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你不要笑啊!我好不容易查到二哥在中国的几个老巢,又好不容易知道二哥的行程,来到这保安就会欺负我。”男子抱怨起来,一双蓝色的眼睛格外的吸引注意力。他是混血儿,叫她二嫂,是楚渊的兄弟,那么楚渊和良歌也是混血吗?苏棉不禁好奇的想着这个问题。
“还要查行程?怎么不直接问你二哥?”
“那家伙才不会告诉我。”
苏棉笑了,眼前的男子像个遭哥哥嫌弃的男孩。不,他这样的年纪,就应该是个大男孩。
“二嫂,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叫楚谦灏,也可以叫我盖比,你喜欢哪个就叫哪个。”
“那我叫你谦灏,谦灏很好听。”
楚谦灏笑着说,“是吗,好听,二哥从不叫我的中文名,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太难听。”
“不,很好听。”
“好了,先进去,天气冷了,晚饭吃了吗?”
“还没有。”
“去,先停好车,准备吃饭。”
楚渊带来的佣人只在一定时间里出现,打扫房间,修理花木,准备餐点,然后离开。楚渊出差回来高明应该通知了连管家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诺大的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楚渊没有回来,苏棉没有车库的钥匙,楚谦灏的车只能停在了别墅前的空地上。
进了屋里,苏棉把东西放到厨房,出来开了暖气。
楚谦灏弯着腰,饶有兴致地逗弄着阳台上的苏棉的那盆含羞草。
“谦灏,你先喝口水,坐一下,我去煮饭。”苏棉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她今天要打心里感谢自己,得亏她买了东西,不然家里没东西招呼人就尴尬了。
“知道了。”楚谦灏应了一声,又继续伸出手指去碰这棵可爱的植物。
苏棉进了厨房,拿出手机拨了楚渊的电话。大概过了十几秒,那边接通了。
“我走路都到家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另一头,楚渊坐在餐厅顶楼靠窗的位置,天边的火烧云被逐步蔓延的深蓝逼得退到了天的尽头,再往下望去是鳞次栉比的楼顶和街道上璀璨的灯光。
“喂?”见没有回应,苏棉怀疑他根本没在听。
“怎么了?”
“你快回家。”
楚渊顿了一下,然后问,“为什么?”
“你弟弟,谦灏来了,连管家又不在,我现在准备煮饭。”苏棉想起这个男人不让她下车,信誓旦旦说过的话,她带着几许得意的口气说,“你不是说连管家会处理吗?人呢?”
沉默了一阵后,楚渊说,“我现在回去。”然后苏棉听着电话里嘟嘟的挂机声,把手机放进口袋里,骂了一句,“坏毛病。”
只知道挂人电话!
楚渊拿起餐纸擦了擦嘴,对坐在对面位置的业朗奕说,“算在我帐上。”站起身离开。
业朗奕叫道,“喂,我为了你丢下老婆出来,你就这样走了?去哪啊?”
楚渊回头,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该回去了。”口气中却找不出半分歉意。
“坏毛病。”这家伙知道他业朗奕是多少人想请都请不来的吗?他割开碟子上的牛排,拿惯了手术刀的手切起牛排来有种异样的流畅与从容。他一边嚼着牛排,一边望向外面渐渐沉下来的天空,哼笑一声,回去?他回哪里去?
树影摇曳,细碎的月光伴着凉风落在了地上,衬得位于草木环绕的三层式的别墅格外的清冷。
“我不是说过了不要轻举妄动的吗!”男人咬着牙对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说。
女人眼眶红红的,从她保养得极好的容颜上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此刻,她穿着改良的旗袍,端庄的衣着并没有盖住她身上的憔悴与愤恨,“叶鸣添,叶璇也是你女儿!她失踪了,这些天你无动于衷,我不报警能怎么办?叶鸣添你的心怎么这么狠!那是你女儿啊!”
“你一个女人知道些什么?”叶鸣添哼一声。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就凭那一通电话就把你吓住了?堂堂叶家家主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叶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孤力薄了,可以任由外面的人挑衅!”女人宣泄着满目的埋怨。
“住口!”叶鸣添厉声喝断她,“你知道那通电话从哪打来吗?你知道是谁做的吗?没查清楚之前,随便一个决定都可以伤了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