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的一幕吴欣怡并没有看到。那个豪华的大靠背椅,挡住了一切,而汪小雨小小的身子,又窝在他怀里,倘若此刻不坐立起来,她根本不知道,汪小雨也在这儿。
吴欣怡心头一涩,满口皆苦:“对……对不起……”
突然撞见这种事,慌乱肯定免不了,嘴里说着,就想退离。
是欣怡姐……脸红加心虚,汪小雨身子一缩,小脸深深地藏进了他宽厚的胸膛里。吴欣豪回来的那一天亲吻她时,欣怡姐也在场,现在,她跟死太监亲热,又被撞见,欣怡姐会怎么想?肯定会认为她是一个坏女孩子。
“进来吧。”邺柏寒扭头说道,他的手掌还极其宠溺地在她后脑勺上揉了揉,好似在给她鼓励,要她不必羞涩。
他泛着浓烈****的沙哑嗓音,吴欣怡太熟悉了,她是在他身下承欢了两年多的女人啊!可是,他竟然不顾她的感受,要她进来欣赏他与小妻子的亲热戏,他也太残忍了!
“不好意思,本想上来查看你的伤口,没想到撞上你们小俩口的亲热戏。” 当再次开口,吴欣怡甜润的嗓音,无不透着调侃和嘻笑,没有半丝半毫醋酸的味道,“呵呵,没打扰吧?”
汪小雨的俏脸红得像泼了血,被他大掌紧握的小手,也在冒汗水。现在欣怡姐进来了,她不能再躲了,于是探出小脑袋瓜子,既羞也愧,娇音涩涩地喊了声:“欣怡姐……”
唉,撞见就撞见吧,反正她已经跟欣豪说明了。
邺柏寒在她秀发上亲吮了一下,嗓音轻柔地吩咐说:“去,让贵婶准备开饭,我检查完了后,马上下来。”
得到指令,汪小雨像逃跑似的,绯红着小脸,神情羞涩而又慌乱,快快闪人了。
瞧着他对那丫头的宠溺,吴欣怡的心里在滴血。他对她,除了在床上时展露他的狂热与激情,平时给予她的不是淡然,就是冷漠。起先,她还以为他是怕他妈知道了俩人的关系,故意装出的冷淡,后来她又认为,他就是这个阴冷性格,因为他对别的女人,也是这个样子,从不上心。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他对女人不是不上心,而是要他爱上了才行!此刻,她可以百分之两百地肯定,他爱上汪小雨那个臭丫头了,且还陷得很深很深,深得他拿命去呵护。依他的性格,如果不是爱至了骨髓,爱至了灵魂,他绝对不会当着第三者的面,做出亲热的动作来。
对汪小雨,吴欣怡又妒又恨,而且还非常愤怒。这不起眼的死丫头,把她弟弟欣豪玩得失心病狂不说,还把邺柏寒迷得性格全失,这臭丫头看似清纯,勾起男人来却毫不含糊,这么有能耐。
可气可懊恼的是,上次那么好的机会,居然被邺柏寒给撞上了,好在黄世杰挺义气,没有把她出卖给警方。
“需要我躺着吗?”邺柏寒问她。如果需要他躺着,那就必须去客房。
吴欣怡背着身子,在拿药箱里的医疗器械,所以,邺柏寒并没有看到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其实,他刚才对小雨的宠溺,有一半是情不自禁,还有一半,则是故意做给吴欣怡看的。毕竟她跟了他两年多,能不能够做到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洒脱,还是个问号。为了省些麻烦,他对她必须狠心、绝情。
“不用,我今天只是检查一下伤口的愈合情况,你伸长双腿坐在椅上就可以了。”不论表情和口吻,吴欣怡都很职业。
邺柏寒没有吱声,他先站立起来,将西装长裤退至小腹之下,才又重新坐回到大靠背椅上。
少许,她便动手检查起来。伤口隐没在浓密的毛发里,虽然还有些红肿,但总体愈合得不错,只是,当她看到以前的老伤疤,情不自禁热泪涌出,洒落到了他的腹部上。
邺柏寒马上感觉到了,身体本能一僵,目光错愕,“唰”地瞧上她的脸。
“哦,抱歉!”发觉自己的失态,吴欣怡连忙站起身子,边不好意思地抹去眼泪,边讪笑着说道:“我想起了五年前,宋开阳搀着你来到我的那家诊所,那天晚上,我以为救不活你了。呵呵,没想到你现在又……”
听到这话,邺柏寒有些动容。是啊,倘若不是她,他恐怕五年前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笑了笑,他口吻轻松地说:“比起上次,这次的伤可要轻多了。”
“嗯,的确是。”吴欣怡背过身子,把手套之类的东西放入药箱,说话的语气又变得十分职业化了,“伤口愈合得不错,估计一周之后,不适的感觉就会完全消失了。”
“可现在很痒,是怎么一回事?”
