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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万事俱备

出了幽冥谷,果真离漠已经等着了,看着姝茉眼底的青紫,离漠满眼心疼。

“离漠,那批兵器怎么样了,我需要每样千份。”

“千份有现成的,龙卫只有千人吗?”离漠起姝茉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是啊,只有千人,不过足以应付目前局势,晚上把武器送到景园,”姝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皇帝选择吃了师父留下的药,他的身体在这几天会如常人一样,那几位皇子不会妄动,我猜他已经写好了遗旨,放在皇后手中,另一份遗旨应该在右相手中,右相为人正直但是很刻板,他日我若辅政,他必阻拦。”

离漠揉揉姝茉的头发,“我相信你可以解决的。”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哪还有我搞不定的人,”姝茉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离漠看着疲累的姝茉,恨不得带她远离这一切,可是他知道,姝茉不会跟他走的。

马车在夏府门前停了下来,虽然不舍,却还是要看着心爱之人为他人奔波,“姝茉,到了。”

马车停下的时候,姝茉已经醒了,却不得不分别,“走了,再见。”

姝茉回到院子梳洗一番,桌子上已经又了昨天到今天京城的情报,“皇帝封李嫣为太子良娣,肖千雪为太子侧妃,于三日后同时进府,我的曲子被赐名希望,还真是浅显易懂。”“小莲,”

小莲匆忙跑进房里,“小姐,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下次出去能不能带着小莲,小莲可以保护小姐的。”

姝茉心里划过一道暖流,“赶紧换身衣服去。”

“小姐,小莲的衣服是新换的,小姐怎么一回来就嫌弃小莲啊,”小莲一阵委屈。

“那我可走了,本来还想带你去皇宫玩玩呢!”姝茉看了小莲一眼,果然小莲已经没影了。

姝茉到门口的时候,小莲已经坐在马车里了,“小姐快点上来,小莲带了点心,皇宫里肯定吃不到的,因为这是小莲亲手做的。”小莲拿起一块给姝茉,“小姐出门不带小莲真的是莫大的失误,小姐你看小莲会做饭,会做点心,知道小姐的喜好……”

姝茉实在无奈,只好用点心堵住小莲的嘴,“点心都堵不住你的嘴。让小姐我休息会,到了叫我。”

姝茉的马车是被特许可以进入皇宫的,御书房外木公公已等候多时,“郡主你可来了,皇上在御书房等您,您自个儿进去。”

姝茉随手扔过去一个钱袋,“公公买酒喝吧!”

木公公已乐开了花,姝茉出手大方,他可没少得恩惠,“公公带人把倾城阁打扫一下,带我的婢女先过去。”

姝茉进去的时候,皇帝正在批奏折,“不必行礼,先坐吧!”姝茉也不想动不动就行礼,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在看。

“姝茉长大了,人也变得温婉了,不像小时候似的会粘着朕。”皇帝放下奏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第一次见着姝茉的时候,姝茉才五岁,那时候他去夏威府里看看,姝茉跑到他跟前让他抱抱,给他看她画的一家四口,看见他眼底的青黑让他不要那么劳累,他的儿女怕他,后宫争斗不休,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从那以后皇帝就经常招姝茉入宫,怕姝茉入宫受欺负,封她为郡主,赐倾城阁。姝茉也时常将学到的曲子弹给他听,学的诗文背给他,还会陪他下棋,吓得夏威夫妇还以为他要纳姝茉为妃,忙赶来劝阻。说真的,姝茉对他的关心让他觉得他并非孤家寡人。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三日后太子要纳妃,就在东宫举行,朕已经秘密调动了禁军保护东宫,太子身边还有暗卫保护。”

姝茉打断皇帝的话,“届时陛下身边没有人守护,陛下是怕那几个皇子过来逼宫,所以需要我将御书房保护的滴水不漏,顺便派人监视王府的一举一动,必要的时候可将人先行扣押。”

“你说的不错,护城军在你父亲手中,朕知道你有自己的情报网,你可自行决定。”

“陛下还是为了保护他们,相信他们会理解的,”姝茉转念一想,“哥哥手中有西北大军三十万,护城军有十万,禁军在我手中,陛下不怕江山姓夏吗?”

