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欧阳笙像个贴身保姆似的把我送回了房间。一到房间,雷御已经大摇大摆的坐在房间的沙发椅上。
“哟,郎情妾意啊!”一见我和欧阳笙一起进来,雷御竟然开起玩笑来,“怎么,想通了?欧阳笙不比白墨卿差吧?”
呸!何止不差!他们两位根本不在一个次元好嘛?
我翻了个白眼没有茑他这个问题:“你在这里干吗?”
“来给你送行啊!”雷御的脸上带着少有的兴奋,“感谢我吧,当几天大小姐,感觉还不错吧?”
“有病。”我没理他,对身边的欧阳笙说:“你可以回去了。”
欧阳笙则看着雷御:“一起出去吧。”
雷御耸了耸肩,在经过我的时候,他飘飘然丢下一句:“喝了那么多居然没有酒味……”
这一句让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要慌,柯筱帆,要相信白墨卿。我快速让自己镇定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所有人来之前就穿好了打底衬衣,宽宽的袖子正好可以隐藏我的刀。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白墨卿发出的信号。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我确信,白墨卿会在今天动手。
我配合着穿上衣服,宽大的衣摆让行动很受牵制。这不是婚纱,而是传统的日式白色新娘和服。我心里纳闷,怎么中国人结婚要用日式的婚礼形式?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宾客不多,所以很快就到了。我被涂的像个女鬼,脸上全是****,嘴巴则用胭脂点成了樱桃小口。在其他人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举行婚礼的地方。
欧阳笙已经在里面等我了,他打扮一新,脸上带着期盼的笑容。真像个新郎!我心里讽刺道。
面无表情的跪坐在欧阳笙对面,我的身后是宓夫人这个老狐狸。我悄悄瞄了一眼,宾客里没有白墨卿的踪影。按照程序一步步的走,宾客们举起碗盏共饮。我因为化了浓妆,所以只能象征性的碰一碰酒碟的边缘。
刚放下酒碟没多久,旁边祝言的誓词还没念到一半,忽然言语拖沓起来,没一会祝言昏倒在地,我看了一眼坐下的宾客基本都是一样的状态。宓夫人只发出一声“嗯”就歪在一边。
欧阳笙说:“筱帆……”
我快速跃起,着裹身的裙子实在太过碍事,我抽出长刀将下面的衣服从膝盖处割断。
“筱帆!!”欧阳笙没有倒下,他一个箭步向我这边过来,想要阻挡我离开的举动。
“让开!”我紧皱着眉。
“你去追白墨卿也没有用的!雷御早就料到他会救你,他都部署好了,今天你不是嫁给我,就是和白墨卿一起死!!”欧阳笙的眼圈红了,几乎将雷御的计划脱口而出。
我没犹豫:“就算死,我也要和白墨卿死在一起。”
“筱帆!!”欧阳笙试图拉住我,被我用长刀一劈,他整个手掌顿时鲜血淋漓。
“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想回到白墨卿的身边。”我没有多言,带着刀向门口冲去。
绕过走廊,若水迎面跑过来。看见是我,她满面惊喜:“跟我来!!”
若水的带领下,我跑到了宓家后院宽大的房顶上,这里是白墨卿飞机的落脚点。那里因为飞机螺旋桨的急速运转,已经烈风阵阵。
我和若水一起钻进机舱,白墨卿那张我朝思暮想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一把扑进他的怀里:“白墨卿!!”
他也紧紧抱着我:“没事了都没事了!”
“雷御没有死,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捣鬼,他把我易容成宓舞的样子,然后把宓舞换成我……”我边哭边说,脸上的妆已经花了一片。
“我知道我知道……”白墨卿拍拍我的后背,将我拉入他的怀里。
“你有没有碰那个假的柯筱帆?”我边哭边说。
白墨卿“嘿嘿”一笑:“你们被换的当天晚上我就知道了。”
“那现在,那个宓舞呢?”
若水忽然大笑起来:“我按照少爷的吩咐,把她捆在房间的床上了!”
烈火在一旁无奈的说:“也只有你才能想出那种捆法……”
看着眼前熟悉的人,我的心安稳下来。我勾着白墨卿的脖子久久不愿放手。
若水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包的湿巾递给我:“擦擦吧,你看看你的脸。”
我不好意思的松开白墨卿,发现刚才我脸依偎的地方好一片的白。拿过湿巾把脸上的妆仔细擦了掉,我忽然想起来:“我的脸还是宓舞的样子呢!怎么办?”
烈火说:“你没发现自从昨天晚上吃了饭以后,你的声音变正常了吗?”
经烈火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声音真的变回去了。
若水拿出一面小小的梳妆镜对着我的脸,我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脸上还有残妆,可这分明是我自己的相貌。
“怎么会?”我吃惊的拿过镜子。
“昨天晚上你喝的那个酒啊,是少爷特别为你弄的。神不知鬼不觉吧?”若水开朗的笑了。
白墨卿,你总是比我想到的更多!我看着他,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爱恋。
“雷御的事……”我此言一出,整个机舱里的气氛凝固。
烈火满脸怒气,若水则眼里泛起泪花。
雷御,雷御……他牵扯了多少人的感情。他不是喜欢若水吗?他不是烈火的兄弟吗?
白墨卿说:“有些事情,你不处在对方的角度,你永远无法理解他是怎么想的。”
“你能理解雷御?”我吃惊。
“不,”白墨卿摇摇头,“我不想去理解,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容易,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现在白家的一切,是并且只能是我的。”
白墨卿说着眼神看向我:“也包括你,柯筱帆。”
我的心扣如小鹿乱撞,脸上也飞霞一片。
飞机行驶到了海洋上空,烈火看着看着忽然说:“少爷,路线不对。”
白墨卿看向驾驶室:“你憋了这么久,总该说一句吧。”
驾驶室里,那个戴着帽子却把帽檐压的很低的驾驶员笑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雷御笑着摘掉了帽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白墨卿的声音有种出人意料的力量,听着我觉得镇定许多。
“聪明!不愧是我的弟弟。”
“雷御!”烈火吼道,“这样耍人很好玩吗?”
“当然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