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奕鑫很快帮许云裳挑了几个合适的夫君人选,当然,最后的拍板权,在许云裳手里。
许云裳知道:自已这辈子想嫁给卫奕鑫,估计是没有希望了。
她倒是幻想过:得了机会将卫奕鑫灌醉,或者干脆给他下药,然后半推半就地把自已奉献出去。
事发之后,再扮出一付受了委屈,伤心欲绝的模样。
最后,成功上位。
但问题是,卫奕鑫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呀!
不要说从未单独与她相处过,每次来看她的时候,必定带上贺兰嫣之。
这么一来,许云裳想来个眉目传情都不可能了,更别提什么灌醉或者下药了!
既然半分希望都看不到,许云裳就赌气想道: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个人嫁了算啦。
起码不用看到卫奕鑫和贺兰嫣之在她面前秀恩爱。
她真的越来越讨厌贺兰嫣之。
因为越和贺兰嫣之接触,就发现她越优秀,把自已比得什么都不如她。
比如说:贺兰嫣之弹起古筝来,那如泣如诉,悠扬婉转的琴声,能引得她落泪不止。
她也会弹古筝,自问弹不到贺兰嫣之这般精妙。
不光琴棋书画,就连学识,她也比不上这个女人!
罢罢罢,她还是眼不见为净算了。
所以许云裳就在卫奕鑫帮她挑的夫君人选中,拣了一个各方面都不错,而自已也看得上的人。
贺兰嫣之亲自帮她准备嫁妆。
许云裳不得不承认,贺兰嫣之是大方体贴的。
她帮自已准备的那些东西,精致珍贵,抬到夫家去,绝对会为自已的脸上增光。
就这样,许云裳匆匆嫁了。
那些想看着许云裳逆袭,将贺兰嫣之打压下去的人,不得不死心了!
卫奕鑫倒是很高兴,对贺兰嫣之说:“她嫁的这个,人品好,家世好,长得好,以后日子肯定会过得不错的。”
贺兰嫣之微笑着说:“希望如此吧。女人嫁人,真好比第二次投胎呢!”
“好了,我的任务巳完成,以后不须为许云裳操心了。来来来,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不能浪费啊,你说对吧?”卫奕鑫的声音充满蛊惑。
贺兰嫣之轻叹一声,投入了卫奕鑫的怀抱。
窗外月正圆,花香弥漫,恰是一个花好月圆之夜。
许云裳嫁了,贺兰嫣之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要知道,流水无情,落花有意,谁知道时间长了,卫奕鑫和许云裳之间,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她就算能保证卫奕鑫不会乱来,可没办法阻挡许云裳飞蛾扑火似的扑上来啊!
现在许云裳成了别人的老婆,那就不可能会有这种结果了。
自从柳絮嫁人之后,虽然白天照常入宫侍候,到夜里再回到家中与老公团聚,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柳絮怀孕了。
这一怀孕,贺兰嫣之自然不忍心她吃辛受苦,所以就准许她在家中养胎,不用侍候自已了。
为此贺兰嫣之不得不倚重别的宫人。
能选到宫中伺候贺兰嫣之的人,当然是听话温顺,且又聪明伶俐,忠心耿耿的女子。
但贺兰嫣之看中的,反而是一个中年的宫女。
一般来说,宫女年过二十五,都会放出宫去。
但这名叫阿妙的宫女,却宁愿一辈子留在宫中任职。
阿妙做事很妥贴,为人温和知礼,勤恳贴心,慢慢就得到了贺兰嫣之的信任。
这一天,贺兰嫣之因为贪凉,夜里睡觉的时候,把整条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被吹了风,早上起床后,连带着后背都疼了起来。
阿妙见贺兰嫣之脸色不好,就温言软语地询问:“娘子您是昨晚没有睡好吗?”
贺兰嫣之直到此时,还没有封号,所以大家只称她为娘子。
卫奕鑫倒是想立她为王后来着,倒是贺兰嫣之自已把拦着,说缓一缓再说吧。
于是,立王后的事情,就搁置了下来。
贺兰嫣之摇摇头说:“睡得倒是很香,就是肩膀和背部可能受了凉,又酸又痛。
阿妙微笑着说:”奴婢学过按穴抚摩之术,娘子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不妨让我给您按穴抚摩一回。“
贺兰嫣之欣然应允。
贺兰嫣之趴在贵妃榻上,衣裳除去,将肩膀和背部都露了出来,由着阿妙按穴抚摩。
阿妙一眼即看见了贺兰嫣之背部耀眼夺目,令人惊艳的罂粟花图案。
老实说,贺兰嫣之肌肤如雪,凝脂一般细腻,配上花枝招展的红色罂粟花,绿色的茎蔓和叶子,想不震撼都难啊!
