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赵匡胤转身正欲离开。“对了最近驸马的旧党似乎蠢蠢欲动在暗地里谋划什么?你自己多加小心,朕是想着等他们狐狸尾巴全部露出来了再来个一网打尽,现在暂时没有打草惊蛇。”
“大哥!”赵匡义叫住正要离开的大哥。
“我见到她了!”赵匡胤停住脚步,转身走了过来,赵匡义端起桌上的酒壶,猛灌了几口。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赵匡胤没有听清楚他的话,踉踉跄跄地走到他面前“你说什么?”
“大哥,我不想要什么赏赐,爵位和俸禄还有金银珠宝我统统都不要,只求大哥答应我将她赏赐给我!”
赵匡胤并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有些迷蒙,努力地使自己睁开眼。
“我见到她了,依旧是那么美丽,见到她的一刹那,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我曾经在脑海里无数次想象过我想着如果我再次见到她,也许我会心如止水,可是真正见到了,却依旧那么放不下,她现在已经完全忘了我,心心念的全是孟昶,为了见他她甚至想要杀了我。我手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我几乎要抓狂,可是看见她流泪的双眼,我又心软了,大哥,你对她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剪不断放不下。大哥,从小到大,我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我求你,求你把她赏赐给我,就算今后我们两注定要纠缠半生我也无怨无悔!”赵匡胤仰头,这才发现壶中的酒早已经喝完,剩下几滴滴落在嘴唇上,完全没有了滋味。
见大哥并没有说话,赵匡义转身,这才发现赵匡胤已经趴在桌上不知何时睡着了。赵匡义苦笑了两声,起身叫李公公送皇上回了自己寝宫。
第二天醒来,赵匡义头疼欲裂,整了整自己,就上朝了,照例是封赏,赵匡义心中挂念若雪,下了朝匆匆忙忙地回了别院。
走到门口却又停住了脚步,在院门口徘徊着想着要不要进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将军府。
孟昶被封了检校太师兼中书令、秦国公,赵匡胤算是仁厚,并没有为难孟昶。看着眼前修葺一新的秦国公府邸,孟昶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不声不响地进了院子,屋里用具一应俱全,如果若雪此时陪在自己身边,那么日子未必会这么难熬。心中记挂着若雪,孟昶食不知味,整日里沉醉在酒里,一时间竟颓废了不少。
赵匡胤正在公里查看从蜀国运来的珍宝,象牙雕成的筷子、纯金的餐具,走到一件镶嵌满七彩宝石的夜壶面前,赵匡胤停住了脚步:“看来这个孟昶过的日子还真是逍遥自在,连溺器都用宝石镶嵌而成,朕真是自愧不如了!”
“所以皇上才能登上大宝,而孟昶只能成为皇上的阶下囚了!”身后皇后说道。
“居安思危,锦衣玉食却是可以使人丧失斗志,麻痹自己,如果只安于享受,那么我们大宋总有一天也会像蜀国一样,国破家亡!来人!将这个溺器拿下去砸碎了,以后宫中一切从简不得奢侈浪费!”赵匡胤下令道。
“皇上是明君怎会和孟昶那样糊涂!”
“恩!”
“皇上,二弟这次回来好像有心事,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皇后看出什么了吗?朕倒是没有注意。”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窅娘这次没有跟他一次回来!”
“夫人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本来朕还说这次他凯旋可以给他赐婚了,要不是皇后提醒朕还真是忘了?是不是他和窅娘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朕昨日和他喝酒,他好像也有话要说,可是朕实在是酒喝得太多了,竟然睡着了。”
“皇上就这么一个亲弟弟,他这次又替皇上立了大功,皇上得多关心他才是,太后也在念叨着要让他早日成婚,你这个做大哥的自然是要替他做主的。若是他和窅娘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臣妾可以从世家闺秀里面选一个门当户对的,早日让二弟成了亲也算是了却了大家一桩心事不是!”
“皇后所言极是!朕知道了!”
“将军,夫人吵着要去秦国公府上,奴才们怎么拦也拦不住!”下人来禀告。
“是谁让你们在她面前提起秦国公的?”赵匡义心中恼怒。
“两个丫鬟在门外闲聊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夫人听见了才闹出了乱子。”管家看见赵匡义铁青的脸色,怯生生地说。
“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子,支给他们两个月的工钱,赶出府去。”赵匡义的语气不容人插话。
“那夫人怎么办?”
“不用理会!”
两个小丫头被拖出将军府,哭着求饶。无奈赵匡义一向行事果断,谁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看着哭泣的两个小丫头,远处一直盯着将军府的一双眼睛露出笑意,他走上前来:“你们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府上正好缺两个丫鬟,也许我可以帮到你们!”
两个丫鬟这才破涕为笑。
这天是冬至,城北发生了瘟疫,赵匡义奉命去主持大局,这日闲来无事,皇帝在宫中烦闷,便穿了常服微服私访。
迎面只见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不急,赵匡胤眉头紧锁:“这是谁家的马车,竟然这样张狂,天子脚下,无法无天!”
李公公看了看“好像是驸马府的马车,驾车的还是驸马身边的亲信。”
“驸马府?”赵匡胤心中觉得不对劲:“走,跟上前看看, 究竟他们在搞什么鬼?”
隐藏在街上的随从悄悄跟上驸马府的马车,马车出了城门,径直朝着城外而去。
马车在城郊一处偏僻的院子里停了下来,驾车的人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这才掀开帘子,车上下来两个壮丁,抬着一个麻袋,动作利落地进了院子,门随即被关上。
“皇上,这三人行踪鬼鬼祟祟,、一定有蹊跷,皇上如不叫御林军来将这里包围起来,让他们插翅难逃。”身旁的李公公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