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慕容毅就是凭借他的妖孽般的面容,谪仙般的风姿,引起了天香公主的注目。
本来天香公主象只高傲的孔雀,眼睛仿佛长在头顶上,哪里会去注意站在宫门外值勤的执戟郎呢?
实在是慕容毅的形象太突出了。
和别的人相比,就好比鹤立鸡群一般,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天香公主第一眼看到慕容毅,情不自禁怔了怔,心里说:此人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可惜,只是个卑贱的执戟郎而已!
然后,她高高地昂起了下巴,目不斜视地从慕容毅面前走了过去,只留下一缕香风。
慕容毅虽然眼观鼻、鼻观心,一付屹立如雕像的模样,但他眼角的余光,早已经将天香公主的一举一动,悉数收纳。
他是情场老手,要对付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还不容易吗?
虽然这个少女贵为公主,但是,她仍然只是个不谙世事,自视甚高的小女子而已!
天香公主自此以后,就有点注意慕容毅了。
她倒没有想太多,就是觉得这个执戟郎长得好看,所以多看两眼就是啦!
可是,她每次从慕容毅面前走过,慕容毅都视她如无物,就象她根本不是公主,也不是个美女,而只是一缕空气般。
这让天香公主很不爽。
做为天之娇女,长得又如花似玉,加上她出生时的传说,无论走到哪里,天香公主都是中心人物,吸引了无数人爱慕,艳羡的眼光。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执戟郎,却偏偏不拿她当回事!
天香公主一见慕容毅如雕像似的地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他不是不愿意看自己吗?偏要让他看。
敢不看的话,抠掉他的眼珠子!
想到这儿,天香公主不往前行了,绕着慕容毅走了两圈,指着慕容毅对跟在她身边的宫女嘲笑地说:“你看看这人,长得倒是不差,就是一付泥雕木塑的傻样儿,太好笑了!”
慕容毅面无表情地看了天香公主一眼,依然执着戟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天香公主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冲慕容毅嚷道:“喂,你大概不是傻子,就是哑巴吧?”
慕容毅没有应答。
“本公主跟你说话,你居然敢不理不睬?”
她刁蛮习性发作,居然双手叉腰,瞪着慕容毅,还用力跺了跺脚。
慕容毅毫不畏惧地看了看天香公主,沉声回答:“属下既不傻,也不哑。”
天香公主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既不傻,也不哑?是了,你有面瘫症,所以面无表情。如果你想证明你不是,那赶快给本公主笑一个!”
天香公主的手指头,差点儿碰上了慕容毅的鼻尖。
“属下正在执行公务,请公主不要打扰。”慕容毅并未退缩,依旧昂然挺立。
“什么?你敢说本公主打扰了你?喂,你是什么东西?敢用这种口气跟本公主说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天香公主故意无理取闹。
她就是想让这个家伙尝尝被捉弄的滋味!谁让他不把自己这个公主放在眼里的?
慕容毅又开始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发一言。
天香公主气得横眉立眼地瞪着他,娇叱道:“赶快向我道歉!不然的话,本公主定要状告父王,打你个屁股开花!”
慕容毅据理力争:“属下不知何罪之有?”
“不知何罪之有?你,你藐视公主,便该治罪!”
“属下并不曾藐视公主。”
“我叫你笑,你居然敢不笑,还说我打扰了你,这明明就是藐视!”天香公主说得理直气壮。
慕容毅只得垂头说了声:“属下失礼了,请公主恕罪。”
天香冷哼一声:“这就完了?”
慕容毅抬头瞥了一眼天香公主,又低下头,一声不吭。
天香公主见慕容毅不声不响,得寸进尺地上前,用一根手指头托起了他的下巴,命令道:“笑啊!只要你笑了,我就不怪罪你。”
慕容毅一付不得巳的表情,抿紧的嘴唇用力往上勾出弧度,挤出一个假笑。
天香公主切了一声:“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不成,这个不算。什么时候笑好了,本公主什么时候放过你。”
慕容毅黑曜石般的眸子中目光闪烁,隐隐的怒气。
她甚至转头对跟着的宫女吩咐道:“去,帮我搬个椅子来,我要坐在这儿,好好儿观看!”
宫女早摸清了天香公主的脾气,什么事若是不依着她,总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她乖乖去搬椅子,临走时,充满同情地瞥了慕容毅一眼。
这个执戟郎,长得真是俊俏,为什么公主偏偏看他不顺眼呢?
椅子很快搬来了,天香公主舒舒服服往椅子上一坐,一只手臂撑在扶手上托着香腮,懒洋洋地说:“开始吧!”
