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丽然听到父亲问出这样的话,也知道他是一时情急,怕轩辕英从言初雪那里听到事情的真相,打击报复或者出尔反尔,自己也有些担心,转念一想,或者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再次挑拨言初雪和轩辕英的关系。想了想,便说道:“轩辕公子不要误会,家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比较奇怪,想问个清楚,也是为公子的安全着想。是吧,父亲?”说完,看着孙千贵,使了个眼色。
孙丽然的话刚好为自己解了围,孙千贵赶紧附和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轩辕公子,不管你相不相信,有些话我还是要提醒你。你父亲到底是被谁所杀,我现在还弄不清楚,虽然你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言银怀所为,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照目前的情况看,他们的嫌疑依然是最大,特别是那个留在言初雪身边的李山。”
“李山?”轩辕英非常奇怪,“他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是他杀的我爹?”
“轩辕公子,你还别不相信,真有这种可能。”孙千贵非常肯定地说道,“反正现在李山也已经死了,有些事情你也可以知道了。我派人查过这个李山的底细,发现一个重要秘密。这个人以前是一个响马,背景非常复杂。言初雪的爷爷收留他以后,他就成了言府的管家,一直到现在。据说他是在一个冬天晕倒在言府门口才被收留的。本来这些也没什么,可怪就怪在那个道士出现以后,他们俩就在一起了,言银怀死的时候,据说也只有那个道士在场,后来我派人暗中观察过他们的武功,发现他们应该是同出一派。”
“你是说他们俩是一伙的,是他害死了言银怀和我爹?”轩辕英震惊道。
“现在也不敢肯定,只不过是老夫的猜测。不过虽然是猜测,我还是担心你的安全,这一去,真的说不清楚。”孙千贵叹息道,他也是故意这样说的,一来看看轩辕英对李山有多少了解;二来,也是希望他不要相信那个道士。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第一个目的他是达到了,轩辕英并不熟悉李山,而且看来也相信了他的话;至于第二点吗,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轩辕英低头想了一会,说道:“不会吧,我听家父说,李山对言家一直忠心耿耿,不会做出这种有违天良的事情吧?”
“轩辕公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反正李山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我说的话你也可以不相信。但是那个道士的确是个可疑的人,不得不防啊。”孙千贵故意提醒道,“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和你说,但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说了。言银怀的那个墓我派人挖开过,是个空坟。”
“空坟?”轩辕英无比吃惊。
孙千贵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其实刚开始看到这个墓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太简单了,以言初雪这样的孝心是不会这么草率的,犹豫了再三,我就让人打开了,这件事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不高兴,毕竟言银怀是你的岳父。”
“孙大人是为了办案,我可以理解。”
孙千贵看轩辕英没有责怪之意,于是继续说下去:“这事情关系重大,我不敢轻易做主,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欧阳元。欧阳大人立刻派人去了言银怀的家,到了那里才知道,言银怀不是一个人回去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就是那个道士。可回来以后,只有那个道士一个人。李山知道以后,不但没有仔细调查,还和那个人一起试图对陆大人下手。那件事情,公子也是知道的吧。”
“这样看来,真的是那个道士杀死了言银怀,又和李山联合起来,想要对我和陆大人下手?”轩辕英顺着这个思路往下一想,越来越不安,“那言初雪现在和他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啊?”
孙千贵想了想,才说道:“言小姐跟着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在一起肯定是有危险的,不过现在看来那个人还没有动手,我觉得他好像还在等待什么,极有可能就是等你的出现。所以我这么一分析,越来越担心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倒没什么,关键是言初雪,我现在就怕那个人对她不利。”一想到言初雪现在的处境,轩辕英就非常着急,恨不得马上过去找她,“不行,我现在就得去,我不能让言初雪遇到危险。”
“轩辕公子,”孙丽然赶紧拉住了他,“你不要着急,这种事急不得,听我爹把话说完。”
“就是啊,轩辕公子,你别着急,那个人武功高强,连欧阳大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去了岂不是白白送死?”孙千贵也劝道。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非常着急,据我所知,言初雪的武功并不是很好,和我比起来都不一定是我的对手。那个人武功高强,万一要对她不利,我怕-----”
“可是你去了也无济于事啊。”
“那可怎么办啊?”轩辕英现在彻底没了主意,只是低着头,撮着手,显得焦躁不安。
孙千贵又抬头看着轩辕英,问道:“轩辕公子只是说言初雪在流水寺后面的山上,可有没有查清具体的完整?”