“哦,这是因为新生的神经非常敏感,受到刺激后,就会产生瘙痒的感觉,换句话说,就是伤口在愈合,是好现象。”
邺柏寒在提裤子,没答话。
“记住,痒的时候,千万别用手去挠。”吴欣怡交待说。
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嗯,算是回答。
“另外……”吴欣怡突然顿住,见他拿眼看着她在询问,她才抿嘴一笑,接着说:“你现在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不适宜做一些过于激烈的运动。”
邺柏寒扯扯唇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痞笑。
“至于什么激烈运动,你知道的。”说罢,吴欣怡眼含怪笑,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随后手提药箱,脚步轻快出了房书。
当晚,她被唐秀雅留了下来,吃过晚饭才离开了邺宅。
吴欣怡没有离开之前,邺柏寒就已经回到楼上去了,汪小雨留在客厅,跟大家一起边看电视,边聊家常,她一周只有两天在家,所以呆在楼下想多陪陪老人。
唐秀雅内心里,其实非常希望儿媳妇快点回到楼上去,小俩口以前总是在别别扭扭闹矛盾,如今好不容易恋上了,应该多多相处才是,再说这丫头在家的时间也有限,她可不想小雨把时间浪费在她这个老太婆的身上。
但她又怕催促了,反而令小雨感觉不好,老太太看了会儿电视,称累了,想睡觉,便早早回了房间。
汪小雨回到楼上,见书房门关着,猜想他可能还有工作在处理,就没有去打扰,径直回到了房间。带着几许祈盼,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锁房间门,洗了澡,便躺到了床上,然后边等,边胡思乱想起来。
以前分房睡,是因为吵了架,现在,她和他都……
今天晚上,他应该要回房间里来睡觉吧?那么,她和他是都睡在床上?还是像之前那样,她先睡在沙发上,然后让他来抱自己?不不,他的伤还没有好,怎么能让他来抱呢?而且他是病人,也不能让他睡沙发。
倘若俩人都睡在床上的话,他是不是会像刚才那样,抱着她亲……还……还摸她?
对了,上次他说想要我,这个要,应该是指那个那个吧?对男女间的那点事,她的确不懂,而且她也从不关注那方面的知识,但尽管那方面的知识少得可怜,太监不能跟女人那个,她是知道的,不然古时候的皇宫,岂不是乱了套?
她摸出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我晕,都十二点了,他怎么还没有来?是又睡客房了吗?
带着这些问号,她的心开始烦躁起来,于是干脆起来去看个究竟,他如果睡了,自己也可以安下心来睡觉。
房门一开,就瞧见对面的两间客房门都敞开着,她心头一乐,一脸喜意推开了书房门
“还没睡?”她没来得及开口,邺柏寒倒先发问了,之后转动了一下靠背椅,双臂便朝她张开了。
汪小雨抿嘴一笑,虽羞涩,却毫不迟疑,投进到了他暖暖的怀抱里。
他低下唇,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小东西,还以为你睡了呢。”
他的唇带着淡淡的烟味,侵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汪小雨春心荡漾,手绕上去,情不自禁缠上了他的颈项:“你抽烟了?”
“嗯,不喜欢吗?”
“不,不是。”
“那是?”邺柏寒拿眼睨着她,幽深幽深的黑眸,似有坏笑。
“喜……欢。”
小东西羞答答的话,惹来他一番重重的吮吻,但亲吻一番,灼唇毫不贪恋,马上撤离了开来,随后,他把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小屁股拍了一把:“去,你去睡觉。”
“你……你呢?还不睡吗?”
“我等会,还有些文件需要批复。”
汪小雨张着嘴,想问,可终是不好意思,没有问出口。
似乎看穿她的心思,邺柏寒再次拍拍她的小屁股,催促说:“去吧,不用管我了,我还是睡客房。”
他的话,令她心头好一阵失落,挤出一丝笑意,她点点头说:“嗯,你也别太晚了,妈妈让我监督你,不让你熬夜。”
邺柏寒笑了笑,鼻子里轻“嗯”了声。
不回房间睡觉,至少……至少应该再抱着她亲吮一下吧?可是他没有。失望和失落,肯定免不了,汪小雨站起身,似在道别,又似不死心地:“那……那我去睡了。”
“嗯,去吧。”嗓音里透着几许不耐,应了一声,便垂头清理桌上的文件夹。等听到了关门声,邺柏寒把文件夹一扔,长长的舒了口闷气。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一番劲,才咬牙忍住。她的失望和失落,全部写在她的小脸上,他何偿又不知道?而他,又何偿不想跟她睡在一起,将她拥在怀里亲吮,将她压在身下,用他的热情狠狠地爱她。可是,他的身体……
刚才抱在怀里亲吻她时,他的身体涌出了一股股强大的欲望,但他深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是绝对绝对不能跟她****的,不然,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所以,刚刚连深入一点的吮吻,他都不敢。他对小东西的渴望太深太久太强烈,他怕抑制不住,不顾后果地要了她。
打定主意之后,他就拼命工作,尽量不给自己空闲时间,就算俩人黏在一起了,他最多只做表层的亲吻,深入点的吮吻触摸,绝对不做,做,就等于自杀。他要给予的,不是临时而短暂的欢娱,他要他的宝贝女人,一辈子都性福!
这种局面,一直维持了两周,当汪小雨再次回家,康复后的邺柏寒却去了香港,后来又经香港去了美国,等他回到柳城,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后,可那天又不是周末,汪小雨还在学校里。
就这样阴差阳错,小俩口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邺柏寒从美国回来的当天,本耐不住思念,要去学校找那傻丫头,结果刚刚一张嘴,汪小雨就吓得哇哇大叫起来。说全校没有谁不认识他的,倘若被大家知道她是他的老婆,她就没法在学校混了。
无奈,他这头饥渴的大灰狼,为了不使他的小宝贝为难,只得再次隐忍,老实在家等待着她从学校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