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他抓起枕边的手机一看,发觉是他那宝贝小丫头的。勾勾唇,荡开一抹极其温馨的淡笑,他接通了:“宝贝,怎么了,还想跟老公讲一会儿?”
邺柏寒的嗓音,低沉、沙哑,慵懒中透着浓浓的睡意,听起来性感得死人。汪小雨听了,很是惊讶:“你在睡觉?!”
“是啊,这么晚了,不睡觉还能够干什么?猪笨!”邺柏寒的嗓音虽低沉,吐词却也非常清晰、肯定。像这样挂断之后再打,小东西曾多次上演过,都是因受不了思念,挂断后又觉不舍,便打过来,跟他再用电话绵缠一会儿。
此刻,邺柏寒的睡意正朦胧,浑身放松的他,早忘记自己还“身在美国”,充满磁性的声音,极其宠溺地笑骂一句,之后含着笑轻声责问她:“你这小家伙,十二点多了,怎么还不睡?”
听到他的回答及“责问”,汪小雨的惊讶,顷刻间化作了疑惑:这个时候,美国正是上午,可他怎么说这么晚了呢?
于是,余倩倩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不自觉就闯进她脑海,想也没想,一声充满质疑的惊问,不禁脱口问出:“你在柳城?”
老天,他真的在柳城吗?可他……可他为什么要……
因太过激动,汪小雨的询问声,不知不觉提高了N倍,而且,还带着颤音。
她的这声惊问,令邺柏寒放松的身体顿时紧绷了起来,朦胧的睡意一下子逃到了爪哇国。该死的,我怎么给忘了……
“我在美国啊,猪!”邺柏寒连忙出声否认,声音略显紧张,且异常坚定。
“可你刚刚……”汪小雨犯迷糊了,小嘴嗫嗫嚅嚅,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美国这个时候,不……不是上午吗?你怎么……怎么……”
汪小雨说着说着,心头像揣了只小兔,越发慌乱了。他的声音刚才听起来很松散、很慵懒的样子,可一听见她充满质疑的询问,他就变得很紧张了,似乎满含的睡意也没有了。
是啊是啊,还有余倩倩的那通电话,现在想一想,好似话中有话,她调侃的笑,好似也很夸张。难道……
老天,死太监的,他……他不是在欺骗我吧?!想到这儿,汪小雨浑身的肌肉,跟邺柏寒一样,也绷得紧紧的。
只不过,汪小雨的紧张伴着邺柏寒急切的出声,很快缓解、消失。
“哦,昨晚熬了个通宵,今天早上才回到房间来。”邺柏寒再次出声时,嗓音已经恢复到他一贯的从容淡定。这小家伙,脑子还挺灵光的,今后说话要小心了。
对他,汪小雨本来只是疑惑而已,此时听邺柏寒这么一说,疑虑便完全打消了。带着恍然,轻舒一口气,然后,满含心疼地嗔怪了他一句:“是什么事这么重要,还熬通宵,下次别这样了!”
“哼,这可得怪你!”见她的疑虑被打消,邺柏寒紧绷的神经就又松弛了下来,冷哼一声,毫不客气把罪名全推到她的身上去。像这样,浑身放松躺在床上,和他的宝贝小东西聊天,真是一种享受。这种感觉就好比她躺在自己的怀中,离着那么近,凑唇可亲吻,触手可揉摸,真是好极了。自她肚子痛的那天晚上,跟她这样聊过之后,他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而且,貌似还上瘾了,只要她方便,只要她回到家,他心中就犯痒,想给她打电话。
“喂,你个死太监,你熬夜关我什么事嘛?!”讨厌的家伙,总爱把罪名推到她头上来。不过,每一次这种推卸及怪罪,都令她好甜蜜。
“怎么不关你的事?”嗓音极其霸道,根本不把她的不满嚷嚷放在眼里,尔后再次冷哼一下,继续“指责”可怜的她:“哼,都怪你这小家伙,惹得我想,我想快点回家,才熬夜赶工的。”
邺柏寒这句话,像灌了蜜一样,汪小雨听后,快甜蜜死了,挨了他了的“欺负”还一个劲的傻乐,甜蜜了一番,她便噘起嘴巴,撒娇使横,冤死他:“哼,我才不相信,你如果想我,为什么两个月了都不回家?肯定……肯定你在美国有个女人,对,就是那个****翘臀的女模特儿,你才乐不思蜀,不肯回来的。”
“老婆,你冤枉老公……”忍住笑,声音听起来好可怜。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噘起嘴儿嘀咕着说出,感觉心中的那份思念,痛至骨髓、痛至灵魂,浑身上下都在相信他。自得知自己的身世,尽管她很感激爸爸妈妈的养育之恩,可在心灵及情感上,不自觉就产生了一股生分的感觉。她跟邺柏寒一样,也觉得在这个世上,死太监就是她唯一最亲近的亲人了。所以这种思念,才会如此刻骨、铭心。
“老婆,你老公在外面这么拼命,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好呀!”
“切,贫嘴,你的话,就是让人不相信。”
邺柏寒嘿嘿一个坏笑,然后他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撩拨悄声说:“信不信,等见了面你就知道了,到时老公不整死你,你这小东西别在我的身下叫饶就是了。”
“死太监,你……你好讨厌啦,我不跟你说了。”死太监充满色情的话,汪小雨的身心一荡,脸红耳赤透着娇蛮嚷嚷一句,就毫不犹豫把电话挂了。她知道,她如果再不挂,他接下来的话,会令她更想念,就像前段时间,她有晚在家的时候,死太监对她说:他想抱她,想搂着她说话,还想亲她,摸她……后来,闹得俩个人都浑身躁热、难受。
见她狼狈的逃离,邺柏寒躺在床上,呵呵笑出了声。
几天之后,宋开阳处理好善后事宜,就风风火火赶到柳城来了。黄万青只是抓捕了,案子还没有了结,柳城这边还有很多事情,都等着他来处理。当然,首要之急,就是看他的死党哥们了。
“怎么样,伤势好些没有?”宋开阳说着,不管邺柏寒愿意不愿意,强行要看白色衬衫里的伤势情况。
也许是冲宋开阳的关心,再也许,是冲他着不顾毁掉自己的前程,而帮他达成心愿的原因,邺柏寒第一次那么乖巧,非常听话地把衬衫解开了。现在,输液已经停了两天,缝合伤口的线,吴欣怡昨天已经帮他拆了,此时除伤口周围还有点红肿,活动手臂、抬动肩膀什么的,都已经感觉不到痛了。而且这两天,他已经没有在这儿过夜,回家去睡了。
宋开阳并不知道他后来发炎高烧的事,仔细看了看,觉得恢复的情况,跟以往比较起来有些不尽人意。于是,一脸邪笑问他:“你这死小子,是不是忍不住,带伤跟你家黄毛丫头嘿咻了?你看你的伤口,周围怎么还有些红肿?”
“是又怎么样?”同样,他没好气地回了宋开阳一个邪笑,之后,邺柏寒单手将宋开阳往旁边一掀,边扣衣扣,边询问,“那桩案子怎么结的?没有给你惹下麻烦吧?”
“哈哈,放心放心,没有我宋开阳摆不平的事。”见邺柏寒还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宋开阳呵呵一笑,一脸不在乎补充了一句说,“你就放心吧,像这种先斩后奏的事,多了去,他们能够把我怎么着?”
听宋开阳这么一说,邺柏寒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他知道宋开阳能够摆平。接下来,俩人就谈起黄万青来,正在谈论,吴欣怡敲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