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悦怀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happy一直在想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有时候他摸着蓝悦硬硬的肚子,很担心到时候生出来的小娃娃摸上去是不是也那么硬。
球球出生那天,正是秋风吹起的时节,梧桐树上的叶子哗啦啦的掉,他由司机送他去看蓝妈咪的时候,心情就如窗外翻飞的黄树叶时高时低的不安着,但是他又期待着。
到了医院,那个小娃娃已经安静的在蓝悦身边睡着了,他是一路从地下停车场跑过来的,所以他喘着气的,他停在门边,怕自己的喘气声吵醒那个他还没看过的小娃娃。
蓝悦脸色苍白的伸手让他过去,他便过去了,“是个妹妹哦!”看着被悦咪抱起来的小娃娃,她说让他抱抱。
他惊诧的抬头,眼神害怕却有期待,他很怕自己抱不好,但还是慢慢的接过手,小娃娃的身子软软的,眼睛闭着,然后他的眉头轻轻的皱了。
他听见蓝悦在旁边轻笑着说:“是不是不好看?”
老实的点点头,只是他的眉头愈发的紧皱着,他以为小娃娃以后都会是这个样子。
看见小娃娃的嘴唇动了两下,他放在小娃娃脸上的手不自觉的就游移到了那里,然后被睡梦中的小娃娃含住,轻轻吸允,湿湿热热的。
他吓了一跳,慌忙的把手指拿出来,心怦怦的跳,脸色涨红。
“happy,你给她取个小名吧!”在他被一个小娃娃弄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听见蓝悦问他。
看着她圆圆的小脸,他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球球!”
后来,他觉得球球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娃娃,因为她越长越漂亮,眼睛很大睫毛好长,身子胖嘟嘟肉肉的,捏起来很舒服。
他开始变得不黏蓝悦了,回家就是带着球球玩。
当有一天,在客厅里的球球随手一扔,手上的小皮球圆滚滚的跑除了客厅,当他捡了皮球回来后,看着原本只能爬或是只能坐的球球攀着茶几站了起来,随后松开手身子摇晃的走了两步,想再走又不敢走,见他进来,眼睛便弯弯的笑了,冲着他依依呀呀的说话。
“球球会走路了!”他激动的一个大喊,登时,小小的人儿被他的声音吓得一个趋趔,又坐倒在了客厅的地毯上,睁着大眼睛茫然不解的看着他。
快三岁的时候,球球与她的爹哋相认,他开始很生气,可看着蓝悦和球球都很高兴的样子,他便不气了,他希望的,只是他身边的人都幸福。
他还记得十一岁中的某天,如往常一样,他抱着球球,却突然被她捧着脸亲在了嘴上,那软软香香的感觉让他当时惊了,心比任何时候都要跳得快,看着罪魁祸首笑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居然觉得有点泄气。
十一岁,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龄了,他在纠结为什么他会对一直看着长大的球球产生奇怪的感觉呢,他隐约的知道,却想着等自己再长大一点再去理清楚。
在美国的时候,他觉得球球不听他的话,是因为太宠她的原因,有史以来持续了几个小时的冷战,让他知道只要他不笑,不说话,她就会很怕。
那时他正抱着球球在沙发上教她认字当几个绑匪从围墙里翻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那些人先是朝一株花盆开了一枪,让大家都不敢动,再朝他冲了过来,他只觉就是抱着球球跑,却被拽了回去,手上一空,心慌了,拼命的扑过去抢哭着的球球,再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他的手臂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看着球球被抱走却向他伸出来的小手,他只能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一颗一颗的掉,那是他时隔快四年第一次掉泪。
球球被救回来,却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他心里很着急很自责,他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谁也不能再伤害这个可爱的小娃娃。
经过心理医生的帮助,她像是回到以前那样爱笑爱撒娇的样子了,只是,那自来熟的性子却消失了,她变得不爱与陌生人接触,能让她笑,能让她撒娇的,只有自己的家人。
自那之后,她也养成了一个习惯,总是时不时的去摸自己的颈项,那里曾经有一道疤痕,虽然被药物洗掉了,但他知道,那道疤其实一直存在,在她的心里。
他的十八岁,她十一岁。
暑假,他从法国飞到美国,进了园子的时候,她正坐蜷着腿在自己搭的秋千上看书,她留着短发,说长发打理起来麻烦,她看书看得很入迷,他走过去都不知道,直到他突然抽掉她手里的书,她才啊的一声抬起头来准备对他怒目相对,却在发现是他后眉眼马上就笑开了,当即便扑到他怀里叫着‘happy哥哥’!
