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段时间公司高层不在,底下人难免有些松懈,工作堆了一堆,只能整日整夜的熬。
她看时间才三点多,又看了看玻璃墙外的十几个兔子眼,索性打开门,面色严肃地吩咐着:“今天天气不错,你们都出去和媒体吃吃饭,联络联络感情,别总在办公室坐着。”
暗喻明显,该趁早溜的都给我回家睡觉去,有事我扛着。十几个人本是困得不行,听到这句话马上就是一阵欢呼,倒是把她吓了一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别吵到别的部门。她看着下边人收拾的差不多了,才想要去找雒梓铭请假。
刚才走了两步,就看见前台的墨色玻璃墙后,很快走出来几个人。都是很时尚的穿搭风格,为首的那个正在和雒梓铭笑着说话,却在看见她时顿住了脚步。
雒梓铭这才想起南景飞,礼貌性地退后一步,站在南景飞身侧:“这是南景飞,”然后又看示意性指了下苑思,“苑思。”
苑思带了几分审视看他,南景飞亦是笑而不语。
过了会儿,还是苑思先伸说:“好久不见。”
南景飞哈哈一笑:“真是好久不见了。”
雒梓铭怔了下,立刻恍然,这两个人以前真的见过。自己竟被南景飞骗了,脑子里一瞬都是他们可能说过的话,立刻有了些不自在。
“本性没敢,永远是嘴上风流,”苑思把车钥匙扔给雒梓铭,“一起吃晚饭?”
?“好啊,我正好也饿了。”南景飞抢着回答。
雒梓铭看了苑思一眼,“既然你们有事要谈,那我先走了。”说完竟就那样挥挥手走掉了。
“你知道哪有什么安静的地方吗?”南景飞问:“你知道,我们是有公事要谈的,被人打扰总归不好。”
“好,去看看”我应声道。
最后也不过把车开了七八分钟,就到了一个很小的二层楼前。果真如南景飞要求的一样,很清静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客人。
老板娘用精细的竹编小篮装了爆米花来:“就剩你们了,苑小姐,特地给你准备的。”
南景飞捏起一个,扔到嘴里:“多谢老板娘。”老板娘把篮子推到南景飞面前:“是男朋友吧?你好有型啊。”
南景飞笑了下,没说话。倒是苑思指了指钢琴:“那个,我能弹吗?”
“可以啊,反正现在空着。”
“谢谢。”她放下手中的啤酒,走到钢琴前坐下,很轻快地试了几个音。然后很慢地弹了首曲子,很舒缓,也很简单。
南景飞也学过钢琴,只不过以前的经纪公司也没有要求艺人非得去练,到最后也只是弹些自己喜欢的曲子,现在这个时代,却很少有人会去自己练。
等到苑思落座,才问他:“弹的怎么样?”
“卡农?很有启迪的曲子”
“不是吧?”我颇感意外。“也难怪,忘了你是大明星,搞过音乐吗?”
“还好,上学的时候跟人组过乐队。”南景飞淡淡的说。
“哇哦,你的生活真丰富。”
他拿起桌角的骰杯,摇了两下,瑟瑟作响:“这首曲子对你很重要?”她沉默着,明显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秘书说你有话当面对我说,既然安排行程了,就好好谈谈吧!这是签约书,你先看看。”她把签约企划书推给南景飞。
南景飞拿起企划书认真的翻看着,时而蹙眉时而浅笑,让人琢磨不透,即便是像苑思这样在商海里打拼的时候学会的察言观色,在他面前也一无是处,只能耐心等他开口。
“企划书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细节我觉得需要谈谈。比如:既然我签约你们公司,公司是不是有必要给我配备经纪人全权处理我与公司之间的联系以及我日常的行程安排?我需要我所有工作安排表,email给我就可以,最重要的一点,公司应该不反对艺人谈恋爱吧?”
“恋爱这个问题我还真不清楚,等我问问吧!其余的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们就可以签约了。”南景飞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不由得想起了雒梓铭。
南景飞接过我递出的签字笔,在企划书上签下了他的大名又转递给我,我在签字的时候有意的瞄了一眼他的签名,苍劲有力,落笔锋芒,确实是一笔好字。
结果这顿饭就吃到了下午两点,苑思这才腾出空去找雒梓铭。
苑思到网球场就坐在网球场外休息,看他练完几百个大力回扣后,自己也刚巧喝完了第三杯咖啡。
他走出来时,才忽然问她:“你怎么认识南景飞的?”
“他一个大明星,曝光率又不低,打开电视都能看得到。”我开玩笑的说。
“别人不知道可我不会不知道,你可不是追星的人。”雒梓铭肯定的说,似乎真的有那么了解我?
苑思两只腿都搭在沙发一侧扶手上,光着脚晃荡着笑:“翡冷翠的艳遇。”
我回过头看着雒梓铭,他正在看杂志,她坐下,趴在身侧的扶手上,笑着看他:“你有没有定过什么内部不能恋爱的规矩?”
雒梓铭翻了一页杂志:“不提倡,不抵制。”
她立刻笑了:“通常这样的老板,都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他好笑看她,因为她是趴着的,自然要仰起头来和他说话。这样的姿势,更突显了那双眼睛,连微翘起来的睫毛都很清晰,他忽然放下书,凑近她想要说什么。
太近了,近的让她心跳的太快,猛地直起了身。
“你觉得分手后的人还可以做朋友吗?”不知道为什么苑思突然有感而发的问了雒梓铭一句。
““做不了,”他继续看杂志,翻的速度很慢,像起来像是在专心思考,其实不过是看着那一排排规整的文字,听见他的声音说着,“我可以有很多朋友,但爱过的人不能做朋友。如果真的是错过了,最好永不见面,没有任何消息,老死不相往来。”
苑思沉默了,她的性格从来不走极端,自然不知如何开导雒梓铭的这种言论,何况也插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