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上空乌云密布,谁又能想到刚刚工作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麻烦的事情,我和老白在黄师傅的带领下,准备前往殡仪馆的化妆间,没走多远,我和老白便听到,殡仪馆的大门外面有人喊,还我父亲的命,我父亲没死就被你们火化了,我要到法院告你们,我父亲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吧,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我和老白听到声音回头看瞧,此时我看到刚才那个喊冤的人,是个小青年,年纪不大穿了一身素衣左臂上还带着黑纱,如今正被几个殡仪馆的保安拦在门外面。
都已经来了四回了,非得说他父亲没死就让我们给火化了,你说说这人是不是人精神病啊!如果真的没死谁敢火化。说话的正是黄师傅,此刻黄师傅也走了过来。
我和老白对视一眼都感觉这事没这么简单,因为那小伙子此刻的额头上已经是阴云笼罩,这正是代表此人的气运不佳,如果时间在长点,此人定有血光之灾。
黄师傅看了一会后对我俩说道:别看了我们还是走吧。
这时老白突然说道:黄师傅,我早上可能吃坏东西了,得去趟厕所,你和小枫先去吧,我随后就到,说完后老白直奔厕所而去。
黄师傅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便带我去了那化妆间,来到化妆间后,我仔细打量着化妆间,这是一间不足五十平米的屋子,屋子里面只有一张给死人化妆用的铁床,旁边摆放着几个架子,上面放的都是些化妆品之类的,还有口红,最显眼的就要属墙上的这块一人多高的镜子了,在镜子里,我怎么看我的脸都有些发青,妈的是不是阴气太重的原因。
不多时,白驰回来了,这时黄师傅对我俩讲,这火葬场原先也有两个化妆师,一个由于岁数太大所以退休了,另外一个干了半年就不干了为什么没人知道,其实这里的工作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而且还有红包可拿。
我和老白点了点头,然后黄师傅又对我俩说,这县城的火葬场和市里的比不了算上你俩也才十个人,你们今天看到的那个贾馆长,还有我,剩下的还有一个司机,两个后山修坟的,一名会计,还有两个火化工,所以劳动量不是那么大,有时候一个星期也没有一单生意。
我和老白点了点头,对这个殡仪馆算是基本了解了,黄师傅吩咐我俩把这屋的卫生收拾下,然后就先走了,等他走后我问老白打听了怎么样了。
老白对我点了点头说道:我办事你放心,要知道哥们我办事能力那是没的说。
我现在才发现,这老白的嘴不知道啥前这么能贫了都快变成第二个常小跑了,我瞪他一眼说道:快说哪那么多废话呢。
白驰这时才对我说出刚才的事情,原来我和老白刚才相互对视后他就知道我的意思了,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其实是打探消息去了,老白假装上厕所,等我和黄师傅走后,他又偷偷的出来,此时那小伙子已经被保安不知道多少次的撵走了,看着那小伙的背影,老白直叹气,老白走到保安那,掏出兜了的烟发了一圈后,没几句就熟络起来由于他们也知道我和老白是来这里上班的所以聊了几句后就无话不谈了,老白正好借此机会问刚才那小伙子的事情,果然那几个保安也没多想什么,便对老白说了,那小伙子叫李柏,也是本地人,家离这不远,他的父亲是上个月死掉的,拉到我们这后第三天便执行了火化,可一个星期后这李柏就回来闹了说是他的父亲没死,我们就把他父亲给火化了,让我们陪他父亲命,要知道人都已经火化了上哪里能查的出来,而且我们也问过当时的火化工,可火化工说是当天也没有什么异常绝对不会出错的,你要知道就他这么闹,我们这里的生意能好的了吗?所以馆长准备妥协知道他在这无理取闹,准备给他点钱打发走,可这小子从小就犟,说什么也不同意就说是他的父亲没死,非得给个说法,没办法馆长下令如果在来闹就轰出去。
白驰说完后,我问白驰,你要来李柏家的地址了吗。
白驰点点头,看来今晚得去李柏家看看了,而且还要找他谈谈。
一天的工作就这样结束了,这是我和白驰头一次走进社会,对这份工作充满了希望,临下班时贾馆长特意来看我和白驰对我俩说,怎么样这里还习惯吗。
我看这贾馆长人还不错,每次说话都是乐呵呵的。所以也笑着说道:谢谢贾叔的关心,这里很好。
贾叔和我们寒暄几句后便走了,眼看快到下班的点,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晚上我和白驰晚点回去吃饭不用等我们了。
下班后,老白骑着我以前的自行车驮着我赶赴李柏家,要说李柏家离我家还是不算远,没多大时间便到了,我下了车只见李柏家的大门此刻挂着大白花,而且屋里还隐约的传来哭声。
我和白驰把车停下后走了进去,只见一进门李柏正从屋里出来,见到我俩就是一愣。请问你们是?