下午的时候,太阳火辣辣的,可她嚷着要去学自行车,要他教她,怕她中暑不去又拗不过她,只得乖乖的骑着车载着她找了一处树木比较多的荫凉小道。
一遍一遍的教她,俩人都热的满头大汗,终于在她又一次失去平衡时,车子撞到了树上,他们两个人就倒了下去,第一时间他就伸出手护着她的头,可她的脚还是被倒下的自行车砸破了一块皮,冒着血丝。
“很疼?”他扶着她担心的问。
“还好!”她说,只是站在原地皱眉却没往前迈步。
他伸手到她腿弯处把她横抱起来,然后扭头说:“丫头,瘦了!”
“哪有?”她不信的样子,“明明身上的肉一挤就是一堆!”
“是吗?”他笑,搂着她腰的手便动了动,在上面捏了两下,然后点头:“嗯,是挺多的!”
她脸红了,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只是他没想到她会生气,从他怀里挣脱下来,瘸着脚不理他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在原地抓了抓头,不知道怎么丫头突然生气了,推上车急急忙忙的追上去伸手去拉她:“丫头怎么生气了啊?”
她甩开他的手,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
渐行渐远,身材高高却略显削瘦的青涩少年总是让脸与身材微胖的女孩脑袋凑得近近的,对着女孩说着什么。
一路绿荫,风吹,树动花香……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不停的往闹着别扭的女孩碗里夹菜,却未得半点回应,坐在她对面的一个瘦瘦的小名却叫‘小胖球’的小男孩奇怪的说:“姐姐都不吃,凌哥哥为什么老是给她夹菜?”
女孩眼皮一抬,冷冷的眸光射得小胖球浑身一个哆嗦,立马住了嘴乖乖的往自己嘴里塞米饭。
作为家长的蓝悦与柏彦对望一眼,这是自几年前又一次闹别扭闹得这么凶的。
晚饭过后,问清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死活的小胖球哈哈一笑,说:“姐姐现在最讨厌别人说她胖了!”
对于他的大嗓门,三道冷光直击他身上。
他敲响她的房间门,里面没有人回答,他低低的开口:“球球,我没有那个意思的,你开门跟我说说话好吗?”
里面还是没回应,他又敲了门。
“里面的人已经睡了!”这是她的回答。
他低低的笑了,她不生气了。
那一个夏天,有他,女孩把自行车学会了。
他二十岁,她十三岁,时节是冬天。
她穿着粉色棉袄歪头坐在秋千上,眉头紧锁,半晌坐正身体抢掉他手中的书,彼时,他磨去青涩的菱角开始变得成熟,帅气的脸庞总是让她觉得只想把眼光黏在他脸上,但是,她还不懂。
在他疑惑间,她伸出手捏捏他的脸颊,温热的触感摩挲着他的脸,让他看着她的瞳孔不由得紧缩。
她像是在试着什么,捏了几下便松开手,眉宇间全是不解,自言自语的说:“软呼呼?怎么硬邦邦的没肉?”
“嗯?”他投去疑问的眼神。
她歪头看着他:“今天有男生对我说,我的脸捏起来软呼呼的,但是为什么你的会是硬邦邦的?”
他的眸子一下沉了下来:“有男孩子捏过你的脸?”
“嗯,我在看书时他突然捏的,不过,有点讨厌呢!”她一向大条,对于男生对她的好感不是装作不知道,而是根本就不知道,只是纯粹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以后不准让别人捏你的脸,还有,手也不行!”他说,她的脸,只有家人能捏!
