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朵在睡着的某天,因为感觉自己的腰实在是酸痛便从被窝里爬起来准备挠痒,手还没有伸下去便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尖叫,吓得苏朵赶紧用手捂住了耳朵。
来人似乎也受到了不少的惊吓,还是苏朵先出声,“林木木,你想吓死我啊!”
木木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立马奔到苏朵的床前,带着一脸的哭腔说道:“你这死丫头,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快让我看看……”
“哎呀,你别过来,别麻烦我了。想要珍爱生命就要远离你林木木,你还是在哪呆着吧。”
“你这丫头有没有良心,你睡了一个多月不醒,要不是我和南景飞两个人轮流照顾你,你丫的早就没人管了!”
苏朵对于木木的话表示十分的震惊,显然没有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是更多的,不禁好奇的问:“木木,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睡了一个多月?我不就是喝酒喝的胃出血,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快告诉我你刚刚说的那个南什么飞的是谁,干嘛的,是不是你的新欢?好啊,你居然不告诉我……”
木木看着苏朵从一脸惊讶变成了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更多的是惊吓。胃出血,苏朵喝酒喝到胃出血,那是十年前的事情啊。当时她们还在上大学,苏朵第一次喝酒喝多了,拍着辅导员的肩膀称兄道弟的,结果就是因为喝到医院里来才能免除惩罚,这样的苏朵,好陌生…
“你告诉我,我们现在多大?”木木红着眼眶,死死的拽着苏朵的胳膊,像极了一只饥饿的狮子,仿佛苏朵一句话说不对,就会被撕碎一样。
苏朵看着木木的眼睛,先是面无表情,然后死皮赖脸笑嘻嘻的说:“林木木,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我们现在上大三,我现在20岁,你21岁啊!”
来不及等苏朵说完,木木就冲出房间叫来了医生,同时赶来的,还有季飞。医生为苏朵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就是苏朵很可能因为濒死刺激过大得了间接性的失忆症,或许明天就能好,或许三个月,或许会更久,而这却是所有人都并不想看到的结果。
“木木,我想吃苹果。”
“木木,我要看电视。”
“木木,我要上厕所。”
“木木,我想他了……”
木木自从知道了苏朵的病情之后都快变成了苏朵的保姆加女佣,什么事情都喊木木,一旦木木有一点的不情愿,苏朵就会嘟起嘴,一脸哀怨,满眼委屈的看着木木,让她充满深深的罪恶感。
南景飞从北京苑家回来就直奔了医院,原本听季飞说苏朵失忆了他还不相信,现在他不得不信。苏朵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披着长长的头发,手里拿着她最爱的那本书《飘》,站在窗前,临风而吟诵。
南景飞站在苏朵的身后出声:“whatevercomes,Iwillloveyou,justasIdonow.untilIdie.(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像现在一样爱你。)”
苏朵回过头来,对着南景飞微微一笑,问道:“同学,你也很喜欢《飘》吗?”
“谈不上喜欢,拜读过而已。你很喜欢?”南景飞语气淡淡的问,像极了青涩青春里那样薄荷香味的初恋。“同学你好,我是清华大学05届的学生,南景飞。”
“你好,我是浙大06届的学生,苏朵。”
没有握手,只有相视的淡淡一笑,门外的人无限感动。木木问季飞:“你怎么确定这样的办法一定对苏朵的病情有用呢?”
“秘密。”季飞很邪气的说着,木木白了他一眼,不再追问时,季飞才缓缓说出了一个故事。“你还记得,你们在大三那年有4个清华的学生来你们学校做交流学习吗?就是景飞和我还有低一届的雒梓铭和万谦,当时有个两个小女生,来的最晚,却走的最晚。我记忆最深的,是演讲结束了有个小女孩一直抱着小南的演讲复印文件哭,我当时不明白她在哭什么,只觉得小南的魅力大到可以让人女孩抱着文件哭,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小南还原现场,制造回忆。”
“这样行吗?”木木不确定季飞能力问,不无任何不明显的不信任感觉。季飞不等木木反应,拉着木木的手,奔跑在医院外的街道上。
病房内。
“南师兄,你们低一届的雒梓铭同学你们认识吗?”苏朵小心翼翼问着,生怕听到不合时宜的回答,南景飞先是一顿,然后回答说:“我们认识,这次有跟我们一起来演讲,他很勤奋好学,挺有前途的。”
“喔,师兄,我能去看你演讲吗?”苏朵的眼睛闪闪发光,似乎听到了什么值得让她开心的事情。南景飞开始好奇,她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只忘记了自己。
一旦遇到一个人一次,接着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神奇的概率学在巧遇这件事情上发挥了它最大的作用。
讲台上的雒梓铭模样依然是神采奕奕,拥有绝美的容颜和迷人的笑容,很罕见的戴了一副黑框眼镜,书卷气息极其浓厚。但演讲的内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动有趣。
如果不是因为苏朵不经意的一抬头,在一旁的人群中看到了南景飞,苏朵都快要打瞌睡睡着了。
南景飞戴了一顶棒球帽,不知道是嫌自己个子太高还是什么原因,微微弯曲着身子,看上去像一张弓,大半张脸是模糊的,即使如此,锋芒难遮。
让人惊奇的是,他听的比身边的人都认真,没有注意到附近很多女生都没有了听演讲的心思。她们频频看他的方向,甚至还开始小范围的讨论起来。
也许是这讨论声引来了讲台上的目光,那道黑框眼镜后面的那道目光,似乎有那么一刻定格在他的身上。
然后,当苏朵的目光再次看向南景飞的时候,便见他奇怪的拉了拉帽檐,飞快地往后面退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苏朵很不喜欢别人看着他,那一刻,苏朵几乎想都没想就跟上了南景飞的步伐。
南景飞的腿脚修长,走得很快,苏朵气喘吁吁,到校门口才喊住他:“喂,南师兄!”
南景飞回头,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笔直看了过来,见到苏朵的时候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有些失望,总之南景飞并没有理她,继续走。
“你既然来听演讲,为什么不听完再走?”苏朵终于追上南景飞,与南景飞并肩而行。
这回,南景飞停了下来,看着苏朵的眼里有挑逗意味,下一秒,南景飞突然长手一伸,拦过苏朵的肩:“再跟过来,今天你就别想走了。”
“你……你要干嘛?”苏朵从来没有和除了雒梓铭以外的男孩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南景飞的大胆举动让苏朵的脸上灼灼发烫,而苏朵紧紧贴着南景飞的怀抱,甚至是可以听到他冗长的不急不缓的心跳,呼吸之间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
苏朵错愕的要推开南景飞,却被他抱得半分动弹不得,有几分邪气的勾起嘴角,声音却低沉的在苏朵耳边响起。
“既然这样,你就请我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