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尽然,生母非同一人。”
沈阙点头似有所悟,大概是先帝立过两位皇后,又忆起云笈在马车前所说的话:“那他刚刚说的……”
秦辞玉低头垂下的碎发在他额前留下深深的阴影,遮掩了他的神情,他说话的声音也很沉:“‘欲生执念,执念生劫,生来往复,苍生难渡。’他是在劝我放下蓄意七年的一切?”
沈阙劝慰:“他在外面,根本不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就算知道是你,也不可能知道你心所想……可能只是在对别人说吧,对那个乞丐之类的……”
秦辞玉默声不作答,良久,撇过头去,却变得更加的坚定和决绝:“不论如何,我所要做的,岂是他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是在对我说也罢,不是,也罢!”
沈阙重重点头,她本就不信那些鬼神传说,认为一切自然现象皆有科学道理可解。
“主上,马上就要到城门了,我们是在城里找个客栈还是直接出城?”马车外,祁照的询问声忽然响起。
秦辞玉稍作考虑,道:“出城吧。”
“啊?”沈阙哀嚎,“不是说好住客栈吗?”
秦辞玉抬手摸摸她的头:“刚刚被云笈这么一搅和,我们早已引起了全城百姓的注意和好奇,怎么能住在城里?再将就一晚,到了下一座城池,就找客栈歇息,也好购置些必需品。”
沈阙肉痛,不在城里住客栈代表着不能吃好饭不能睡好觉不能洗好澡!住在荒郊野外就只有干粮野果吃,只有马车睡,只能跳进河里扑腾,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折磨!
秦辞玉笑笑,继续安慰:“再说也快到秦都了,到时候住皇宫里头,有的你享受的。”
沈阙轻哼:“嘁,住皇宫里头还有的我享受,只要不每天暗箭伺候就不错了!”
秦辞玉知道她在讽刺些什么,使劲揉她的脑袋:“你倒是想得开。”
沈阙打掉秦辞玉的“贼手”:“先说好啊,到时候要是有人来杀你,你要逃就逃,别像上次那样带着我一起,我就不信会有人要暗杀你还不忘先杀了我这只狼的。”说着凶巴巴地朝他瞪眼,“尤其是晚上,我还要睡觉,你要逃自己逃个痛快去。”
秦辞玉故作正经,严肃道:“我要是逃不过,死了,你就要守寡了,我可舍不得你这么貌美如花,年纪轻轻的替我守寡。”
沈阙仰头鼻孔朝天:“放心,我会时刻准备好休书,你遇上危险,就随时休了你,然后我就海阔天空任我游,天大地大自逍遥去了。”
秦辞玉伤心掩面,活像被沈阙欺负了的小媳妇,那样子简直跟受委屈的独眼一模一样:“你怎么能舍得我独自走在黄泉路上,饱受孤独寂寞的煎熬?”
沈阙继续鼻孔朝天:“我怎么舍不得了?”
秦辞玉咬手帕状:“我俩都洞房过了,你要对我负责,就算死,也要拉你一起死。”
沈阙咳咳两声,洞房?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记得了?而且,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秦辞玉也有当小媳妇的潜质?还有,他这算是对她许诺同年同日死的意思?
不过,她跟秦辞玉相处了这么久,那股不要脸的劲儿也多少得学点来。
沈阙提起前身,直立张开前肢,声音绵长道:“来,媳妇不哭,到我怀里撸。”
哪知秦辞玉没有反应,目光呆滞又带着好奇地直直盯着沈阙下方两只后肢中间的部位……
沈阙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
顿时缩成一团,怒吼:“你这个,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