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坐在闺床上,手心微微地冒汗,还差半个时辰吉时就要到了,我听见窗外吴妈们在议论“夫人,那赵公子怎么还不来?再晚就要误了时辰了。”
“可能正在路上,再等一等。”
又过了一个时辰,宾客开始议论纷纷,新郎官依旧没有出现,我开始不安起来。
“吴妈,你让人去村口看看。”
不一会,那人气喘吁吁的回来“夫人,不好了,官兵,好多官兵朝着村里来了。”
“好好的怎么会有官兵,你说清楚点。”
“没错,真的是官兵,来了好多人,我从小路跑回来的,一会就到了。”
“吴妈,赶快,戴小姐从小路走,你们所有的人,将这里收拾一下,把喜字和红绸缎都给我收起来。”
“小姐,你都听见了吧,赶紧和我走,这些人来者不善,我们先避一避。”
“不,吴妈,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娶我的。”
“小姐,我们没时间了。”我被吴妈拉着,朝后山走去。
旁白:我的人生因为他的爽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许多年后,当我再次见到他,我依旧记得那天落寞而逃的悲惨情状,但是我不知道的是,这只是所有不幸的开始。
“快快,把这里都围起来”不许放走一个人。村民被官兵困在院子中间。
“这里谁主事?”为首的正是户部李大人。
“我是村长”村长站了出来。
“你们大白天的围在一起干嘛?”
“没什么,村里最近要做一场法事,大家在商量着怎么办。”
“做法事?我看不像,给我搜查这个院子。”
不一会办喜事的东西都被一一搜查了出来。
“怎么你们做法事还要贴喜字的吗?还不从实招来。”
一时人群安静了下来。
“别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们没辙了,皇上下了禁婚令,你们还敢在这里明目张胆的办喜事,这是抗旨,是要杀头的大罪,再不老实交代,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没错,我是在办喜事,和村里的人没有关系,要治罪就惩办我一人好了。”娘亲站了出来。
“那我问你,新娘子和新郎官呢?”
“无可奉告。”
“你”李大人指着村长,“这画像中的人你是否认识?”李大人将我的画像摊开来。
村上不语,看了看娘。
“你想好了,全村人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上,你要是知情不报,你们统统都得死。”
“大人,这画像上的女子,就是这位夫人的女儿,也就是今天的新娘子,只是因为今天新郎官没有及时出现,因此才没有成亲。”村长这才道出实情。
“一队人留在这里看着这些人,其余的给我挨家挨户搜查,谁找到画像上的女子,重重有赏。”
吴妈带着我沿小路奔跑,很快就出了村子,我们不敢投宿,只好谎称来城里投靠亲戚,一时迷了路,找了一户人家借宿。
“吴妈,你说娘他们不会有事吧?”
“小姐,跑了一天,你也累了你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天一亮,我就出去打听消息,你记得不要乱跑。”
我一夜无眠,终于在天快亮时沉沉睡去,等我醒来,天已经大亮,吴妈还是没有回来。
好心的主人家给我端来一碗白粥“姑娘,我们家也不富裕,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你趁热把这碗粥喝了。”
“谢谢大娘。”
“今天你没事就不要到处乱跑,街上很乱,小心伤着你。”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接过粥,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听说有个村子的村民违背皇上的圣旨,公然举办婚礼,被官府查处了,今天要游街呢。”
“哐”我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白粥撒了一地。
“姑娘,你没事吧。”
“哦,我,我没事。”
“姑娘,看你长得这么水灵,现在来锦官城可不是时候,你自己多加小心啊。”
我找大娘要了农妇的衣裳,换了装,找了一个茶馆里偏僻的角落坐下。大街上到处是我的画像,我不解,官府怎会全城搜查我。
一阵刺耳的鸣锣声响起,人们开始纷纷朝街边涌去,娘亲被关在囚车里,还有吴妈,村长,二丫头,牛家村的人都被抓了。我的心口针扎似得疼,站在人群里,看着娘的囚车从我身边经过,她的脸上却十分平静,没有丝毫的恐惧。
“真是可怜啊,听说囚车里那个女人的女儿就是画像上的女子,官府说只要她交出那个姑娘,就能免他们死罪,可是那夫人死也不愿交出女儿,这世上怎么还有娘亲不愿让自己的女儿入宫享受荣华富贵的。”
“你不知道吧,听说皇上就是为了找她才广选民女,真是红颜祸水,不仅害了家人,而且害了多少少女……。”
我转身离开,我知道,我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