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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知过了多久,叶韶光迷糊醒来,浑身好像被车轮重重碾过一遍似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沉闷的酸痛。她勉强撑着手臂坐了起来,丝被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射了进来,在明亮光线的照耀下,她的手腕处,遍布着可怖的淤血,青黑了一大片。全身肌肤泛着惨白的光,上面随处可见浊白的可疑污渍,只有淡青的血管在皮下虚弱地跳动,昭显了些许生机。

房内明亮得令人眩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混合了某种奇异的阴湿气息,让叶韶光几欲窒息。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她猛地下床跑到浴室里,打开花洒狠命地擦洗身体。全身上下被她搓得发红,锁骨上的肌肤被她戳破,殷红的血蜿蜒流下。

那血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忍了一夜的伤悲瞬间迸发。她蹲在花洒下紧紧地抱住自己,那是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保护自己的动作。放肆的泪水和着痛苦的呜咽充斥了整间浴室,她好久没有这样放声大哭了,从家里变故之后她就再没有哭过。

父母走了,爷爷和奶奶也走了,家里只剩下她和弟弟。弱小的她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她没有哭的权利,她没有哭的资格,所以不论发生多难的事她都咬牙挺过去,只是昨夜的一切超过了她能承受的范围。那是她的初夜,本该是和心爱的人共同度过的,可是因为那个禽兽,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就让她放纵地哭一次吧,她太累了,这些年一个人支持家庭的生活让她太累了,昨夜那场毁灭般的征服也让她太累了,她需要一个出口发泄。一次,就这么一次,让她放声痛哭,哭个痛快。过了今天,走出这扇浴室的门,她不会再哭。她不会让磊磊发现她的异常,不会让他发现他纯洁的姐姐已经成了最令人不齿的那种女人。她也不会让萧锐有机会看到的脆弱,所有的泪水她会攒下,流在心底。

待叶韶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脖子上有青紫的吻痕,看起来和平时无异。她走出卧房打量着这间房子,昨夜的契约上明确地写着,她和萧锐在一起的时候她必须住在这,这里将是她未来一年的牢笼。

房子有三间卧室,一间主卧是他们昨夜住的那间,两间客卧,一间书房。宽敞的客厅连着天台,丰沛的阳光洒在天台上,仿佛给人无穷的力量。客厅边是厨房,干净整齐的厨房一看就是摆设,大概从没人用过。

叶韶光打开三开门冰箱,从里面取了几块冰,敷在脖子和胳膊的吻痕上。今天还要给那个中学女孩补课,她不能让人看见这些痕迹,用冰敷虽然不能消除痕迹,但至少可以淡化它。

大概是每次考试成绩都达不到父母的的期盼,女孩在考前情绪有些焦躁。叶韶光给她讲完了今天的课,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女孩抓住了她的衣角,神情紧张,“韶光姐,你说我明天能考好吗?这几天晚上我都睡不着觉,一睡着就梦到自己考砸了,好烦啊!”

“别紧张,情绪放松些,这学期你很努力,重点内容也都掌握了,不要害怕,你一定能考好的。”女孩其实很用功,也很聪明,只是被父母给予的压力弄得有些紧张过度,所以考场发挥不好。只要她能发挥出平时的实力,达到她父母的预期并不是难事。

女孩放开了叶韶光的衣角,神情却依然紧绷。“你不知道我这几天都快神经衰弱了,睡眠不足搞得我整天头昏脑胀。明天就考试了,我真怕自己在考场上精神不振,发挥不理想。韶光姐,你今晚陪我一起休息好吗?有你在,我总觉得特安心。”

“这,”叶韶光犹豫了下,随即点头答应。以前给她讲题晚了也留在她家休息过,没什么不习惯,而且不回去就不必面对那个禽兽,她很乐意。只是那个人会不会计较她的夜不归宿,大概不会吧。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情人,昨晚他折磨了她整整一夜,也该腻烦了,大概今夜会找其他女人吧?

“耶,太好了,韶光姐你最好了。”女孩开心地举高了双手。

没错,就是最好,昨夜她带给他的感觉都是最好,萧锐暗暗想道。这些年和他发生关系的女人无数,可是若要他评价谁最好,他不得不说是昨夜那个稚嫩的小丫头。明明青涩得很,根本不会迎合他,可是他却觉得她的滋味美妙极了。她果然不负他的期望,她是值得让他征服的。

“老大,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管显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萧锐,老大居然在出神,是不是席瑞集团要倒闭了,英明神武、天下无敌、智勇双全的暴君,呃,不是,是明君萧锐居然会在上班时间出神,而且不止一次。

萧锐淡淡扫了管显一眼,“只让你管理总部的财务部是有点屈才,或许该把非洲新成立的分公司交给你打理。”这小子不愿意接手自己家族的企业,跑到他这里当个小小的财务总监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管他的事。

“老大,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说。该下班了,出去high一下?”开玩笑,去非洲他还怎么把美眉,话说回来,老大居然因为一句话就要把他发配边疆,是哪个厉害人物让老大出神生气的?

“你自己去吧,我有事先走了。”想起那张娇艳的容颜,和那具销魂的身体,萧锐不禁勾起了唇角。

夜幕低垂,几片乌云挡住了月光,天空阴沉得厉害,云层越级越厚,几道闪电在云层中明灭。萧锐抬头看向客厅中的挂钟,时针指向了十二点。很好,才第二天她就敢夜不归宿,她是仗着他喜欢她的身体就恃宠而骄了。他狠狠地碾灭了香烟,眼中泛起了凛冽的冷光。叶韶光,你最好永远消失,否则我会让你知道违逆我的下场是多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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