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只是看准了诸葛叶嘉是个武侠奇才,想把她看作是一个标准的篮球高手来对待,想把她捧上去成为明星,可是为什么每个人都以为她要伤害诸葛叶嘉呢?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对待诸葛叶嘉而已啊!气死她了,她实在是搞不懂。
“喂!”他的警告好像是来不及了,明明己经把她叫停,她还是可以撞上来,兴文无奈地欠一欠身,在她快要撞上来之前闪到旁边去,没想到闻明亮却还是踩中了自己的脚,向前倒去,兴文还能在这空间叹了一口气,才伸手去把她接住。
“又是你!”闻明亮皱着眉头,站好之后挣开了兴文的手,道:“怎么又是你!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发生!”
“小姐,明明是你故意撞过来的。”兴文无奈地摊摊手,“是你自己想东西想疯了,才故意撞我的,对不对?”
“谁要故意撞你啊?”闻明亮尖叫道,比起前年诸葛叶嘉的叫声,她的叫声算是很动听了,不知道诸葛叶嘉现在已经变好听了吗?明明站在面前的是闻明亮,但是兴文心里想的却还是诸葛叶嘉,直到闻明亮问道:“诸葛叶嘉现在怎么了?”
“被迫进了篮球队,”兴文回过神来,道:“可是单翰学的脸色比诸葛叶嘉还差,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闻明亮疑道:“难道他跟诸葛叶嘉以前是情侣吗?”
“不知道?”兴文心中的疑惑更多,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闻明亮没好气地道:“我只是喜欢打篮球,单翰学找我帮忙是为了能让诸葛叶嘉得到最好的教育,所以我只是教练,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忍不住又有点儿生气:“为什么你们对诸葛叶嘉都这么好?”
兴文耸耸肩,罕有在闻明亮面前露出甜美的笑容,道:“不知道,反正就是忍不住很可怜那丑八怪啊!”
她皱眉,虽然他们口口声声说诸葛叶嘉是丑八怪,但诸葛叶嘉明明就长得不算难看,只是平凡了一点,但是打扮过后应该也很漂亮的……那一句“丑八怪”却叫得很亲昵。
“你喜欢她?”闻明亮试探着问道。
兴文脸上的笑意变更奇怪了,他似乎看穿了闻明亮的心丝,大概是比自己的魅力迷倒了,但这个笑容在闻明亮的心中却又有另一个解释的说法,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也许吧!”说得极为暧昧的他,心里很清楚,诸葛叶嘉是诸鸿卓的,因为她一直都跟着诸鸿卓的身影跑,甚至追着追着,她也不会觉得累。
兴文只是把她看作一个好好玩的朋友而已,加上欣雨对她又极为友善,这是他们黄金铁三角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兴文觉得好好玩。
真的纯粹觉得好好玩。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被人扯痛的诸葛叶嘉索性不走了,反而绊住了诸鸿卓。
诸鸿卓无奈的回头,像是安慰一个孩子似得,也没有生气,难得的耐心,“怎么,怕我把你给卖了啊?”
诸葛叶嘉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没有!”低低的声音好像是蚊子在低叫。
“既然相信我,那就不要问。”诸鸿卓握住诸葛叶嘉的手,依然没有透露出什么信息来。
那手太温暖,暖得诸葛叶嘉好像回到了母亲的子宫,哪里能说出拒绝的话来。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撞上一个强健的身体。
“嘭!”诸葛叶嘉摸着自己的鼻子,抬头委屈的看着前面这个突然停住的人。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诸鸿卓着实无奈了,走个路还撞到自己。可被那双像小鹿般的眼睛看着,诸鸿卓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
“我……我……”诸葛叶嘉还没有为自己辩白完,抬头看到面前的东西,瞬间傻眼了,面前是个大型的游乐场,那是她一直向往的地方。每次从这里经过,都能看到那些孩子和父母亲密的身影,都能听见孩子和父母之间充满温馨的对话。
可是她呢,连父母的责骂都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走啊!”诸鸿卓一扯,把人拉了进去。
“现在进去没事儿吗?”诸葛叶嘉回过神来,才发现现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可怜。
“你瞎操心什么。”诸鸿卓不屑的甩出一句话,把人推上了海盗船。
他把她拉出车厢,刚才二人已经玩过了摩天轮、海盗船,甚至现在连过山车也玩过了,但是她还是那个样子,是不高兴吗?还是很刺激?他开始搞不懂这诸葛叶嘉到底在想什么了。
直到他和她走到卖小食的店子面前,他把冰淇淋塞到她手中,她才道了一声:“谢谢。”
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心里面流着血,但是脸上还是一付的没事,明明已经受伤很重了。
好想好想把她一拥入怀。
玩也玩过了,吃也吃饱了,他就这样拉着诸葛叶嘉的手,也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问道:“你还想去什么地方玩?”