我和老白赶忙说道:你好!我们是民政局的,听说你家与殡仪馆闹出点不愉快我俩是特意来调节的。
李柏看了看我俩,显然对我俩产生了怀疑。
这时不知道老白在哪里弄了一个证件递了过去。李柏看了一眼后突然跪倒在地对我俩说道:二位你们可要为我父亲伸冤那,我父亲死的太惨了,活活被烧死的,而且每晚都回来,搅得我家不得安宁。
我心中一惊,看来这又是鬼怪在作祟。
李柏把我和老白让进屋里后,这时我才看到原来屋子里面搭着一个灵堂,地上跪着个人,应该是李柏的母亲,刚才的哭声应该就是她发出来的,只听李柏的母亲一边哭一边说,孩子他爹啊,你死的惨那!可你死了也不能来祸害我们娘俩啊,儿子已经为你伸冤去了,你就别再闹了。
李柏进屋后把他老娘扶起来后对他母亲说道:妈啊!这两位是民政局的,今天来就是为我们解决事情的。
李柏的母亲看了看我俩说道:两位小同志,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家老头子死的太惨了,活活的被烧死的啊。
我和老白安抚了一下李柏的母亲后,然后对李柏说,你能不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我们讲讲。
李柏拿出烟给我们点上后说道:事情还得从我父亲出殡那天说起,出殡那天,我们来到了殡仪馆,告别仪式结束后便推着我的父亲进后面火化,由于我苦苦哀求,馆长才同意我送父亲最后一程,看着父亲火化。在火化厅里面,当父亲刚刚被推进炉的一瞬间我看到父亲的手指动了下,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父亲便被推了进去,当时我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也就没有多想,谁知道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后,也就是我父亲的头七那天,那晚我们准备好东西,以为父亲当晚会回来看我们最后一面,谁知道我和母亲等到十二点了也没有动静,刚要睡觉时,只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和母亲虽然都很害怕,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所以我就大着胆子对门外喊道:是父亲吗?父亲儿子好想你啊。
可是谁承想门外没有人回答,我战战兢兢的起身去关门,就在这时屋子里的灯突然全灭了,我当时吓的不轻,母亲在一旁大喊,老头子是你吗?
我死的冤那!你个不孝子居然害死我,把我活活烧死,如今地府不要我,我成孤魂野鬼了,要不然你俩下来陪我吧,这件事因你而起,还是下来陪我吧。
我当时听到这个声音吓的摊在地上,母亲在屋子里大叫,那声音真真切切的是父亲,我知道是父亲回来了,这下可给我们吓坏了,好不容挨到天亮,我找来隔壁村的神婆,神婆来到我家后便说,你父亲如今冤死,在你家里不走呢,你现在给你父亲烧一栋房子,再给他烧个金身或许还能保一时之命,但这是治标不治本啊!你要想完全了结此事,还得去殡仪馆找馆长让他承认是误杀你父亲,才能平复你父亲的怨气啊。
我听神婆这么说,当天便给我父亲烧了个金身,又烧了个房子。当晚父亲又来了,对我说,让我去给他讨个说法,时限为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内还没有个说法,就要把我和我妈都带走,事情就是这样,两位同志如今还是一个星期就是一个月的限期了,还请两位同志秉公处理,还我们一个公道。
我和老白听完后都感觉这就是鬼怪在作祟,娘的实在不行晚上我和老白就把那老鬼给收了。
老白站起身对李柏说道:如今你的父亲已经死了,而且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反对封建迷信,单凭你这么说我就可以让人把你抓起来告你个宣传封建迷信罪。
李柏当时就懵了,没想到老白会这么说,当即给老白和我跪下说道:两位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俩一定要相信我啊。这时李柏的母亲也要给我俩跪下,还好让我俩给拦住了,李柏的母亲说道:两位同志我儿子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啊。
我看了老白一眼,那意思是,是不是有点过了。
老白咳嗽一声说道:这样吧,我们也不能听你们片面之词,一个星期后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怎么样。
李柏还想说什么,但被他母亲拦住了,只听他母亲说道:那就麻烦两位同志了,一个星期如果还没有个结果,那我和儿子只能去下面陪他父亲了。
我和白驰出门时,我回头看了看那灵堂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近半百的男人,一脸的沧桑,抬头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李守财。
原来李柏的父亲叫李守财,今晚上让常小跑去下面查查这个李守财到底是何方妖孽,就在这时老白突然捅我一下让我看那张遗像。
只见那李守财的遗像这时竟诡异的对我和老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