“哦!”她点头,随后从衣服的小口袋里拿出一封蓝色的信,开始拆开。
“这是什么?”他的眸子又紧缩了起来。
“莉莉说是瑞乔给我的情书!”她头也不抬的拿出里面折叠好的纸张。
他愕然出声:“情书?”
“嗯!”她趁拆开纸张的空当抬头看他一眼,“情书是什么样的我还没看过呢!”
见他一瞬不瞬阴沉着看着他,她疑惑的挑了挑眉,把情书递给他:“你要看吗?那你先看好了!”
他抿着唇,接过她慷慨大方递过来的情书,点点头:“嗯,我要看,等我看了给你!”折叠,放进兜里,等会拿去毁尸灭迹。
等她想起来那封情书找他要时,他说给小胖球折了纸飞机飞走了。
随后无辜的小胖球头上便多了一个包。
寒假过去一半的一个晚上,在客厅里的众人看见穿着睡衣的她抱着枕头从楼上下来,打了个哈欠直接就往他的房间里走,他慌忙起身拦住她,“去哪里?”
“睡觉啊!”她答的理所当然。
“咳!”他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在我房间里睡?”
“是啊!”
旁边的小胖球站起来兴冲冲的绕过沙发往他的房间里冲,“那我也要进去睡!”
还未跑远的身子被她一抓便被拎了回来扔回沙发,手上的枕头随即砸下,“滚回自己的窝!”
两个大家长的神情也不自然,“球球,你和凌儿一起睡啊?”
她不解众人怪异的神色,奇怪的说:“怎么了嘛,我从小都和凌哥哥一起睡的啊!”
“那个!”他手搭在她的双肩上,脸色微红的说:“球球,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和我睡了!”
“怎么不能了!”她生气的反问回去,不再听他们说话,推开他的手返身上了楼。
他无奈的看了两个家长一眼,这丫头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生气,冷战,持续到他开了学。
他二十二岁,她十五岁。
这年,她开始蜕变,如破茧而出的蝴蝶,本就可爱的她更是美丽的轻易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已经开始帮着自己的父亲做事了,不能像往年一样整个暑假都待在美国,但是还是偶尔抽空往美国跑。
她在学跆拳道,腰带已经是黑色的了,远远的看着他,他觉得她和她母亲真的很像,越长大,眉间的清冷感便越多,但即使那样,她身边的追求者也从不会减少,只会越来越多。
看着她指导学员的一些动作,他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烦闷与焦躁。
她还只是一只刚出生在这个世界的蝴蝶,她的翅膀挥动在她喜欢的世界里,才刚开始而已……
他脱掉看上去很严谨的西装外套走进去,她借着教一个学员出拳,拳头直逼他的脸,他举手轻轻一握,她的手刚好被他包在手里。
她的眼睛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一番,最后摇摇头,说:“穿皮鞋,老土!”脚下生风,左脚扫出去。
他轻轻一笑,举高她的手让她姿势失去平衡,再抬腿勾起她抬起的左腿,她的右脚一滑,身子向后倒去,他依旧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拉,往后倒的她便扑向了他的怀抱,她的左手却趁机再击出一拳。
“丫头!”他宠溺的抿嘴摇头,随后高大的身子就如她所愿的向地板上倒去。
她本以为他会躲开的,见此,惊慌之下拳头张开抓住他的衣领想将他提起来,无奈他太重,不但没把他提起来,自己反而被拖了下去。
一声闷响,两个人都倒了下去,他在下面,她趴在他的胸前。
“无聊!”她举手在他的胸膛捶了一拳,“就不能认真的和我比一场吗?”
他捂着被她捶的地方,苦着脸说:“本来摔得就疼死了,你还下这么重的手,我内伤了!”
她先是紧张,随即脸一垮,再次重重的捶了他一下,“疼吧,疼死最好!”练这些的人如果这么经不起摔,那她都早死了!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看见所有的学员都看着她,顿时脸一沉,“继续,每个动作今天加强一百遍!”
