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英从睡梦中醒来,仔细打量着整个屋子,非常简单,只有一个桌子、一张床、几把椅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这就是言初雪和那个道士住的地方么?和驿站比起来,实在是无法比较。不过轩辕英一点也不在乎这些,他希望早点看见言初雪。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见到言初雪,该不会离开这个地方了吧?轩辕英心中一紧,赶快坐了起来。突然感到头痛欲裂,渐渐想起了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好像要打那个道士,而且那个人对自己也没有什么防备,已经被打得无法还手,眼看自己就可以为父报仇了,自己却被突然打晕了。是谁干的好事?是言初雪吗?她好像一直在自己后面,不过轩辕英绝对不相信言初雪会为了别人对自己痛下杀手,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凌清译。虽然开始的时候他在自己的前面,可按照他的功夫,这么短时间,绕道自己后面,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自己刚才一直没有顾得上他,也没有防备他,这样看来,一定是他,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认识这个人?许多疑问在他的脑海里集结,搅得他越发头疼。
房门突然被打开,言初雪端着一个脸盆走了进来。抬起头,刚好看见坐在床上的轩辕英,吃了一惊,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来话。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轻轻地问了一句:“你醒了?”并没有马上走过去,而是先把脸盆放在架子上,然后再慢慢地走到床边,看着轩辕英,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了,头还疼么?”
终于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言初雪,轩辕英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看着言初雪,仔仔细细地看着,好像要把她的容貌完完全全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言初雪没想到他竟然这样看着自己,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心跳有些加快,低下头,不敢看他。还是没有听到他说话,言初雪有些奇怪,便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一点不舒服?”刚一说完,自己的手就被轩辕英紧紧地拉住,然后就听见他激动的声音-------
“初雪,我终于见到你了!”轩辕英说完,就想拥抱言初雪,却被言初雪轻轻地躲开。“初雪,你------”
“我们毕竟还不是夫妻,我们还是不要……”言初雪轻轻地缩缩手,想让他放开自己。
轩辕英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有点激动,赶快放开手,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她。沉默了一会,也可以说是平静了一会,才重新看着她,故意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听他这么一问,言初雪也愣了一下,难道轩辕英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仔细看看,没什么问题,便试探地问了一句:“你真的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么?”
“我是不是被人追杀啊?”轩辕英想了很久,才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轩辕英的演技非常好,言初雪几乎都要相信他了,可还觉得不可能。想了想,才说道:“是有人追杀你,好像是那个凌清译。”
听到言初雪说起凌清译三个字,轩辕英愣了一下,自己猜的果然没错,言初雪认识凌清译,那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呢?轩辕英心里非常好奇,想问个清楚,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想了一下,才试探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凌清译,你认识他?”
“认识。”言初雪点点头说道。看到轩辕英惊讶的目光,她就知道他并没有什么事,刚才是故意问的。稍稍有些失望,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事情或许还好办了。“我当然认识他,你忘了,上次我去见孙丽然的时候,就是他来接的我。”
这样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轩辕英在心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可轩辕英还是不放心,孙丽然的话在他的心里翻来覆去地回放,让他静不下心来。凌清译对言初雪有意思是肯定的,那么言初雪呢,她对凌清译是个什么态度,真的如她所说,只是一面之缘这么简单?
“你在想什么?”言初雪见他半天没有说话,心里反而有些不安,为什么自己说起凌清译的时候,他的态度好像有点变化?难道是怀疑自己和凌清译之间有什么事情?想到这里,言初雪竟然莫名地心虚起来了,自己明明和凌清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面对刚才的问题时,自己会感到心慌?