包括卫奕鑫第一次见到时也是,眼中满是震惊的表情。
和别人夸赞好美不同,卫奕鑫问的是:”这是用刺青的方法弄上去的吗?一定很疼吧?“
他皱着眉头,关心的是贺兰嫣之会不会疼,和卫天佑和徐达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贺兰嫣之笑着说:“疼也过去了,你不必在意。”
卫奕鑫俯下身子亲吻她的背,然后又道:”谁干的?将来我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这人尝一尝背上用针刺青的痛楚。“
贺兰嫣之淡淡地道:”慕容毅。“
”我就猜到了是这个变态的家伙。哼,将来他不要落在我手里!“卫奕鑫恨恨地说。
敢折磨他心爱的女人,他是不会放过慕容毅的。
总有一天,他会让慕容毅尝到他的厉害!
现在阿妙的眼光也被贺兰嫣之背上的罂粟花所吸引,怔了好一会子。
”可以开始了吗?“贺兰嫣之扭头问她。
阿妙慌忙答道:”可以的。奴婢这就开始。“
她将自已的双手在热水浸泡了片刻,这才拿干净的帕子擦干后,按上了贺兰嫣之的肩膀。
韧而有力的揉捏,对准穴位的敲打,让贺兰嫣之既感到轻微的疼痛,又觉得相当舒服。
阿妙按照穴位的位置,慢慢按向她的背部。
她的眼光也随着手指而游走。
在靠近腋下的位置,阿妙看见了一片红色的胎记。
颜色和罂粟花的红接近,形状则犹如一片花瓣。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就好象刺青大师故意给她纹上了一片飘落的花瓣。
但实际上,这并不是纹出来的,而是天生的胎记。
阿妙的动作停止了。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但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娘子,你这儿是个胎记吗?“
贺兰嫣之扭头说:”是啊!怎么了?“
”这片红色胎记很象一片花瓣。就象是罂粟花上落下来似的,太巧妙了!“阿妙说。
”对,我娘也说这胎记象一片花瓣。“贺兰嫣之轻轻回答道。
”奴婢认识一个人,她也在同样的位置,长着同样的胎记。“阿妙声音颤抖地说。
贺兰嫣之发觉了阿妙的异样,她回过头来认真地看了阿妙一眼说:”真的有这样巧吗?这人是谁啊?“
听说和自已的胎记不但长得形状一样,就连位置都相同,贺兰嫣之自然是好奇的。
阿妙的声音仍然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颤抖:她是我主人的女儿。”
“你主人的女儿?阿妙,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入宫巳有二十多年了,你的主人是谁呢?”贺兰嫣之看见了阿妙眼中的泪光。
她不知道阿妙想起了怎样的往事,是忆起了她的主人,还是主人的女儿?
阿妙迟疑了一下,这才接道:“我的主人,曾是赵国的王后。”
“赵国?”贺兰嫣之从史书看到过赵国的记载,但这个小国早就被当初的宋国吞并了。
“是的。赵国被宋国侵略而亡国。我跟随我那美丽而又柔弱的王后逃亡。但是,王后为了不被坏人玷污,自刎而死,临死前,她将她惟一的女儿放在了某户人家的门前。而我被几个坏人追赶着,不得以跳入了河中。”阿妙忆起往事,眼泪象瀑布似的落了 ;下来。
贺兰嫣之坐了起来,理好衣裳,定定地看着阿妙说:“你是说,王后的女儿,背上也长着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吗?”
阿妙点点头:“不会错的,在宫里,那孩子每天都是我帮她洗澡换衣。”
“将孩子放在某户人家的门前时,是多少年前?”贺兰嫣之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
阿妙算了算,肯定地答道:”应该是二十五年前。小公主刚满周岁。“
”这样说来,这位小公主如今该有二十六岁了。“贺兰嫣之面色苍白地说。
”你还记得小公主的生辰吗?“贺兰嫣之自已即是被林氏拣来抚养的孩子。
当时的林氏虽然被丈夫宠爱,但她只是个小妾的身份,而且不会生养。
所以在自家门前拣到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后,十分的高兴,当成亲生的一般抚养。
小女孩的襁褓里,放着写了她生辰的纸条。
阿妙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缓缓报了个生辰出来。
贺兰嫣之一听便明白:阿妙口中的小公主,便是自已了。
为了更彻底的证实,贺兰嫣之派人找来了林氏与阿妙对证。
她要看看,阿妙当时看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前场景,是否同林氏口中说出来的一致。
林氏很快出现,贺兰嫣之这才向阿妙提出自已的问题:”当时将小公主放在某户人家门前,那户人家周围有些什么特征,你还记得吗?“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阿妙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奴婢记得,那户人家门前有颗大樟树,那时正散发着清幽的香气。门口摆着个小石狮子,想必家境还不错。“
林氏诧异地立起身,看着阿妙说:”我家门前,正有一颗香樟树,门口摆着小石头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