“可、可不可以……”诸葛叶嘉欲言又止,诸鸿卓问道:“怎么了?想去哪里?”
诸葛叶嘉垂下头,道:“……一直牵着我不要放手就好了。”
诸鸿卓脸上一红,手一松,连忙道:“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只是想、想……呃,让你开心起来,我没有要跟你在一起的意思。”
“我知道。”诸葛叶嘉点点头,然后像鬼魂般向着诸鸿卓身边飘去,她走路好像已经没有了灵魂,诸鸿卓这才知道,她刚才一直都靠着自己的力量,被拉到现在,如果自己一放手,可能她就会倒下了。
他舍不得。
“好啦,”他故作无奈地道:“让你牵就牵好了,你最好快一点露出微笑,别人一直都以为我欺负你了。”他伸手把诸葛叶嘉的手拉住,诸葛叶嘉的灵魂好像又回来了,点点头,道:“谢谢。”
“如果你想哭,我可以借你肩膀。”他的体贴罕有地表达出来,让诸葛叶嘉感动不已,但她摇摇头,差点儿把眼眶里面的眼泪都摇了出来,害他又再一次不知所措,道:“你最好还是不要误会,我没有说要当你的男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我知道。”诸葛叶嘉点点头,但是还是笑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喜欢看见她笑,虽然,她没有笑得比欣雨好看,但是只要她笑了,好像整个世界的花朵都开了。
然而两个人却永远隔着一颗心的距离。
那是一颗名为“永远不可能”的心,也是二人之间最大的心魔。
最后,他也笑了。
“你……你……”不知不觉走到了孤儿院的门口,不知道是这条路太熟悉,下意识的反应,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诸鸿卓难得的支支吾吾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表达什么,难道说“不是都说了今天住我那儿吗?”还是说“跟我回去呢?”
“嗯,好了,我到了,今天谢谢你。”诸葛叶嘉没有感觉到身边人的反常,像平常一样招呼他回去。
诸鸿卓被这无所谓的态度弄的心烦,高傲的他肯定放不下身段邀请一个人、特别还是诸葛叶嘉去自己那里住,憋了半天的心里话,最后还是被自己憋了回去,“好。”只是语气却不怎么好就是。
诸葛叶嘉莫名其妙,只是拉着诸鸿卓的手没有丝毫放开的意图,直到对方挣开自己的手,才有了全部力气都用完了的感觉。“那你先回去吧!”
难得的这一次是诸鸿卓看着诸葛叶嘉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握了一把自己的手,只剩下空气,心里也好像空了一块什么似的。
“小卓,诸葛叶嘉没事儿吧!”晚上,担心不已的欣雨给诸鸿卓打电话。
“你自己去问她啊?”诸鸿卓把诸葛叶嘉送回孤儿院后,对自己今天的行为进行了一次反思,越想越不对劲,自己对诸葛叶嘉不是捉弄而已吗?可是为什么她出了事情,自己却要给予帮助,为什么看到她伤心的样子,自己心里会有些不痛快。不,他不承认自己对那个丑八怪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可是为什么自己对那人总是不一样呢?烦躁的诸鸿卓回答的也相当的没耐心。
“她不是和你住在一起吗?”欣雨奇道。
说到这个,诸鸿卓更加不爽了,“没有啊,她会孤儿院了啊!”
“哎,你怎么不抓住机会啊?”欣雨都想抓狂了。
诸鸿卓更是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我都说了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啦!”然后“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在众望所归欴下,来到了篮球场,当然,她依然目无表情,直到欣雨拉她一把,道:“我陪你,不用怕。”
“谢谢,真的很感谢你。”诸葛叶嘉有礼得几乎把自己当作外人,但欣雨很清楚,这是诸葛叶嘉存活的方式,她总喜欢有意无意拒人于千里之外,欣雨微笑,却还是很想把自己打进诸葛叶嘉的心里面。
“还有我啊!”兴文的声音像鬼魅般出现,他站在二人身边,像个小偷一样。
“你来干什么?”欣雨疑道,然后兴文点点头,理所当然地道:“我喜欢打篮球啊,自然要加入篮球队,顺便好好看着你们。”
“我才不需要你来保护,你这个小偷。”欣雨笑骂道。
“喂,好歹叫一声盗王好不好?”兴文有点儿不满“小偷”这名字,听起来很滥很难听吧?
“呕心,”欣雨失笑,这兴文就是这样,明明很担心她们,却还是努力让她们开心起来,总喜欢********,“小卓呢?他没跟你一起来?”