“哦,没什么。”轩辕英不想让言初雪看出自己心里的顾虑,“他人呢,是不是已经走了,一时半会不会再来了吧?”故意做出非常紧张的样子。
“你放心,这里很安全,他暂时不会过来了,你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了。”言初雪早就知道事情真相,所以根本不相信轩辕英说的话,但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上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记得你和他们相处得非常好,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那个凌清译好像要至你于死地,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言难尽啊。”轩辕英故意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言初雪可能会问这个问题,所以在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答案。虽然他不知道言初雪会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可要他欺骗言初雪,他还真的不愿意,这个故事是编给那个道士听的,而言初雪,自己或许应该对她说实话,但是现在自己还不能说,因为这里并不安全。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言初雪看到他的沉默,不由地变了脸色,“李叔的死,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言初雪提起李山,轩辕英的心里忽然颤了一下。他就知道言初雪会问这个问题,虽然李山的死和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毕竟也是因为自己,不能让言初雪在这个事情上误会自己。“李山的死和我没有关系,请你相信我。”轩辕英急忙解释道,“如果我在那里,一定不会让他们动手的;再说,那是误杀,欧阳大人也是迫不得已。”
“你知不知道,李叔过去就是为了找你,他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说清楚,可没想到,这一去,他就没有回来。”想到李山的死和父亲的死,言初雪就觉得非常难过。说到底,他们俩都是因为轩辕英而死的,自己不但不能手刃仇人、为他们报仇,还要在这里陪着他把这出戏演下去。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想到这些,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禁不住落下了眼泪。
看到言初雪哭了,轩辕英顿时觉得手足无措,此刻也觉得心痛。赶紧安慰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啊,当时我看见了你,我就顾不上别的了,就赶紧去找你们了。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样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和他们有了意见,刚才凌清译就是为了抓我回去的。”
“怎么,你是跑出来的?”言初雪不相信地看着他,她就是要看看轩辕英打算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欺骗她。
轩辕英真的不想欺骗她,可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如果自己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言初雪大概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说道:“看到李山死了,我就觉得对不起你,一直想过来找你,给你解释清楚,可就是不知道你们在哪儿。直到昨天,我才发现你们在这里,我就想马上过来找你们,孙大人就是不答应。没有办法,我只好一个人晚上偷偷地过来,没想到还是让凌清译发现了。我觉得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弄不好,凌清译和孙千贵马上就会过来,我看我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道长的武功很好,凌清译不是他的对手,已经被他打跑了,你就放心吧。”言初雪听得他的理由,也是无可柰何。明明知道他是欺骗说谎,还不能说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道长?”第一次听到言初雪说起这个人,轩辕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他?”言初雪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凌清译说过,轩辕英现在已经相信终悔道人是他的杀父仇人,也就是说自己不管怎么解释,轩辕英都是不可能相信的。那么,自己还可不可以和他实话实说?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根本不了解这个人?”轩辕英担心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江湖险恶,和这样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在一起是多么危险?”亏得自己现在回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言初雪会出什么事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他?”听到轩辕英误会终悔道人,言初雪非常不舒服,忍不住顶了一句。
看到轩辕英惊讶的目光,又想起终悔道人和自己反复叮嘱的话,言初雪不得不忍了下来。淡淡地说道,“他是我父亲派回来的人,也是最后陪在我父亲身边的人,父亲让他照顾我,所以他就来了。刚开始还有一个李叔,现在,我身边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你是说这个人是最后陪在你父亲身边的人?”轩辕英突然明白了,怪不得言初雪那么相信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人就有可能杀了言银怀。“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你是说这个人是最后陪在你父亲身边的人?”轩辕英突然明白了,怪不得言初雪那么相信他。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人就有可能杀了言银怀。“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他说是路上遇到一伙蒙面人,被他们的其中一个人用暗器所伤。只是不知道那个蒙面人到底是谁。”言初雪很想告诉他,那个蒙面人就是他自认为是恩人的欧阳元,可是忍了忍,没有说出来。她不想破坏终悔道人已经决定的计划,虽然这个计划作为她本人实在是不敢苟同,可她也知道终悔道人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和轩辕英,自己更不能打乱了。
“你相信他的话了?”
“为什么不相信?他有我爹的随身信物,如果不是值得我爹信任的人,我爹是不会把东西交给他的。”言初雪没有办法把事情说清楚,只能尽自己的努力让轩辕英尽可能相信终悔道人。
“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你爹已经死了,万一那个东西是他自己从你爹身上取下来的;或者是他害死你爹之后,偷了东西过来骗你,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