回到家的时候,有外貌很干净清澈的金发男生踩着自行车在门口。
是她的同学,说说笑笑,请她明天去家里做客。
那男孩一看就喜欢她的,只是怕她拒绝,才说请的人很多,她答应了,却说的是明天和我哥哥一起来。
男孩的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即笑着和她说再见。
第二天,他穿上休闲的衣服被她拉去做客。
聚会的都是些十五六岁的人,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实在和他们找不到共同语言,只得坐在旁边闷闷的吃着东西。
他和她的世界,其实一直就不同。
原本说好要吃了晚饭才回去的,可是在吃了午饭没一会儿她就拉着他走了。
晚上,在阳台上看着星星,她突然问他:“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他心头跳了一下,随后说:“没有,怎么了?”
她纤细白皙的手臂撑在阳台上,原本说长发懒得打理的人现在也留着长长的直发了,搭在她锁骨上随着风晃动,撩拨着他的心弦。
“哦!”她的头微微的撇在一边,低垂着眼眸看着下面的草地,“没什么,今天我那几个女同学都说你长得好看,有两个想要你的电话号码!”
他窒了一瞬,声音轻慢:“是哦,呵,我的电话除了家人就只有女朋友才能拿到!”心中,苦苦的,涩涩的。
空气中闪着不知名的因子,她没有接着说话,一时间,两人就安静了下来。
“对了,你呢,也十五岁了,我看今天好几个男孩都喜欢你呢!”他笑着找着话题,企图打破沉默。
她抬头看着上方满天的星子,嘴角扯了扯,像是笑,然后站直身体离开阳台,“我睡去了。”低着头,没有看他走了进去。
剩他一个人在阳台上站了好久,什么时候,他们开始变得没有话说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代沟?
他自嘲的笑笑,也是呢,都相差了七岁。
冷风吹够了,他也进去了,敲了敲她的门,“我明天一早回法国!”
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声音,想她大概是睡着了吧,便慢慢的转身走了。
清晨,他在她的房门前站着,很想叫她出来再和她说说话,又怕打扰她睡觉,举起的手又放下,最终还是只静静的站了会儿就走了。
在她面前,他开始变得踌躇。
他二十三岁,她十六岁。
她不再像小时候一样话多的说不完,电话里,总是说几句就开始沉默,然后挂掉电话。
每次是她先挂,剩下他听着电话嘟嘟声想,是不是她越长大,离他就会越来越远……
这个认知,只是想想他就觉得心口窒闷。
这一年,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和她没有见过面。
再见面时,他已经二十四岁了,而她,也变得越来越让人移不开眼睛。
那时,她拖着行李箱站在他公司的大厅里,而他,几乎是从办公室里一路狂奔下来的,却在见到她时,放慢脚步故作镇定的走过去,像以往一样,伸手去揉她的头发。
她皱着眉头,头往后轻轻的仰开,躲开了他的手。
只是这么一个轻微细小的动作,却让他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嘴角的笑容凝滞。
他放在裤子口袋里的左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右手没有立即收回,而是往下接过她的行李箱,拉着她的右手往外走。
取了车放好行李箱,他送她回到了曾经一起居住过的家。
许芷薇和孟凡看见她来了,很高兴,而他看着她走进别墅车都没下就又回了公司。
那晚,他很晚才回来,身上带着酒气。
她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站在客厅里,拧了眉毛看着他。
脚步蹒跚,他走到她的身边,双眼半睁开的看着她,半晌嘴角咧开举手捏捏她的脸,语速缓慢咬字不清的说:“球球啊……”
“叫我蓝念君!”她似是不悦。
他马上皱了眉,然后像是醒悟一般的点着头,“你不是球球了,不是我的球球了……”
松开她,一路摇摇晃晃,进了自己的房间。
远处的角落,许芷薇看看客厅里的女孩和第一次醉酒回来的儿子,面带忧色的说:“这几年这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好像每回见了面都会赌气!”
