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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对头

“那,这样的衣服,婆婆能做么?”姜楚乔问。

兰婆子挑挑眉毛道:“能,当然能!”

“可是,婆婆,你们这玉兰绣坊这么小,能有多少人呐,锦绣府出的可是大单子!”姜楚乔还用上了激将法。

兰婆子将那衣服样子往自己怀里一护,瞪大眼睛道:“乔乔姑娘,别看这玉兰绣坊只挂在了我们这一家四合院里,要知道这整个兴元坊都是玉兰绣坊!我们这是为了不招摇呀!还有,这大半年因为活越来越少,这些婆子的儿孙一辈都去外边找活干去了!如果锦绣府要出大单子,五天之内,婆子我能给姑娘你找够一百个手艺不差于我这个上代坊主的人!”

瞧着兰婆婆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姜楚乔的热血都被她说动了!这不就是《功夫》的现实版么……

于是姜楚乔兴奋地道:“哎呀!若是婆婆能找一百个绣娘,那我岂不是瞬间就有了一百两银子!都够我花半辈子的了!”

兰婆子瞧着姜楚乔那没出息的样子便笑了:“到底是小姑娘家,才一百两银子就高兴成这样了!婆子我年轻的时候,一千银子都见过!”

邢玉妆是知道姜楚乔就是为长乐府办事的,眼看她这样忽悠这兰婆子,兰婆子还以为是自己占了主动权,邢玉妆便抿着嘴笑了。

姜楚乔将衣服样子和一块令牌留在了兰婆子手里,说过几天就会把新的衣服样子送过来,到时候锦绣府只出银子,布料,绣线都要她们采买,期限一到他们只需要交货就行了。兰婆子一听差点没高兴地跳起来!要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可就有许多油水可捞了!

从玉兰绣坊出来姜楚乔便红光满面的,邢玉妆悄悄问姜楚乔:“乔乔姐姐,你真的能做锦绣府的主啊?”

姜楚乔便得意地道:“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那竹仙禾怎么火的?放心,以后呀你就跟着姐姐混,保证两年后你们能在兴玉坊买得起房子,到时候将邢老爹和邢大哥、壮苗都接过来,看那时潘员外还敢不敢小看你!如果他再不同意你和潘人美的事儿,我就去求我们大人,给你一个女官做,看他潘员外敢不敢得罪你!”

邢玉妆听了就美美地笑:“哎,我们祖上一定是做了好多好事儿,所以呀老天爷让我这辈子遇到了乔乔姐姐!所以呢,为了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要做好事,而且要做一辈子!”

姜楚乔笑笑敲了敲邢玉妆的脑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远处去了。

姜楚乔发现白露与霜降这两天格外的累,而且惊蛰也不在她这里值班了。

刚过了晚饭白露便要回世子府,姜楚乔问了一句:“李世子最近很忙啊?”

白露叹了口气道:“北边儿又打仗了,而且是吃了败仗,世子想回去,可是眼下太子还没有登基,世子又没有办法回去!我们家世子这几天都是不眠不休的,有一次还昏倒在了书房里,你说我们这些作下属的,能不卖力点儿么!”

姜楚乔咬了咬嘴唇又问:“我们是在和哪个部落打?”

“义渠戎啊……北戎是前年分裂成乌戎和义渠戎的,这两个部落一直在交战,乌戎实在打不过义渠戎便向天朝称了臣,我天朝啊,这是在替乌戎打义渠戎呢!”白露说着揉了揉太阳穴。

姜楚乔点了点头,她轻声道:“这个部落既然以戎命名,那应该就是草原部落,主要以骑兵为主了……”

“是啊,对了,姑娘你一向点子多,有没有什么话儿稍给我家世子啊?”白露的表情还是很期待的。

“有。”姜楚乔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姑娘快说!”白露的脸上终有了些精神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姜楚乔依然淡淡的。

白露无力地翻了个折眼,她一提气,没提好,本来人应该是飞上房顶的,但是摔在屋前的梧桐树下了。

姜楚乔叹了口气道:“我就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还不信,眼下你连轻功都用不了了……我能帮什么忙呢?唉!让我想想……”

因为白露她们这一阵子特别累,姜楚乔也帮不上忙,所以她除了努力挣银子好像也没有其他能做的事情了。这天姜楚乔依然与邢玉妆往玉兰绣坊去了,两个人刚刚进了坊间大门,拐过了一条偏僻的巷子,突然,一男一女从房顶上落下拦在了姜楚乔与邢玉妆的面前。

邢玉妆低叫了一声立刻躲在了姜楚乔的后面,姜楚乔伸手护着身后的邢玉妆问:“你们是谁?”

那一男一女上前向姜楚乔行了礼齐声开口。

“鸣蛩见过姜姑娘!”

“香娘见过姜姑娘!”

姜楚乔一怔,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就见那个比她淑女了不知多少倍的香娘轻笑道:“姜姑娘,我们是同佘寒一处做事的。眼下白露与霜降是忙的顾不上姑娘了,我与鸣蛩特来顶替白露与霜降的位子。”

姜楚乔皱皱眉道:“窃凰密谍与疾风营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了?”

