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望着远方,几乎要忘却了此刻的狼狈。
阳光渐弱,昏夜将临。
她低首,看了一眼握在手中的红丝带,惆怅起来。
这个时间,她能去何处?
自那时她被不则束缚,至今,已是五个月。
不则说过,息山有人要见她,她本能不安,却一直找不见机会。
几日前,不则突然离开,竟忘记将她束缚——
她不知是何事,但她已有了动作,她飞奔而出,来到了这不知名地方。
她收了收手上动作,站起了身,一阵晕眩。
果然是——
太久了么?
“华裳!”
华裳倒下那刻,她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可她已无力去看。
“她是谁?”
“你无须知道,既是要分道,不如就此别过罢。”
“这——”
而他早已抱起华裳,走去了一家客栈。
身后的女子踮起脚尖又望了望,而后又不甘心的转身。
就此别过?
哼!
华裳醒来时,她看到一个焦急的面目,这个人,好熟悉。
是谁?
“华裳,你可有不舒服?”
说着,他握起了华裳的手,华裳指尖一颤,连忙抽回。
“你是何人?”
那人面目凝住。
“华裳。你不知……我是谁?”
华裳如实道:“看着只是熟悉,却想不出何时见过。”
那人抑制住冲动,勉强道:“华裳,你是又要忘了么?”
华裳一愣,随即道:“不,并不是,时间还未到——”
那么——
“华裳,我是籍罗,你可还记得?”
闻言,华裳面露喜色,道:“如何会不记得?”
——只是一别甚久,几乎没了印象,我的事,你也是知晓的……
籍罗连忙道:“我自然知道,华裳,那并不重要。”
籍罗递来一杯茶,华裳接下,低低饮了。
籍罗看着她喝茶的模样,心中一动,问了:“华裳,你还未见着师父,是么?”
华裳闻言,想要辩解,无奈口中茶水,情急之下,被生生呛住,咳了半时。
籍罗看着她脸色通红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在此之前,固然是在华裳身边许久,但他从未见过这般的华裳。
不再是——
华裳清了清嗓子,对籍罗说了之后之遇,青衣调。
听罢,华裳看向籍罗时,他早已眉峰皱起。
“华裳,对不住。”
他又想起,几个时辰前,他看到的华裳。
如此狼狈。
不该是她——
“籍罗,先前你随着钟迁华离开,她所遇之事,可解决了么?”
籍罗点头。
“我原想着,过几日便到山去,仍是旧时一般。”
——想不出。竟在此地遇上了你。
更想不出,你会如此狼狈。
你可知,我心中——
“那么,我们便去山里,寻师父罢。”
籍罗一把握住她兴奋的手,把她按在榻上,低低笑了。
“现在还不行,华裳。”
——什么?
“你受伤了,养好伤,我带你去。”
——可是……
“华裳——”
——好罢。
籍罗收回了手,转过身去,面目已是通红。
他轻咳一声,道:“华裳,我去点些饭来,你先等着。”
华裳并无察觉,她点头,道:“那么,你便去罢。”
籍罗松下一口气,连忙开了门,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