孟凡搂着他的肩膀,说:“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第二天,他顶着宿醉后头疼欲裂的脑袋一大早便赶去了公司,埋头扑向了公事中。
中午的时候,他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她走了,回美国了。
他若无其事的挂掉电话,只是握着笔的手,隐约发抖。
“哥,你知不知道姐到底怎么了嘛,这一年跟个冰块似的,逮着谁就冻谁,你不知道她老欺负我啊,居然还把骗我小时候穿裙子拍的照片拿给我同学们看,我帅气的形象被她全毁了,你哄哄她嘛!”在她十七岁的生日前夕,他听着小胖球在电话那端的声声抱怨。
挂了小胖球的电话,他翻着电话录里面的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手摁在拨号键上,拨通,挂断,拨通,挂断,反复几次,手机终是被扔进了抽屉里。
多快,半年了,没见过面,没通过电话,没发过短信。
像是最不相干的路人。
近几年她的生日,他都只是买了礼物寄过去,今年,则被蓝妈咪点了名,亲自去。
买了机票去美国,到的那天,她不在家。
蓝悦头疼的叹一口气,“早上出去了,打电话说和朋友聚会,晚上回来!”
他笑笑,“没事。”
说自己坐飞机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却只是睁眼看着上方。
曾经,也是这个房间,胖嘟嘟的她总喜欢往他的被窝里钻,怕他赶人,总是笑弯了眼睛讨好他,有时候半夜醒来,总看见她趴在自己身边嘴巴微张的睡得香甜,小小的身子要不是仰躺的,要不是如猫一样蜷缩成一团。
曾经,她爱亲他,她爱窝在他身上,她爱向他撒娇……
曾经呢,可那也只是曾经。
现在,不是没话题就是赌气,冷战。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幼稚,明明自己是年长的那一方,为什么还要和才17岁的她怄气!
快到晚饭时间,门外传来停车声,他快步的走出去开门,知道是她回来了。
开门,她是回来了,却是挂在别人身上的。
“她喝醉了!”扶着她的男孩话是对他说的,可男孩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样子看着她,让他极度的不舒服。
他上前从男孩手里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哥,你来了啊!”对着对面那男孩挥挥手的笑,“对了,你妹喜欢我哥问他要号码来着!”
跟出来的蓝悦见自己的女儿浑身酒气,脸当即便沉了下来,不冷不热的对那男孩说了谢谢,就让他扶着她进去。
她不走,一只手拍着他的胸膛,嘴里嘟囔着:“哥,反正瑞乔也在这,你顺便把电话给他带给他妹妹吧,你也老大不小,是该找个女朋友回家了!”
一心想哄着她开心的心思被这句话熄灭了,他把挂在身上的人推开,沉沉的看着她,半晌说:“好,我去找!”随后让蓝悦扶着她,自己走了进去,坐在桌上一语不发的吃着饭。
明明知道她说的是醉话,却还是忍不住生气。
吃过饭又回房间闷头睡觉,第一次不告而别,还是在半夜。
“生闷气?不把你的心思告诉她,你被闷死她也不会知道!”许芷薇对蓝悦说他在一个人生闷气,蓝悦便给他打电话。
“我在她心里的定位,大概一直只是纯粹的亲人!”
“你不说你对她的定位是怎样的,你怎么知道她是如何的!”
他无力的揉揉眉,说:“妈咪,她还小,有太多的不确定,我不敢!”
电话那头轻轻的笑:“你不敢,那你敢看着她和别的人交往,敢在她挽着别人的手向你介绍说是她男朋友时开心的笑吗?”
他顿住,只是听着这些将来可能发生的事,他就好难受……
“凌儿,迈与不迈的真正结果,绝不只是一步的距离,懂吗?”
于是,第二天他又飞回了美国。
他们和好了,只是方式与他初想的不同。
她说有人向她表白了,她很头疼,理所当然的,要他端出家长的架子去帮她拒绝。
看见是那个瑞乔后,他很小人的借着上次瑞乔扶着酒醉的她碰了她的手这个理由狠狠的帮自己赶走了围在她身边的蜜蜂。
回去的路上,他试探的问她:“那个男孩长的不错,怎么不喜欢他?”
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很感兴趣的样子:“谁啊,我认识吗?”
