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欣怡深知,倘若自己哭兮兮纠缠不放,他不但不会心软,反而会令他生厌,那么,今后恐怕连见到他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现在,她唯有退一步,用尊严和骄傲做挡箭牌,打消他的疑虑,自己才有可能以朋友的身份,继续跟他交往。只要俩人能近距离的接触,她不愁没机会,他和新婚妻子,不是正在闹矛盾吗?
拿起酒瓶,亲自给自己又斟上了满满一杯,然后,凝视着他的眼睛,神情感伤地说:“更令我伤心的是,你居然连声再见,也不愿跟我讲,难道,咱俩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勾嘴一笑:“我从不跟女人做朋友。”
“你!”虽然气了个半死,但他略带邪气的样子,却让她又恨又爱。
噎着一口气,看了他许久,突然,她笑起来,随后玉手一挥,口气豪爽地:“算了,不追究这些了,不管怎么说,还是祝你新婚愉快啦!”
他淡淡笑着没答话,跟她酒杯再次碰了碰,一仰脖子,将剩下的酒全部倒入嘴里。他一直就知道,她是一个识时务的女人,而他欣赏的,正是她这点,骄傲与聪明。
暗红色的液体入喉,辛辣的感觉比第一口时淡了很多。吴欣怡平时极少喝酒,没多大一会儿,绝美的脸颊就被酒烧得菲红。
但是,她没停下来,还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瞧他这样子,陪她过夜只怕无望了,无奈,她只好用这招,希望他能送她去宾馆。
邺柏寒也不阻止,坐在一边看着她喝,在众多女人中,她是特别的一个,不管自己是否爱她,他内心,还是挺感激她的。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第一次,他发出了关心的询问:“你家也在柳城?”
“是啊,就在南京路上。”她开心极了,在一起两年,他从没询问过她的一切。“不过,我爸妈这两年很少在国内,这边的生意由叔叔在打理。”
哦,邺柏寒突然想起,母亲好像曾对他说过,只是,他没上心而已。
两个多小时后,他搀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她,走出了爱维西餐厅。
寒夜风凉,被刺骨的寒风一吹,吴欣怡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很多。
“柏寒,别……别拉我,我还……还要喝嘛。”她倚住他的胳膊,嘴里小声嚷嚷着,不愿跟他走。
邺柏寒蹙起眉头,一声不吭将她塞进银色的跑车。她家在南京路上,可详细地址,他并不知情,现在她醉成这样,只好送她去凯悦住一晚了。
车到凯悦,一路都在痛苦哼哼的吴欣怡,竟然睡着了。邺柏寒推了推她的胳膊,见她没反应,便弯下腰,将她抱了出来。
他抱着她,对大厅内惊愕的目光毫不理睬,径直走向电梯间,这儿,他有间专属的房间,不管他入住不入住,长年都为他准备着。
吴欣怡蹙着眉,双目紧闭靠在他胸口,疼痛的头似要爆裂一般,太阳穴胀得难受。尽管这样,她的思绪却是清晰的。
本想用这招,没想到这招竟是如此痛苦,不禁,靠在他胸口的滚烫脸颊,半是痛苦难耐,半是演戏在他胸膛上辗转,嘴里,还发着梦呓般痛苦的哼哼:“痛……噢……头好痛。”
温香软玉在怀,说他不心动是假,好在,电梯离房间很近,蹙蹙眉也就到了。
邺柏寒放下她,便开始取房卡,怕她的身子瘫软下去,他一手将她紧搂,一手在口袋里掏着房卡。
经此折腾,吴欣怡的睡意似乎不那么浓了。她紧闭两眼,身子无力地倚在他身上,嘴里难受地呻吟着,双手一抬,就将他的脖子紧紧缠上了。
好像,是害怕自己跌下去似的,她缠绕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得令他没起一丝一毫的怀疑。
等开了门,他又拦腰将她托起,然后,走向那豪华的大床。
可是,落入枕上的她,却怎么也不愿松手:“噢,不要……头好……好痛哟。”
他俯着身体,俩人的呼吸,挨得那么近,而她喷着酒香的气息,又是那么的充满诱惑。他咽咽干涩的喉咙,伸手去解脖子上的紧箍。
没想到,他刚去解,她的手却突然松开了,而她松开的手,在空中挥舞几下后,一把将他的手抓住,随即往前一扯,便搂住了他的脖子。
晕!只觉得喉咙一紧,本能的,他的身体就起了反应。
此刻,他真想不顾一切俯下去,但他心理清楚,如果此时再沾染,今后想断,肯定会很艰难。她,曾救过他一命!
咬咬牙,猛地将手抽出,随后站起身。未等离开,却听见她断断续续的呻吟:“水……我要水……”
他取来矿泉水,搂起她的上半身,喂她喝下后,便退到离床不远的沙发上坐下。打算等她熟睡后,他再离开,刚才说不回家,只是赌气时说的气话而已。
吴欣怡见他这样断然,也不好再硬缠,嘴里真真假假在痛哼,耳却聆听着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没有马上离去,她头埋在枕里,醉眼如丝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哼,她就不相信,他会扔下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