皇帝看着姝茉,“你会吗?”

姝茉想也不想的回答,“不会,我真想不明白当皇帝有什么好,每天累死累活的,还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就是一劳累的活,还要每天被人惦记,时常防人暗杀,操不完的心。”

“你说的对,朕这一生不负百姓不负江山,却负了自己负了你姑姑。”皇帝心中难免悲凉,“剩下的你安排吧,朕想清闲两天。”

姝茉回到倾城阁的时候,小莲已经做好了午膳,“小姐再不回来,这饭菜就该凉了。”小莲拉着姝茉坐好,“我把其他人打发走了,就剩我和小姐两个人了。”

午膳过后,姝茉写了一封信,“交给魅姬,如果被人拦截,就毁了信,去悦来酒楼帮我买坛梨花酿。”

小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是,小姐。”

姝茉将郡主令交给小莲,“不论如何,你都要平安回来。”

小莲回来时已经一个时辰以后了,“小姐,东西已经送到,没有人跟踪,小莲怕人怀疑买了乐坊旁边的炒货。”小莲一副快夸我聪明的样子让姝茉很无语。

“万事俱备,希望那几个皇子不要来捣乱。”

三日后,姝茉命人将礼送到了东宫,随后带着小莲来到御书房,“小莲,你易容成我的样子,不要轻易开口,只要作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行了,不要被人欺负了去,注意安全。”

皇帝立刻明白了姝茉的意图,“来人,送郡主去东宫。”

小莲走后,姝茉为皇帝把脉,“看来,我要背上弑君的罪名了。”

皇帝打趣道,“你就不能说的委婉一些。”

姝茉坐到棋盘旁,“来一局?”

皇帝很久没有下棋了,手也痒痒,“朕先,”皇帝顿了一下,“朕召集了右相(魏正清),大理寺卿(刘光辉),大学士(孟玉贤)前来议事,或许是你四人协同谋反也不一定。”

姝茉明白皇帝的用心,调侃道,“或许朝臣会以为他们三人是受我胁迫呢。”

“好了,你们都出来,”皇帝笑着看向倾城,“一进门就发现了吧!”

“陛下英明。”

“倾城,父皇真的……”五皇子龙啸轩看着姝茉,眼中充满希望。

“不要为难倾城了,她这些日子也受累了,”皇帝不慌不忙的落下一子,“封啸轩为贤王,掌禁军军权,你们四人要扶持太子登基,保倾城成为皇后,遗旨魏卿手里一份,皇后手里一份。太子仁厚,难免妇人之仁,上将军可辅政,你们协助。”

“臣等定当全力扶持,不负陛下厚望。”

“自己坐,看看这盘棋朕可会赢。”

“陛下已做了万全的准备,白子难动,胜负已分。”姝茉看出皇帝的疲累,“看来陛下的用心没有白费,到了现在我们还能这么安宁。”

“也罢,朕歇会,你们接着下。”龙啸轩扶着皇帝躺下,看着已经老去的父皇,伤心难掩。

姝茉为皇帝擦拭了手脸,拍拍龙啸轩的肩膀,“陛下是笑着的,他很满足。”姝茉自言自语道,“这个时辰东宫那边结束了吧。”

“贤王,命人去将他们请来。”

圣龙盛世三十六年七月三日戌时太宗驾崩,享年五十六。

太子龙啸辰为皇帝守孝七日,七日后举行登基大殿,同时迎娶姝茉为后,为防止这七日生变,姝茉趁着夜色出宫。

皇帝驾崩,乐坊已经提前关门了,姝茉来到魅姬房间,魅姬正在整理情报。魅姬一身的香味,妩媚之极,“主子,他们果然有调兵的迹象,不过都被我拦截下来了,主子请看。”

“北边的骁骑营归顺了明王龙啸天,东边的骠骑营归顺了晋王龙啸桓,”姝茉若有所思,“瑜王龙啸宇是谁的人?”

