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漠心中的悸动再次出现,虽然很想收下那枚玉,可是一想到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凌芸,不由得冷了下来。“上次已经同姑娘说清楚了,还望姑娘莫要纠缠。”
此刻无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若是有天主子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曾如此对待少夫人而他就在身边却未阻止,那他可真是要遭罪了。“主子,我们也正需要医术高明之人,不如属下替您收着。”
听着来来回回的话语,陈逸虽愤恨却无计可施,毕竟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无心插不进去,他亦没有任何立场。自嘲似的笑了几声转而对僵持的三人道:“也不看这是什么场合,再不想办法,我是会困死在这的。”
沈梦萦这才回过神来,她忘了现在的沈梦萦对于离漠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甚至不如陌生人,因为陌生人对他是没有任何企图的。她越想靠近离漠,只能把他推的越远,毕竟他不喜欢别有用心的人靠近。
沈梦萦笑了笑赔礼道:“我想公子是误会了,公子不喜欢欠人情,本姑娘亦是如此。只是如今我与公子皆被困于此,若公子不愿意,我二人定不会扰公子清净。”
说完也不看离漠,警告无心不要多嘴,沈梦萦拉着陈逸离开,破了幻境,这里只是一个山洞,只是却有许多洞口,想必每个洞所通往的地方都不一样,而这里,定然只有一条路是正确的。
这是沈梦萦第一次拉陈逸的手,陈逸虽然久经情场,又是已婚之士,却是第一次真正的喜欢一个人,所以这种感觉直刺心房,让他整个人都沉溺其中,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看着他们二人手牵手离开,离漠莫名地烦躁,心头像是被利器撞击一般疼痛难耐,不由得捂着胸口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无心第一时间察觉出了异样,只是他不敢自作主张。
许久离漠才缓了过来,“我以前有这心绞痛的毛病吗?”
无心不敢欺瞒,只能道:“或许是后遗症吧!主子还是带少……沈姑娘一起吧!这里这么多出口,我们根本分辨不出哪条路才是生路。”
离漠也知自己是冲动了,四人同时落难,他们也无恶意,本就该互相帮助,只是现在让他再去把人请回来,这也是不可能的。“那你还不快去。”
无心很无奈,明明是他们二人怄气,却偏偏累得他如此受气。他看得分明,刚才少夫人明明是生气走的,而且故意气少主的,这让他如何劝?
沈梦萦和陈逸坐在对面休整,眼看无心越走越近,她知道无心这是劝自己过去。她本不想为难无心,故意挡住离漠的视线,压低声音道:“你们究竟有何目的,又是谁透露的消息,我总觉得这一切似乎有些不寻常。”
无心不敢质疑沈梦萦的直觉,只是消息来源他也不清楚,“我们来此是为了一本心法,可助少主恢复内力。只是此心法有些冒险,极易走火入魔,这些年练成此心法的也不过一人而已,所以此心法在很久之前便被藏了起来,无人知晓在何处,此番我们前来不过是碰碰运气。”
“既是如此,我们就多谢二位公子的美意了。”感受到离漠靠近的气息,沈梦萦故意大声说道。
无心也赶紧将离漠请来商讨如何逃脱,毕竟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团结起来各抒其长,或许便能找到一条出路。
商量了许久,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突然陈逸看着沈梦萦灵机一动,“不是说女人的直觉很准吗?要不跟着你的感觉走?”
沈梦萦丢给他个白眼,她还以为陈逸真的有什么好办法呢。沈梦萦站起来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每一处,只是能看的出来,来的人很多,地面上到处都是杂乱的印迹,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
不得已沈梦萦只得回到原处,看着他们失望的样子,她的内心充满自责,她也无法过自己那一关。从小到大沈梦萦都是天之娇女,即便她病痛缠身,娇弱不堪,依旧挡不住她的芳华。
自从出嫁以后,沈梦萦才知道了挫败的滋味,她的人生不再那样完美,处处危机,甚至累及身边的人遭遇不幸。她时常会想,会否她真的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才会让爱她之人一个一个地出事。
“梦萦,梦萦……”陈逸一连交了几声沈梦萦都没有反应,吓得陈逸以为她又陷入了幻境,直到沈梦萦歉意地捋了捋头发,不敢直视三人关心的眼睛。
“对不起,想事情入神了,地上的痕迹太过杂乱,根本发现不了蛛丝马迹,难不成真的要靠直觉走出去?”沈梦萦想想就觉得可怕,习惯了把一切都算计好,突然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
正当四人都一筹莫展之时,无心突然想到了他还留了后手。“主子,其实我留了后手,我让弄月和凌小姐去请洛梵了,最多一日,他们便会出现。”无心以最快的速度说完这些话,迅速闪躲开来,他知道沈梦萦指不定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沈梦萦确实想暴揍无心一顿,洛梵,弄月,凌芸一来,她的身份就藏不住了。她好不容易才逃脱皇宫,她不想再过那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洛梵是她的人,而且依洛梵的个性,不会管和他无关的事,弄月也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可是凌芸呢,她爱的那样辛苦,陪了离漠五年,人生能有几个五年重来,她不能指望凌芸能对她友好。
特别是离漠为她受伤后,连沈梦萦都不能原谅自己,又怎能奢求唐楚,凌芸能原谅她呢。现在让凌芸看到她还纠缠着离漠,凌芸会疯的,一个不理智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真的很难预料,况且她还要顾及凌宇的感受。第一次身处困境而不希望等到救援,沈梦萦很想打开自己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