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蜀国,先前那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并未因湖面上那场腥风血雨的刺杀有所改变。
但随之上岸的两个年轻人的相貌跟先前一比却是有着翻天覆地的改变。
萧陌然拉着一旁的过路人问:“请问血衣堂怎么走?”
话罢,那个路人便颤抖地挣脱了拉着自己的手,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萧陌然,之后便胆怯地跑开了。
“呵,血衣堂当真这么有威慑力?只不过提了一个名字罢。”一旁的苏秦澈板着脸摇了摇头。
“至少在这些平民百姓面前提起,确实如同一个晴天霹雳。”萧陌然冷笑了一番,“看来只有我们自己去找了。”
两人走到事先叶家拍卖大厅前,大厅门口人头济济,大多数人鱼贯而出。
“现在拍卖差不多结束了。”萧陌然在一旁小声地道。
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两个穿黑斗篷,蒙着面的人便快步走了出来,四处望了望,互相对视了一眼,便疾步走出人群。
萧陌然和苏秦澈见势便迅速跟了上去。
一路上,两个身着黑衣的人并未察觉,丝毫不停歇地快速前行。
而后面两人也疾步跟着。
半晌后,两个黑衣人便来到一座大宅前,宅顶上钉着一块红木匾额,上边刻着三个笔锋苍劲有力的大字——血衣堂。
只见那两个黑衣人推门而入,随后消失在两人的视野当中。
“真奇怪,血衣堂在蜀国声名显赫,这居然没个守门的?”苏秦澈蹙眉,觉得好笑又不解
“我也知道血衣堂在蜀国的地位和名气,但也不用高调成这个样子吧。”
“自信过头往往会摔个大跟头。”萧陌然语气凌冽,眼神凝重,“走,进去再说。”
话罢两人便阔步走向大门内。
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红木扇门,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离藤桌三尺,花草正浓,原本荒疏的院落,竟在花草的衬映下显得生动质朴了些。
穿过一个红木修成,柱上和檐上都有形态各异的雕刻物地走廊,便到了一个更大的院子,四个房间分散在不同的方向,奇怪的是,从墙上竟长出了一些绚烂美丽的奇异花草,院子里异常宁静,鸟儿时鸣,可见其洒脱简丽。
这一番景致让进门的两人不由得面面相滞。
“这可是血衣堂?确定我们没有走错地方?”苏秦澈难以置信。
萧陌然紧锁着眉头,片刻竟也无言相对。
江湖上出了名的第一杀手门派的血衣堂中竟是这般模样?
正当萧陌然沉思其中时,苏秦澈突然大呼一声:“小心!”
不知从哪儿突然飞出一支箭嗖嗖向萧陌然射来,她一手将一旁的萧陌然拉开,说时迟那时快,那只箭从萧陌然的衣袖旁擦过,将萧陌然的袖上拉开一道大口子,险些擦过萧陌然的手臂。
被苏秦澈这么一吼,萧陌然便清醒过来,从袖中抽出一把暗绿色的剑。
苏秦澈见萧陌然抽出那把剑,怔了怔,来不及多想,便提高了警惕。
先前那只箭好像是试探的,接着便从四面八方飞来数以计千的箭。
两人各自挥舞着手中的剑,剑刃与一次次迎上那接连不断向两人射来的锋利无比的箭,清脆的碰击声连续不断。
那箭势一拨又一拨地接着,密不透风。
苏秦澈蹙着黛眉。
这样无休止地抵挡下去并不是办法。
随后,苏秦澈便大喝道:“易水潇潇西风冷!”
只闻喝声一落,玄天剑便从苏秦澈手中飞出,在两人头顶周围飞速旋转地在转圈,甚至已经看不清玄天剑怎么在旋转,转到了何处。
唯一能证明玄天剑在高速旋转的就是从天而降的箭雨还未射到目标,便在空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开了。
箭雨纷纷在空中崩溃,就有如空中有一层看不见的保护层一般。
半晌过后,凌冽的箭雨居然开始渐渐减弱,最后彻底停止了下来。
萧陌然惊喜地看着苏秦澈,半晌才道:“这就是江湖上传说的龙破虚空!”
“只是第一式而已。”
话音刚落,便看见厅堂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两人犹豫了一会儿,便走了进去。
厅堂内异常庄严肃穆,整个屋内的装饰跟摆饰全都是用红木雕刻而成,厅堂的中央摆设着一个鼎,鼎中燃熏着紫檀香,香味弥漫了整个厅堂。
随之走进来的两个年轻人都口木结舌,这般朴素风雅的地方,主人一定是个知书达理的谦谦君子,谁又曾想过这般文雅的地方竟是令蜀国人人闻风丧胆的血衣堂!?
