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万事不可过分的倔强。”他上前,伸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拉一扯间,将她圈入了自己的臂弯内,嘴凑近在她的耳垂,慢慢地吐道:“你难道真的打算就这么放弃?”
沧澜雪目色一沉,她抬头,目光犀利地扫过他的脸颊,“等我好了,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哈哈……”他不怒反笑,“那是我的荣幸。”
沧澜雪微微抽搐了嘴角,她慢慢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她沉默不语,目光却半刻也没有移开过那人。
“衣祈风。”他握住她的手腕,知道她已愿意合作,只是那投来的目光可真是紧迫逼人,不由自嘲的摇摇头。想他鬼医衣祈风,求他看病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那也还要看他愿不愿意出手。
谁能料想,这小丫头居然还要他求着她才肯让他把脉,若是这事让那些人知道,他这脸面啊,指不定会笑成怎样。
沧澜雪静静地睇着他,他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莹洁如玉,触手的冰凉,居然有些舒适的感觉。
慢慢地将视线往上移动,细长的凤眼竟是长入发鬓。
那人举目对上她的视线,然后微微一笑。
沧澜雪瞠了瞠,蓦地收回手,扯下了衣袖,“应该够了吧。”
衣祈风摸摸鼻尖,有些没趣的抿了抿唇,说:“你说,你这内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不关你的事。”沧澜雪冷冷地说,“若是你没本事,就别浪费我的时间。”这要是普通的内伤,她岂会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恢复。
衣祈风噙在嘴边的笑微微僵持了下,可随即便又舒缓了,他说“这世上若是连我衣祈风都治不好,那就再无人能治好你。”淡淡的话,却有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沧澜雪幽幽地垂下了目。
黝黑的睫毛安静地覆盖在她的眼睑上,同时也掩盖住了那双深邃的黑瞳。
狭长的凤眼睇着她,衣祈风叹了叹气,“你不会死。”
睫毛跳动了一下,黑眸直直地扫向衣祈风,烁烁生辉,其实应该说是燃了两团幽深的火光,“我自然不会死。”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衣祈风忽然发现,他有些喜欢这丫头了。
“我的命,我做主,不容许他人多事,你是,他也是,任何人都是。”她的命从来就不属于自己,可能了解她的只能是她自己!
衣祈风有半晌的愕然,她说出这句话时,脸上平静到找寻不到丝毫起伏,可他却深深地信服了,她这已不是自信,而是自大,可他居然没有反感,就这样轻易的接受了。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何这样一张普通的脸面,会让那人看上,若是……
他突然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非在半个月内治愈你不可。”说着,他从长袖中拿出一个白玉小瓷瓶,交到沧澜雪的手中,叮嘱道:“每四个时辰吞服一颗,记住,在未来的十天内,你不能再运功,不然你受损的经脉将永无修复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