轩辕英摇摇头:“没有,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只看到人影,没有看到人,要不是这块玉佩,我也不能肯定是她。这次过来就是想听听孙大人的意见,看看该怎么办?”
孙千贵仔细想了一下,才说道:“轩辕公子,实话和你说吧,就凭你说的这一点,我还不能完全肯定言初雪就在那里。”看到轩辕英变了脸色,急忙又说道,“你不要误会,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觉得这里面有好多可能,比如,他们只是路过,无意中被你发现;即使他们真的在那里,按你所说,他们也应该发现了你,如果是这样,他们会不会再次失踪?”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所以我想让孙大人允许我马上过去寻找。”
“你一个人?”
轩辕英用力地点点头:“如果事情真的如孙大人说得那么严重,那个人是因为在等待什么而没有对言初雪动手,我觉得他一定是在等我。定国珠在我父亲手里,他自然而然以为我也知道其中的秘密,他绑架言初雪就是想让我出来。而且我们上次试图抓他并没有成功,如果他看到我们这些人一起过去,很有可能就不会出来。而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他就不会有什么防备,我也就比较容易接近他们。”
“如果接近他们,你打算怎么做?”孙千贵追问道。
“自然是救出言初雪,夺回定国珠。”轩辕英想的简单。
“可是你根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万一他利用李山挑拨了你和言初雪之间的关系,言初雪和他站在一起,对你不利,你又要如何?”孙千贵一步步地追问。
轩辕英不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孙千贵的问题他也想过,只是觉得不可能,现在看来,不无道理。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应该怎么面对,难道真的要对言初雪下手吗?不,他做不到。可现在看来,言初雪好像确实被人利用了,怎么办,怎么办?此刻他是没有一点主意。
孙千贵快点轩辕英此刻非常为难,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和女儿交换了一下眼色,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必须想清楚,否则我们就没有胜算。但我也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就让轩辕公子给我一个答案,实在是有些为难。这样吧,如果轩辕公子信得过我,我就派人先去打探一下,看看言初雪他们到底在不在那个地方,等确定以后,再做定夺,你看如何?”
“那样也好,一切依孙大人的意思。”轩辕英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依靠孙千贵,孙千贵救了他,轩辕英也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他希望马上找到言初雪,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被人利用。只是他不知道,真正被人利用的不是言初雪,而是他轩辕英。只可惜没有人告诉他,也不会有人告诉他。
孙千贵见他同意,满意地点点头,抬头向外喊道:“来人啊。”
等了一会,门开了,凌清译走了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刚才轩辕公子说言初雪他们可能就在流水寺附近,你当时应该和他在一起吧,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孙千贵问道。
“当时我们只看到人影,没有看到具体的人,所以是不是他们,卑职也不敢肯定。”凌清译刚才一直站在门口,所以他们说的话他也知道。此时看到孙丽然递来的眼神,无奈之下,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说。
“那好,我现在就命你带一些人到那里查看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在那里。找到以后不要打草惊蛇,马上回来向我汇报。”
“是。”凌清译应着,转过身,看了孙丽然和轩辕英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孙大人是打算让凌公子去办这件事吗?”轩辕英问道。看到凌清译他总是有些不放心,但他也知道,这种事孙千贵肯定是交给凌清译的,想来想去,恐怕只有一个办法。
“怎么,轩辕公子觉得不妥么?”孙千贵奇怪地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我想和凌公子一同前去,不知孙大人以为如何?”
“轩辕公子,这就不用了吧,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办吧,趁这段时间,我觉得你可以想想见到言初雪之后应该怎么应对。争取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等到查到言初雪的下落之后我也可以放心地让你过去,你觉得怎么样?”孙千贵劝道。
孙千贵都这样说了,轩辕英还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答应了。看到也没有别的事情,也不想耽误孙千贵的时间,行了礼,告辞出去了。
轩辕英终于离开了,孙千贵也松了一口气,倒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孙丽然走到门口,看到轩辕英渐渐走远,然后回了房间,也松了一口气,关上房门,重新走到父亲身边,按着父亲的肩膀,笑着说道:“看来轩辕英真的相信了我们的话,也是心甘情愿地帮我们拿回定国珠。父亲,你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在没有看到东西之前,说什么话都为时尚早。”孙千贵睁开眼睛,幽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