厅堂正座上危襟正坐着一个身着清素白衣,脸上蒙着一层黑色面纱,头发被两根玉簪随意挽起,落下几缕青丝,但耳边两鬓发丝却已经微微泛白,虽然看不清脸,然而她的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由此可断定,此人是个年轻的姑娘。
两人虽这样想着,但随后的一声话音让两人面面相滞。
“来者何人?竟如此大胆!擅闯我血衣堂!”
一声粗犷的喝声竟是从坐在厅堂上的那位姑娘口中传出?!
两人双双惊了惊。
萧陌然躬身道:“堂主息怒,本人不是有意冒犯,是本人与妹妹实在走投无路!”
坐在厅堂上的人细眉紧皱,眼睛微微眯了眯,继续问:“哦?走投无路?”
那人随之冷笑了一番,“我血衣堂自从创办以来,擅自闯入的人都被那‘万箭穿心’阵法射得皮开肉绽,必定有来无回,你们两今日可让我大开了眼界了。”
话罢,那人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随后走下台来,站在两人身前细细打量一番。
“好啊好啊,你们俩武功过人,如果加入了血衣堂,那想必日后那凌烟阁也不敢轻易犯我几分。”
萧陌然闻后,眼中掠过一丝寒芒。
“我与妹妹远从国界缅甸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存在的意义,父亲授我们一身武功后边在缅甸与世长辞,我不想荒废了父亲给我们留下来的这唯一的东西,便一路游走,来到蜀国,听闻蜀国血衣堂名震天下,便找到了此处,谁料我无知,擅闯了血衣堂,险些送命,还请堂主原谅。”
那人似有些警戒,不语地沉思了片刻,道:“你们这一身武功确实让本堂主垂涎,日后加入血衣堂对本门的实力的提高有非常大的益处,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别派派来的?”
那人粗犷的声音略微变得有些柔和了。
“堂主不用担心,若是信不过我们我们走便是,今日前来只是想博得一个更好的容身之地”
“今日无意冒犯,告辞!”
话罢,萧陌然拉着苏秦澈准备要走,便被后面的那个人喝住了。
“你以为血衣堂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人转身冷哼了一声。
“我虽不知你们说的是否属实,但让你们从最底层的铜剑杀手做起对血衣堂也无害。”
萧陌然微微蹙了蹙眉。
随声道:“多谢堂主。”
那白衣人挥了挥素白的长袖,道:“礼节之言不必太多,我要的只是行动。”
“我不管你们原本叫什么,到了血衣堂都有统一的代号。”
白衣人说完便闭目沉思了半晌,道:“自血衣堂创派以来,至今也有十三年之长了,历代堂主与弟子大多都姓修,你就叫修十三吧。”
萧陌然闻后,便躬身道:“谢堂主。”
话罢,白衣人看了看苏秦澈,又负手想了想,道:“这姑娘长得清秀至极,又习得一身好武功,就叫修纯钰吧。”
苏秦澈怔了怔片刻,也随之躬腰谢道:“谢堂主。”
白衣人负手面向厅堂外,冷厉地道:“血衣堂事务繁多,即日起你们就要开始执行,不过要切记,你们的任务不能向外面透露半点风声,如果任务执行的顺利,就要做到来无影去无踪,切勿半点滞留,如果技不如人……就算丢了性命也不能说出关于血衣堂的半点消息,不然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是!”两人齐齐回答道。
白衣人爽朗地笑了笑,声音竟不像刚才那样粗犷,而是如同淙淙泉水,响亮悦耳。
“今日亥时,泸沽湖旁,与林家有笔交易,不过在交易完成后就立刻将前来交易的人赶尽杀绝,一个也不能留,今日戌时你们就出发。”
白衣人气宇凶狠,双眼也闪过一丝凌冽的冷光。
苏秦澈黛眉微蹙,满腹疑问,刚从嘴里吐出一个为字,便被白衣人挥袖打断。
白衣人斜过脸冷冷地盯了苏秦澈一眼,随后转过头。
“如果想活得长一些,就不要问这么多为什么,按时按质地乖乖做好该做的。”
闻后,苏秦澈便贝齿紧咬红唇,便不再多问。
白衣人走到两个木箱前,从木箱中放着两件黑色的衣袍与面纱,还有两枚金铜色的徽章,上边刻着两把交叉呈十字的剑。
“拿去换上,除了在血衣堂内,或是你们死于非命,都不允许脱下这身衣袍,如有一发现你们在外暴露身份,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白衣人语气凌冽漠然,听后让人毛骨悚然。
“遵从堂主安排。”
两人齐声答道。
白衣人挥了挥手,两人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