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西欧张眼向大堂看去,见迎面是幅真龙戏珠的金箔壁画,初升的太阳照进来,反射得整个大堂格外金碧辉煌。那罗小姐不走大堂正对的电梯间,而是带着曾富贵一行人走到电梯间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那里停着总统套房专用电梯。一名服务生远远望见罗小姐带人过来,早早按开了电梯门。
这电梯比寻常电梯大了足足一倍,里面又摆有绿植鲜花,电梯空间也就不再令人觉得憋闷。罗小姐将几人送到顶楼总统套房的门口,微一躬身,这才转身下楼。
何未走到套房门口,用门卡刷开了门,向门里大声说道:“曾先生到了!”说罢,站在门口,等候曾富贵先行进门。彭西欧从今了这酒店大堂,已经看花了眼。但牢牢记着师父的吩咐,提着箱子,一声不吭跟在后面进了门。
曾富贵显然对这“至尊”套房熟门熟路,径直走到会客厅。这会客厅的重檐香炉、福寿挂屏,无不彰显着贵气。厅内家具都是上好的花梨木,圈椅旁边搭配着清代皇宫里的绣墩,件件令人觉着古朴端庄,又大气奢华。彭西欧眼光到处,虽不识得这些个厅内物件名贵的来由,却感受得到那逼人的贵气。
厅里面两个男人都是五十来岁,见到曾富贵进来,满脸堆笑从圈椅上站起。左首那人穿一条肥肥的白色休闲裤,身上一件橙色Polo衫,留个板寸,脸上坑坑洼洼,却又满面红光,腮帮子上的肥肉直垂到下颌,很是富态,大踏步走上前来,冲着曾富贵爽朗大笑,露出牙床上两颗金灿灿的金牙,说道:“大哥!你来了!快里边坐!“他看着眼生的彭西欧又问道:”怎么小绪没来?这是哪位?“
“哦,这是去年新收的徒弟彭西欧。这是第一回跟我来这儿。西欧啊,见过你李国龙叔叔。”
彭西欧弯腰鞠了一躬,说道:“李叔好!”
“诶~好……好……”李国龙伸出大手拍了拍他肩膀:“这小子真壮实。哈哈!”
“国龙,一个月没见,怎么又胖了不少?是不是这阵子偷懒,没怎么打坐,只顾着荤腥?教你的入门功夫,都荒废了吧?”曾富贵边往里走边问道。
这李国龙是个做房地产生意的商人,交友广泛,手面极阔。他尊曾富贵为大哥,虽然没拜过把子,但不少人知道曾富贵和他交情不错,也因此常常拜托他代为引荐给曾富贵。
“嘿嘿,大哥,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儿坚持得了一动不动坐地上。你的功夫就是再厉害的绝学,我这辈子也学不了。至于荤腥嘛,嘴里吃的不多,别的地方……倒是享受得不少……哈哈。”李国龙脸上肥肉抖动,挤出些猥琐的笑容。
李国龙生性外向,一贯喜欢开些玩笑,有时虽略显粗俗,却是他搞气氛,迅速拉近关系的法宝。彭西欧直看得呆了,只见这人浑身散发着的匪气,更甚过前两周见的那勇哥一伙人,只是衣着要考究得多。
曾富贵不动声色,也不去理会他。走到了里面,见厅内男人也是一身休闲装打扮,只是颜色不像李国龙这般鲜艳,是经典的蓝灰色系。曾富贵和那男人微笑着望着对方,等李国龙给互相介绍。
李国龙一摊左手,腕上的金表煜煜发光,对曾富贵说道:“这位是好朋友,证券委的副主任金万松金主任。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说什么,哈哈哈……”又是爽朗得一阵大笑。
那金主任也微微一笑,向曾富贵伸出手去:“曾先生,久仰大名,今天亏得国龙引见,才得见先生一面,实在是荣幸啊!”
曾富贵也是脸上带笑,握了握金主任的手:“不敢当!曾某闲云野鹤,不知怎地,在天子脚下博得些虚名,实在愧不敢当。”
“曾先生挑得好地方呀~听说这原址是一座满族神庙,是清代皇家祭拜祖先的地方。建了这饭店之后,曾有前清皇家子弟入住,称赞这雅宾楼的‘至尊’套房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皇宫呢。”
曾富贵捻须微微一笑:“鄙人寒舍太过寒酸,不便让贵客登门,每次给人看病,这才出此下策。只是让贵客破费了。”
“哪里哪里!能请得动曾先生,又耗费先生的精神,那是荣幸之至,这点花费算得什么?”说着,金主任眼光不由得瞟了一眼厅内一张几子上的小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