香娘知道这是姜楚乔不相信自己,便从怀里拿出了令牌道:“相信姑娘在佘寒那里也见过这个,而且听起风说,姑娘还送过佘寒一幅画。本来吕婆婆是想随便在疾风营挑两个人的,但佘寒想还是香娘与鸣蛩稳妥可靠些。香娘与鸣蛩也是刚刚办差回来便急着往姑娘这里来了,吕婆婆恐怕还不知道我们两个回来了呢。”

香娘这样说姜楚乔就信了,姜楚乔干笑两声问:“你们疾风营与窃凰密谍其实是情侣组织吧?连取名都是取的情侣名儿……一个按二十四节气取,一个按昆虫取……挺帅的一个大小伙子叫蟋蟀,这么温柔娇媚的一个姑娘叫蟑螂……”

香娘低笑不说话,倒是鸣蛩若有所悟地道了一句:“原来我的名字是这个意思……”

邢玉妆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她悄悄问姜楚乔:“乔乔姐姐,这两个人究竟是作什么的?”

“没什么,他们是来长乐府帮忙的。”姜楚乔拍了拍邢玉妆扒着自己肩膀的手。

“你们刚刚办差回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回去洗洗,吃个饭,等晚上的时候再来姜府找我。”瞧着香娘脸上还蒙着一层土,姜楚乔便知道他们这些在疾风营做事的一定也是非常辛苦。

“多谢姑娘体解,那香娘与鸣蛩便先退下了。”香娘说着,她给了鸣蛩一个眼色,两个人又跃上房顶消失了。

瞧着那两个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邢玉妆便拍着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姜楚乔瞧瞧玉妆,挑挑眉接着往玉兰绣坊去。这一次与上次不同的是,平日巷子里那些坐在自家门口做活的老太太们不见了,家家紧闭着门户,姜楚乔感觉情况不对,她加快了去四合院的脚步,邢玉妆当然也知道出问题了,她也跟着小跑起来。

到了四合院门口,姜楚乔正打算伸手敲门,不料门一下子开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一脸傲气地盯着姜楚乔看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了一声:“想必姑娘你就是那位为锦绣府办事的丫头吧?”

姜楚乔没说话,她先是打量了一遍这个丫鬟,按照她的穿戴,不像是这兴元坊的人……

“锦绣府的人不是很霸气么?怎么这会儿连个话儿也不敢回了?”那丫鬟看着姜楚乔不说话,眼里对她的蔑视更浓了。

姜楚乔依然不说话,她在猜这个丫鬟的身份,她上次走时是留了一块令牌在这里的,莫非这个丫鬟是尚衣局的人?坏了!那兰婆婆她们不会遭殃了吧!

姜楚乔想到那位热心又爱唠叨的老太太心里立刻急了,此时她再看一眼那丫鬟,越发感觉她的来历实在是蹊跷的很。姜楚乔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担心里面人的安危,于是……

“砰——”

就在那丫鬟还高高在上地看着姜楚乔时,姜楚乔猛得一脚将门踹开,那丫鬟被门板撞飞跌在院中起不来了,姜楚乔一身杀气地冲进了院子里,却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乔乔姐姐!你要小心呐!”邢玉妆战战兢兢地在后面提醒了一句。

这时,正屋里传来了动静,姜楚乔眼里闪着凌厉的目光,她抱着屋前的树便上爬,正巧门里出来了一个穿戴富贵的中年男人,他看到院子里躺着的那个丫鬟时,一下子怔住了,就是这时姜楚乔从树上跳下来刚好落在男人的身上,她伸手便砍在了男人的脖子上,男人连叫都没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邢玉妆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跑到了姜楚乔的身后,姜楚乔转过身猛得踢开了正屋的门,里面的人惊呼一声,全都怔怔地望向了姜楚乔!

姜楚乔定晴一看,屋子里的上座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地上则是跪着兰婆子,兰婆子也正怔怔地望着姜楚乔,只是她头发蓬乱,眼里也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姜楚乔才不管座上坐的是谁呢,她上前先将兰婆子扶了起来,这时那位中年女子开口了:“哪里来的奴才,好大的胆子,连富贵绣庄的家事都敢管!”

那女人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姜楚乔瞬间便明白她是谁了。

“玉妆,你照顾一下兰婆婆。”姜楚乔将兰婆子推给了邢玉妆,邢玉妆立刻扶着兰婆子要往外走。

“站住!”座上的女人又开口了。

姜楚乔回头瞪向了那个女人,那女人接触到姜楚乔的目光瞬间便退缩了一步,姜楚乔冷冷地开口:“如果楚乔没有猜错,您就是那位先和穷书生同居,后又嫁给唐庄主,又用娘家人来压唐修仪的那位唐夫人吧?”

唐夫人一听姜楚乔的话脸便扭曲了起来,声音也尖厉了起来:“你怎么不说我还生个傻儿子呢?既然要得罪,就得罪到底,这样本夫人也好对你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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