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华早就在沧澜海那沉郁的面色中,胆颤心惊,她收到消息沧澜海正在偏厅面见贵客,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了,本来她还打算煽动这些人把沧澜雪处决了,可没想到沧澜海居然会突然出现。
本是气焰高涨的一群人在沧澜海的出现时就明显弱势了许多。
张玉郎回神较快,清清嗓子,上前,抱拳向着沧澜海鞠躬作揖,开口道:“晚辈嵩山派张玉郎,见过庄主。”
沧澜海低眼,瞧了下张玉郎,手扯了扯衣袖,问道:“张公子客气了。”
张玉郎面色微微一沉,沧澜海竟是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这简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可又碍于身份,他唯有忍耐,噙笑道:“庄主想必定是为了沧澜雪事来的吧。”
沧澜海目色犀利地扫过张玉郎,不满尽显在他的脸上。
对于张玉郎,沧澜海压根就没放在眼里头。只不过,既然这后生小辈一定要出头,他自然不能阻拦,可这样不知进退的人,他岂会纵容。
当下沧澜海便沉了脸色,将目光投向在场的众人身上,彻底无视了那张玉郎的存在,他声音洪亮的说道:“各位前来若是为了本庄十年一度的夺魁,老夫自是欢迎,必当热忱招待。至于其他事,那是老夫的家务事,诸位若是强行插手,便是不给老夫面前。至于这件事如何处理,老夫自会定夺。”说到此处,沧澜海抬眼看向仍是站立一旁的庄主夫人崔玉华,沉声冷哼道,“夫人,你可是给老夫长脸了。”
“老爷,我这不是也是为了您么……”崔玉华抖着身子,她竟是一眼都不看沧澜海。
“哼!”沧澜海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崔玉华。
沧澜海一席话出口,惊得底下的人纷纷消音,谁也不敢再踏前一步。
张玉郎当场刷青了面色,上不得退不去,只能尴尬地继续站着,脸上撑着僵硬的笑容。
沧澜海扫视着下方,见无人再开口,脸色减缓时,这下方传来了一道嗫嚅之音:“什么天下第一庄,什么武林盟主,天理公道何在,可怜了张大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沧澜海额鬓微微一挑,他抬眼扫向下方,刚才那声音正是来自于那位粗壮大汉的口中。
只见那大汉挤在人群中,当他抬眼看向正端坐前方的沧澜海时,不由颤了颤身子。这目色之犀利宛如利剑穿心,那沉稳之气宛如霸者临天下,此等人物就连一眼,便足以令人心生胆颤。
沧澜海搭在椅柄前端的手指微微一动,似敲击了下椅柄,身子却仍是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黎元洪站于沧澜海另一侧,他目色始终正视前方,对于堂中的沧澜雪与在场的众人竟似毫不理会,倒是在接收到沧澜海那细微地举动时,不由敛了目色,压低了身子,凑近到沧澜海的耳旁,低语道:“庄主。”
沧澜海抬了抬眉,以唯有黎元洪能听见的声响,问道:“你去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