“八卦!”她白他一眼,挣开他的手自己往前走去。
那之后,他们的关系好了很多,埋在最底下的号码被摆在了第一位,二十五岁的他,像个青涩的少年一样,每晚守着手机和她发短信。
只是那一巴掌,还是被她打懵了。
那个趁他抬头不注意时亲他的女明星也愣在了那里,随即摆出一副‘你敢打我男朋友’的表情举起手准备帮他打回去。
他一把截住女明星的手狠狠推开,恶心似的使劲的擦着自己的嘴。
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唇角讥讽的上翘:“虚伪!”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礼盒扔在他身上,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球球!”他慌了,跑上去拉她的手。
她转身一拳头打在他脸上,然而他只错愕的看着她盈满水珠的双眼,然后慌张的去擦她已经滚落出来的眼泪。
“走开!”她挥开他的手,拳头再一次挥向了他的脸。
他抓住她的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她却不停,抬腿攻向他,他只能松开她的一只手侧身闪躲,不能伤着她便只有让着她,于是屡屡被打。
他无法,干脆再将她另一只手擒住,抱住她的双腿就扛上了自己的肩膀。
她气急的在他肩膀上挣扎,使劲捶打他让他放她下来,他只是一言不发的朝就近的一个超市走去。
一路被吓到的行人很多,全都张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他扛着她走进超市,要了一瓶水,让超市人员帮他把盖子拧开,然后再扛着她出去。
他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水然后再吐掉,洗干净了唇上那女明星留下的口红。
然后,把她放下来,在她还没站稳时,将她的双手压在商店墙壁上,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在众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中,他吻住了她。
她的惊呼全被堵在了嘴里,只能睁大了眼睛看他眼睛闭着睫毛一闪一闪。
唇上厮磨的触感滚烫,她愣了一会儿便开始挣扎,她越挣扎他贴得更紧,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放开她,给了她喘口气的缝隙。
喘气完毕,唇再次欺下,热吻继续。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压在墙壁上的双手被他一并的圈在怀里,紧紧的,让人窒息,像是要成为一体。
终于,他能以另一个身份抱着她,亲着她。
周围的人乐此不彼的看着吻得浑然忘我的一对,在不断响起的口哨声中,她猛然惊醒,推开沉醉的他,跑了。
他追上去,再次捞起她的身体,拦了辆车直奔家里去。
将她强硬的按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坐着,他说:“那个女的是我们公司拍珠宝广告请的代言人,今天你看见的那一幕是偷袭,偷袭知道吗?”
她低着头听着,从他的方向能看见她因为生气略微嘟起的嘴。
他抬起她的头,目光顿在她还有点红红肿肿的唇上,眼眸深邃的说:“看见别的人亲我你很不高兴!”
“没有!”逞强的回答。
“那为什么哭!”
无声,静默。
“好,我知道了!”他说。
对于他无头无尾的话,她不解的问:“你知道什么了!”
他在她身边坐下,一把揽过她的肩膀让她倒在他的身上,“球球喜欢我!”
她趴着没起来,嗤鼻:“妹妹喜欢哥哥多正常的事!”
他把她推开,翻身压住她,擒着她的下巴,说:“那你见过亲吻的兄妹吗?”
她语塞,转头看向一边。
他忽然叹出一口气,说:“我总算知道了,其实你就是一个别扭的家伙,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她不答。
“又装鸵鸟?还是装小乌龟?”
她白他一眼后,不自在的说:“十三岁!”
他想了一下,问她:“想跟我一起睡的那次?”
她恼怒:“谁想跟你一起睡了!”
“你啊!”
“你……”
电话响起,一看来电显示,是蓝妈咪的,她担心的问:“那孩子来美国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你见到她人没有?”
“嗯,见到了,在我旁边,要和她说话吗?”
“不用了,小胖球那小子才15岁就谈恋爱了,居然敢早恋,先挂了!”
姐姐与弟弟,很明显的差别待遇。
电话挂断,谈话继续,他想起她酒醉的那次,说:“你生日那次,是故意的吧!”
“嗯!”她答,“就是想气气你不给我打电话!”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
“你不是比我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