“从表面上看是明王的人,但是暗地里瑜王的私产所得都进了晋王府。”

“营中参与此事的将领呢?”姝茉继续问道。

“早在他们有异动的时候就被皇帝的人控制住了,控制不住的都被我们的人暗杀了,皇帝的人对此乐见其成,”魅姬打趣道,“看来皇帝对主子很放心,若是主子想取太子而代之,也是轻而易举呢。”

“你又不是不知我并无此心,”姝茉又想起了离漠。

魅姬打断姝茉的话,“确实,主子的一颗心都在漠公子身上呢?”

姝茉也玩性大发,“或许我会收了凌宇,”成功看到魅姬变了脸,姝茉继续道,“凌宇英俊潇洒,温文尔雅,有风度,有才华,实乃万千少女心中所爱。”成功看到魅姬跳脚,姝茉也不闹了,“放心没人抢你的凌宇,我该走了,接下来严密监控,人手不够的话,就去找离漠借人。”

“哦,对了,借你的凌宇几天,让他带人保护龙啸辰,免得被人狗急跳墙暗杀了。”

姝茉趁着夜色回到倾城阁,这么‘热闹’的时候怎么少得了漠大公子,离漠已经在倾城阁等候多时了。

“姝茉,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离漠怕姝茉赶他走,先吸引她的注意力。

姝茉显然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你怎么会来这里,不知道很危险吗?”

“正因为危险我才来,嗜血阁阁主现在在晋王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很可能会暗杀你和龙啸辰,到时候无主即位,明王的势力又被你和皇帝联手除了,我必须要来保护你,”离漠难得的生气了,他好心来护她周全,她却不领情,“我想在你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身边。”

姝茉在背后抱住离漠,“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本郡主向你承诺,他人我若为后,必封你为女官。”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离漠就更生气了,“我去杀了太子,然后带你远走高飞。”说着就要冲出去了一样。

姝茉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离漠,对不起。”姝茉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很苍白,只能告诉自己此生绝不负离漠。

“你说如果是你,要进行暗杀会选在什么时候?”姝茉突然想到了什么。

“今晚,”两人异口同声道。

“今晚所有人都会为皇帝守孝,太子进出身边都不会有太多的人,倒是个下手的好时机,”姝茉也认同离漠的想法。“可是他们应该能想到太子肯定会被重重保护,他们还会冒险吗?”姝茉的心里充满疑虑,不知道为什么,姝茉的心中有一丝不安,终于姝茉想到了,“我算漏了一处,若他们以皇后为质,太子必将妥协,走,去紫宸宫。”

姝茉赶到的时候,皇后已经服了毒,躺在床上,面带笑容。桌子上是皇后写给姝茉的信,“倾城,姑姑去陪陛下了,辰儿交给你姑姑很放心。无论你们防守的多严密,他们总会有可乘之机的,姑姑不想拖累你们。姑姑和陛下活着的时候很难相守,总为江山所累,如今终于可以解脱了。”

离漠揽着姝茉的肩膀安慰道,“她是为爱而死,你不必难过。”

姝茉看向离漠,“我不是难过,只是在为姑姑感到不值,先帝真的值得她如此付出吗?夏氏也不会牺牲姑姑的性命来保全自己。”

“太子来了,走吧!”离漠拉着姝茉消失在夜空下。

自从皇后死后,太子身边多了很多暗卫,明王和晋王进行了不下十次的暗杀,均无功而返,军中的势力又被姝茉铲除,明王和晋王只能臣服。

离漠易容成一个宫女,贴身陪在姝茉左右。小莲为此还吃醋了,离漠男扮女装的事情,又不能透露,只能由着小莲生闷气了。

小莲看到姝茉在悠闲的看书,不由得问道,“小姐,明天你就要成亲了,你都不紧张吗?”小莲紧张的来回走动。

两人对视一笑,“小莲,你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要陪着小姐我忙活一天呢。”

小莲恍然大悟,“也是,小姐也赶紧去休息。”

小莲走后,离漠拥姝茉入眠,“明天不会太平的,我们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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