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小雨像是生了场大病,身子软绵,四肢发颤,浑身没有一点点力气。记得当年,她在草坪上醒来时,也是这种感觉。
她第一次这么温顺,任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抱上了车。回家途中,俩人坐在后座,虽像来时一样没有讲话,但小雨的心境,已完全改变!
经过车上的休整恢复,小雨晕眩感减轻了好多,也不再想吐了。但是,他却非常霸道,不顾她小小的挣扎,强行将她抱回了楼上的房间。
因为她的脸,还苍白得吓人,娇嫩的唇瓣也全无红色。
抱着她来到沙发前,才轻轻将她放下,瞧了瞧布满她全身的血迹,他说:“你坐好,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一听说他要放洗澡水,她急忙欠起身子,表示反对。
“你给我坐好,没听见?”他面色一沉,强行将她按下。口气,还是一贯的霸道,脸色,也恢复到了以前的阴冷。
“我也说了不用,可你为什么不听?”小雨犟劲上来了,尽管他是好意,也让她有点小小的感动,但她不习惯。再说,她有那么弱吗?
嗬,有劲跟他理论了?邺柏寒嘴角扯了扯,没出声,然后转身,走往敞开的房间门。他还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瞧她那小样,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
淋浴之后,身体的疲软基本恢复,但大脑却非常活跃。
现在,她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娶她,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而他的母亲,为什么会像亲生母亲一样的宠溺她,爱护她。
是的,他对她很好!她早就感觉到了,特别最近,当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她心里甜甜的,带有几丝感动。
只是,她不愿承认,不愿面对而已。
尽管,十四年前那怵目惊心的一幕,她不愿去回忆,但她脑里,不知不觉还是会闪现。当时,他是何等的痛啊。
想着他的好,想着他的痛,忽然间,她对他,竟然产生了心疼的感觉。从迫婚起,她都是带着有色眼镜在看他,从未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
就像他说的,她是他的妻子,他亲一亲、摸一摸,难道不正常吗?何况,他的亲吻,他的触摸,带给她的并不是伤害,而是愉悦,让她浑身震颤,快乐得想上天的愉悦!
发现自己又想到这色色的问题上了,小雨赶紧打住,然后努力去想别的。但,晚宴上的一幕,她一丝丝都没有想到,围绕她的,全是十四年前的那一幕。
唉,宁宁真可怜,居然有个蝎子心肠的妈妈。表姐的狠毒,让她胆寒,等会死太监进来,她要跟他聊聊,希望,能说服他。
邺柏寒进来的时候,她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像往天一样,轻手轻脚洗完澡,掀好被子,便来抱她。
安睡的小雨,气息均匀香甜,合眸的样子安详得像个精灵,看上去既纯净,又诱人。
对于他来说,每天抱她到床上去,就是一种酷刑,但,这种酷刑不仅仅只痛苦,更多的,是享受,是温馨。
深邃的目光,静静的,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嘴角勾了勾,一个极其温馨的笑,便在唇边荡开。
深深吸了口气,才弯下腰去抱她。
今晚,小雨恶梦不断,睡得并不安稳。邺柏寒刚刚抱她入怀,她就醒了。
“你……”她一惊,身子本能地朝外一挣。
“当心!”邺柏寒吓得大叫一声,手臂一紧,她滚开的身子,立即就被他死死搂抱在怀里了。
抱了这么多天,从未失手过,没想到,她今天突然来这么一着,一个不留神,险些让她挣得滚落下去。
伴着他紧张的大叫,小雨也是一声惊呼,顷刻之间,垂下的双臂,已紧紧的,把他的脖子缠绕住了。
“你乱动什么?”他惊魂未定,瞪起眼,就朝她凶吼。
蠢女人,吓了他一身冷汗!
“我……我怎么知道你会抱我。”嘟起嘴巴,极不服气顶他一句。
但,顶嘴归顶嘴,被他抱在怀中的身子不敢乱动了。她深知,她就是挣扎,他也不会将她放下来了。
“我每天都在抱,你会不知道?”他恨得牙痒,这蠢猪,居然不认账。
“我睡着了,哪晓得你抱?”
当然不晓得,每天睡得像死猪一样!他就不明白,这小东西的,每天竟敢大胆放心的睡觉,就不怕他吃了她?
拌嘴的功夫,他已将她放在了床上,莫名其妙,今天晚上他居然舍不得松手了。而小雨也跟他一样,对他的怀抱,也有些恋恋不舍。
俩人的脸,挨得很近很近,她如兰的气息,撩得他心儿直颤,情不自禁,他的目光柔和了、深邃了,且有欲 火在跳动。
小雨被他瞧的,一阵心慌意乱,两块红晕快速爬上她的脸颊。她紧张得吞咽一口,身子不自觉扭了几下。
她抗拒性的扭动,将他唤醒,喉结上下滚动一番,然后,猛地抽出她脖子下的手臂。
“你快睡吧,我……我出去一下。”
是啊,他要出去走走,降降温!声音哑哑的,抛下一句,就准备往外走。
“对不起!”
对不起?突然冒出的一句道歉,把他搞愣了。他有些错愕,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恍然。他以为,她是为宴会上闯的祸在道歉。
于是,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你还知道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