慕容毅只得佯做笑容,却一次一次被天香公主驳回:“笑得太假!不行。”
“笑得不到位,再来!”
最后,慕容毅懒得玩了,黑曜石般的眸子开始冲天香公主放电,然后唇边绽放一抹灿烂若朝阳的笑容。
天香公主的心,突然掠过一阵又象酥麻又象狂喜的感觉,而慕容毅的笑容,更是让她目不转睛,沉溺其中。
原来,他笑起来竟是这样好看,仿佛天地为之开。
天香公主就那样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慕容毅。
边上的宫女都看不下去了,假装咳嗽,提醒天香公主:这样太失态了!
天香公主这才如梦初醒,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一挥手说:“罢了罢了,本公主懒得搭理你这小小的执戟郎!”
她就这样挥了挥衣袖,想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是,慕容毅的影子就此钻进了她的心里,想抹也抹不去。
看着天香公主的背影,慕容毅强忍住内心的得意,没有让这种情绪流露到表面上来。
小丫头片子,逗我玩?你可知道,你的心已经沦陷了么?
从此以后,你的心里只有我!
除了我,再没有哪个男人能入得了你的眼!
与他一同值班的另一位执戟郎,还在为慕容毅打抱不平:“这些贵人们,实在是太难侍候了!你说咱们做个执戟郎,难不成还站着冲人嘻皮笑脸?有病吧?又不是卖笑的。”
慕容毅无奈地摇摇头:“如此刁蛮的公主,真让人吃不消啊。”
天香公主没有再来寻慕容毅的晦气,甚至,她躲在自己的天香居里,闭门不出。
她想见慕容毅,但又有些不好意思见到他。
静下来的时候,天香公主总会回忆起那天自己捉弄慕容毅的情形。
他的笑容,不知怎么,令她心为之迷,魂为之夺,总是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慕容毅当然什么也不做。
他就象那拿着直钩钓鱼的姜太公:愿者上钩。
不过,就是他想做些什么,也没办法下手啊!
才子佳人勾搭,还需要个丫环传信,他和天香公主,算了,那些宫女太监的,哪个不是拿鼻孔看他们这些执戟郎的?
自以为侍候的主子高贵,就连奴才也变得高贵了!
慕容毅是享过荣华富贵的人,自然更能体会到由高处跌落后的不堪。
所以,他才要想方设法地往上爬,最后,达成复国的目的。
慕容毅十分清楚,对付天香公主这种刁蛮任性,却又单纯没有感情经历的女子,自己应该怎么做!
所以,即使再次见到天香公主时,他已经发现了天香公主脸红心跳,却故作镇静的模样,却仍然双目直视,面无表情,好象从来没见到天香公主似的。
这一下,天香公主有些伤心了:枉我天天记挂着你,你居然还是冷面冷心。
但下一刻,天香公主又有些不屑地想:哎呀,我是公主啊,怎么可以喜欢这么个卑贱的执戟郎呢?
不行不行,我不能自贬身份。就凭我堂堂公主,什么样子的夫君找不到?这样的小人物,只会让我丢脸,惹人笑话,根本就配不上我啊!
于是,天香公主又趾高气扬地从慕容毅面前走过去了。
慕容毅在燕国王宫里上演一场钓白富美的戏码,可怜水莲却在满世界地寻找着她的心上人慕容毅。
她不知道慕容毅的下落,但她知道,慕容毅没有死,还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
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们重逢的那一天,也许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刻。水莲默默地想着。
她之所以愿意去往卫国王宫,无非就是她爱慕容毅,愿为慕容毅付出一切的证明。
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想为父亲和家人报仇!
但是,水莲又很怕见到慕容毅、
不光是因为她没有完成慕容毅交待的任务,更因为她被迫嫁给养马人的那段经历。
让她真的愧对慕容毅!
慕容毅自己都不舍得碰她,可是,她却让那个低贱粗俗的养马人给玷污了。
命运的翻云覆雨手,有时候就是这样捉弄人啊!
迎仙宫,贺兰嫣之在压低声音地询问:“水莲去哪儿了?”
“回王后娘娘的话,水莲似乎并没有确实的方向。”
“跟着她。也许通过她,能找到慕容毅的下落。”贺兰嫣之若有所思地说。
她知道,不管是水莲还是唐宝琳,她们都同时爱上了慕容毅这个男人。
水莲在失去了目标的情况下,肯定是会想方设法回到慕容毅身边的!
谁知道水莲和慕容毅之间,会有些怎样的联络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