖图接着问:“那您知道风旭先生失败后会怎样么?”他的问题很尖锐,谁到知道后来风旭自杀未遂。

柚夜再次肯定地回答:“知道。他会活不下去。”

敖图咄咄逼人:“您知道风旭先生可能会想不开?”

柚夜再次肯定,她的回答依旧干脆:“是的。”

敖图问:“那您为此做过哪些努力?”

柚夜干脆道:“我跟他说,爸爸,您这样不行的。爸爸,您会失败的。爸爸,她们不值得帮助。爸爸,请您认真揣摩角色的背景和内心。爸爸,请您说话前三思。爸爸,请您做事前想清楚后果。爸爸,请为您花费的每个信用点负责,他们每一个都代表着您的影迷对您的喜爱,他们十分难能可贵。爸爸,请您不要着急,放慢脚步慢慢走,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喜欢和爱除了一见钟情,也可以慢慢养成。爸爸,做不到的事直说‘我说不到’就可以了,真正喜欢您的人会谅解您。爸爸,有些帮助是不必要的,有些好心只会坏事。爸爸……”

现场一片窒息般的静默。

敖图的声音有些艰涩,转头问风旭:“风旭先生,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怎么做的?”很明显风旭没听,如果当时他能听得进也不会发生自杀的事情。

风旭沉默半响,才干涩地说:“我会抱着她,跟她说,小幼真好,小幼最疼爸爸了。”他没听进去。

柚夜说:“他太着急了,听不进去;他太年轻了,听不明白。他不懂这些,完全不懂。”

敖图有些问不下去,但还是坚持到底。那个问题是必须问的,至于回答与否,由嘉宾选择。

他说:“然后,于是走到自杀这一步,风旭先生,您当时怎么想的,您当时的想法是怎样的,能跟我们谈谈吗?您还有三个女儿,一个已经结婚、一个只是高中生、一个还是未满十二岁的幼童,您当时是怎么想的?”

风旭慢慢说:“没了我,她们会过得更好。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从来没怎么陪过她们,特别是小蓝和小幼。安琪儿出生的时候,正是我事业的黄金期。那时我跟她母亲感情很好,都非常宠爱她,后来我跟她母亲离婚,她跟我的关系也破裂了。”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

柚夜插嘴道:“父亲是个很笨拙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表达自己的关心和爱。他常用的表达方式只是傻笑。不到绝望他都可以傻笑出来。只要跟我在一起,他都会缠着我,抱着我,像讨糖吃的小孩。他会为我做很多事。可是他并不明白,他做得、他付出的,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他认真的活出自己,可他把自己弄得一团糟。大姐是个很简单的人。只要爸爸说爱她,她就会感到幸福,会很满足。二姐就不一样,她渴求的东西不一样。她想要爸爸和阿姨重新在一起,回到以前幸福的生活,但是二姐不明白,这不可能。这不仅是爸爸做不做得到的问题,也是阿姨能否再接受的问题。而爸爸其实内心深处很清楚这些,所以他才会给二姐极大的物质补偿,虽然他明白这根本没用。我想,父亲其实很多事情心里都明白,可是他太无力、太心急。”

敖图问柚夜:“风凌小姐,看来您非常了解风旭先生。所以,您才会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吗?”

柚夜:“算是吧。我想看看他想通没有,还有没有救。”

敖图笑着说:“看来风旭先生是想通了。”

风旭沉默,柚夜也不回答。

敖图问道:“风凌小姐,我说错了吗?”

柚夜隐瞒风旭第二次自杀的事,正准备回答,没想到漂亮爸爸嘲讽地道:“您太高看我了,敖先生。被救回来的第三天晚上,我迷昏阿言,再次准备自杀。我永远记得那个晚上,当我打开隔离板,想要纵身往下跳时,她就双腿悬空坐在隔壁病房的窗台上,穿着暗夜一样的连衣裙,那样平静地对我说‘父亲大人,跳楼实在不是一种美观的死法。’。她早看穿一切。”

观众倒吸一口气。

柚夜淡淡说:“是您太笨了父亲。没人会对自己的女儿交代遗言,虽然她只有十二岁,但已经足够明白世情了。”

敖图好奇道:“交代遗言?”

柚夜说:“那天白天,他对我说很对不起我们三姐妹。然后告诉了我和二姐的嫁妆在什么地方。说实话,我还真有些惊讶,爸爸居然还知道存钱,知道存下我和姐姐的嫁妆,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他手里从来不留半个信用点,即使有石言叔叔看着,也是完全的月光族。”

敖图:“月光族?”

柚夜:“月底信用点光光。”

敖图试图调动气氛,摆脱目前的沉郁氛围,他笑着说:“您似乎经常语出惊人。”

柚夜很配合:“您完全可以超越我。只要您做到十年不上星网只看书。”

敖图夸张地道:“您饶了我吧!”

风旭笑了。观众笑了。气氛再度热了。

敖图右手一挥,激情道:“接下来是大家期待已久的表演时间,风旭会为我们带来什么表演呢?是演唱吧?是演唱吧?一定是演唱吧!有请——风旭!”

风旭笑着站起来,笑骂敖图:“狡猾!”

又接着说:“这是一首新歌。是宝贝专门为这次栏目的表演时间做的,说一定要起到一鸣惊人的效果。不是刚才清唱的《我臣服》的男版,而是一首完全的男人情歌,很深情的一首曲子。我叫它《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希望大家喜欢。”

风旭站在场中,带着醉人的浅笑,轻轻摇晃着歌唱:“我爱的人,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为什么明明是爱我的,却说不爱我。你知道我的心吗?我愿为你受伤,为你流泪,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我爱你爱你。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吗?从那一刻起,我发誓终身陪伴你,直到永远,永远陪伴你。”

这首是典型的伦巴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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