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换过了,再说你那份文书已经经过法律程序,现在正式生效。偷走那个东西干什么?”白墨卿对着我的耳垂轻轻吹吹,带来清凉的感觉减轻了很多痛楚。
“那颜艺彤呢?她到现在都没有回房间。”我还是担心不已,她毕竟是白家的客人。人家父亲光明正大的把女儿托付给白家,然后女儿在白家凭空失踪了,这讲到哪里都是件麻烦事。更何况,颜家也不是普通的小门小户,虽然比不上白家,可也是一方大户。
白墨卿眯起眼睛:“她会回来的,不过她肯定待不久。”
我没明白白墨卿的意思,他已经推我上床休息。
“这地方怎么睡啊??连被子都是破的。”我踢了踢地下已经破烂不堪的棉被。
白墨卿冲我笑笑:“那咱们换个房间。”
说着,白墨卿牵起我的手,穿过公公白一墨房间门口直奔最里间。打开门,白墨卿按亮了灯。我这才看见,这是一间不算很大的房间,但是里面被清洁的一尘不染,各种物件摆放整齐,就像有人一直居住一样。
我在白家待了好几年,这间房间还是第一次进入。因为它处在公公房间的里侧,一般不会走到这里。打扫这回事,更不用我亲自动手。
“这是谁的房间?”我好奇的问。
白墨卿将床铺好:“这是我妈以前睡得房间,据说以前她怀我的时候,就喜欢住在这里。”见我四下观察不说话,他又说:“你害怕住这里?”
我摇摇头:“不,我只是好奇,这里一直都是这么干净的吗?我记得没有下人负责打扫这里啊。”
“那当然,因为老爸负责这里的清洁,而且他也在这里午睡。”白墨卿拍拍床铺,“来吧,时间不早了,咱们早点睡。”
床不大,仅仅够两个人抱在一起睡。
我被白墨卿紧紧抱在怀里,我们两人脸对着脸,我都能闻到白墨卿呼吸间那好闻的淡淡薄荷味。
“对了,帮会的事……”我刚想问今天帮会的事以及告诉他疯狼的事。
白墨卿打断了我的话:“嘘……现在是休息时间,好好睡觉最重要。这些事情等睡醒了再说也不迟。”
我靠在白墨卿温暖的臂弯里,不一会倦意袭来,我闭上了眼睛。
一早醒来已经日晒三竿,身边的白墨卿早已不在了。他给我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去处理疯狼。
一看到纸条,我赶忙起床,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完毕,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赶去关押疯狼的地下室。
疯狼被白墨卿命令用铁链掉了起来,身上昨天的伤又被弄破,流出滴滴答答的鲜血来。白墨卿坐在他的对面,就他们两个人,面对面。
“有能耐就杀了我!”疯狼还在叫嚣。
白墨卿看见我,他笑笑:“你来了?怎么不多睡会?”
我摇摇头:“睡不着了,你打算把他怎么办?他还是不肯说吗?”
白墨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以为他不说我就不知道吗?世界上知道秘密的人可不止他一个,他可以充好汉,但是别人可不行。”
“用刑了?”我看了一眼疯狼。
“没有……”白墨卿给我拿出一把椅子,“坐下,站着多累。”
“白墨卿!你少故弄玄虚!!想骗我,门都没有!”疯狼的声音本来就沙哑,这样用力喊出几乎就已经不能听了。
“如果真的对你没用,你也不会这样急着冲我喊了。疯狗是你兄弟吧?听说他有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白墨卿双手交叠放在腿上。
疯狼冷笑:“没想到堂堂白家少主也是这种会威胁人的主子。”
“我当然是,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可不是大路朝天吃皇粮的官爷,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居然在你先偷袭我老婆之后还跟我讲道义?白一巡真是够蠢,有你这样的手下。”白墨卿一提到白一巡的名字忽然脸色冷了下来。
白一巡??那个当初在订婚宴上刁难我的白家大伯?
疯狼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疯狗告诉你的??”
“你们管这招叫什么来着?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者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白墨卿的眼里发出锐利的寒光,“你以为你是白一巡管辖的人,所以出了事以后我找到他,他也大可以说谁会这么蠢监守自盗?”
“是不是疯狗告诉你的??我要宰了那小子!!”疯狼的情绪已经几乎失控。
白墨卿倚在椅背上:“我可以给你机会让你宰了他,就怕你觉得子弹不够,要宰的人太多。”
疯狼愣住了,眼睛流露出呆滞的光,那道狰狞丑陋的疤也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他说:“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干掉白一巡需要几发子弹?炮灰同志?”白墨卿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枪来在手上玩弄,“这是白一巡给你的枪,真不知道说你忠心好,还是说你愚钝好,自己的枪被换了都不知道。白一巡跟你保证过,用的是别人的枪吧?可惜呢,这还真不是别人的……”
疯狼断断续续的说:“……这真的不是我的枪。”
“所以还是你蠢……这是你刚刚入会的时候帮会里发给你的枪,你只用了短短一周不到就交换给了你最好的兄弟疯狗。但是你们都忘记了去登记交换,所以在帮会的登记记录里,这把枪的主人还是你疯狼,而不是疯狗。”白墨卿继续说,“因为这把枪每年还是在标记,没有流出帮会之外,那些管理枪支的人也就没有太在意这把枪真正的使用人是谁。”
白墨卿顿了顿,他抬眼盯着疯狼:“终于轮到这把枪出场了,你带着它成为白一巡最好的炮灰。如果成功,将会生擒白家主母,以此对我要挟;就算失败,杀了白家主母,对我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我听到这里有点生气:“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还有第三个选项吗??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弱??”
疯狼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我只能说,烈火把他毕身所学都教给你了,而你又没辜负烈火的信任,再加上我们对你的轻视,所以才出现了昨天晚上的第三种选项。白夫人,虽然你是女人,但我由衷的佩服你。”
我默默的看着他:“你决定好了?”
疯狼看向白墨卿:“杀了我吧,就当是我露出了破绽。我没有供出任何人,死得其所。”
白墨卿忽然笑了:“杀了你,我嫌手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