兴文轻叹了一声,道:“他说他是个天才,很多东西不用学就会了。”
“他是个疯子。”欣雨点头,她完全明白诸鸿卓就是那种猜不到的人。
虽说男女子篮球队是同时间练习的,但是男生跟女生毕竟还是不能同场练习,当下教练便把男子篮球队的成员带去隔壁的篮球场,把兴文分隔了开去。
闻明亮和闻虹雨自然也是篮球队的成员,可是现下只看见闻虹雨而不见闻明亮,在旁看着的兴文忍不住以为两姐妹真的翻脸了。
不一会儿,闻明亮来了,后面还站了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有一点九米,而且手掌很大,手臂很粗,是个强攻型的男生吧?闻明亮当下就帮他作介绍:“他是我们女生篮球队的教练,公飞鹏……”除了这一句之外,诸葛叶嘉没有把别的听在耳里,她只是在想着,怎么才能让教练赶走她。
然后她一怔,发现自己的想法很是不对,如果被教练赶走之后,孤儿院又要倒了,那,该怎么办?就算兴文等人肯帮她,但谁来帮孤儿院所有的孤儿?不过,为什么就要让她一个人来扛这所有的事情啊?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要背负这么多啊?她摇了摇头,想把自己脑里面不好的意念甩走,没想到教练却以为她有问题,直接问道:“同学你有问题是吧?”
“喔,不是,”诸葛叶嘉垂下头,道:“对不起。”
“那,现在去做热身。”身为教练的公飞鹏也开始稍为留意这个女生,听闻明亮说她是个篮球天才,但在他的眼里,这世上没有天才,只有努力的人,如果她不够努力的话,他也不会听闻明亮的话,好好训练她的。
但是,在他眼中的努力,是比别人努力二十倍的努力。
这也是他答应闻明亮要训练这天才球员的首要条件──她要比别人努力二十倍。
热身过后,公飞鹏希望众人先学习运球,于是众女生手执一球,向着地面拍去,姿势不错,看上去除了诸葛叶嘉之外,每个人都应付自如,公飞鹏皱了皱眉头,走向闻明亮,问道:“你说的那位天才球员连拍球都有问题。”
“所以我才请你帮帮忙的。”闻明亮没好气地道,以闻家跟公飞鹏的交情,就是希望他可以帮忙将诸葛叶嘉训练成一个球场新星,只是有时候连她也看不下去,谁叫诸葛叶嘉用掌心拍球的啊?闻虹雨在旁边看到这情况,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向着诸葛叶嘉走去。
“喂,你到底会不会打篮球?”闻虹雨甚是不满的样子把诸葛叶嘉吓倒了,连球都不知道滚去哪边了,却还是诚实地摇摇头,道:“不会。”
闻虹雨头痛了,当下道:“看着我的动作,然后模彷,听见没有?”
她先用右手将球垂直放下、接回、放下、接回,以手臂的力量带动整只手以来回的方式动着,但手腕却有劲儿地将球拍下再接回,虽然是垂直拍球,但她还是半蹲着,减少篮球离开手的时间,同时在接回篮球的同时小画了一个圆形,以手腕的力量控制了篮球的去向。
闻虹雨也没有理会诸葛叶嘉有没有看懂,换了左手做一样的动作,直到她觉得够了,便双手转球,快慢各十球之后,左脚踏前形成弓字步,将球运在胯下,还不时换重心脚,看得诸葛叶嘉眼睛都呆了。
她运完了球,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上,好像刚才只是在炫耀似的。
“好厉害。”诸葛叶嘉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然后开始学习,像学习诸鸿卓一样的学习。
她把球垂直放下,小心翼翼运着篮球,放下、接回、放下、接回,尝试用手腕的力量改变篮球运转的方向,甚至在愈来愈熟练之下,愈拍愈快,闻明亮以手肘撞了公飞鹏一下,道:“看,我不是说了诸葛叶嘉是个天才球员。”
“天才球员需要比别人付出多二十倍的努力。”公飞鹏没好气地道。
闻明亮摇了摇头,似乎不相信公飞鹏的话,可是她承认,她需要公飞鹏来教诸葛叶嘉一切男子篮球员会的而女子篮球员不会的。
因为在她眼中,诸葛叶嘉是个可以胜过男生的女生。
而公飞鹏在男生群中,是个出众的野兽。
她要他教会诸葛叶嘉成为一头野兽。
“大家休息,诸葛叶嘉你可以继续。”公飞鹏的语气似乎很不在乎,但闻明亮知道他已经把诸葛叶嘉放在心上了,他好像发现了诸葛叶嘉学习的特质,只要她看过、看清楚之后,她就可以模仿出来,就像模仿诸鸿卓一样,也像模仿闻虹雨一样。
诸葛叶嘉喝了一口水,然后在大家都站在场边休息的时候,拿起篮球,使劲地拍着。
她只是想以最快的方法学会打篮球,不要让单翰学有借口把自己赶走,不要让单翰学将孤儿院连根拔起。
“不错啊,好好加油。”欣雨看诸葛叶嘉打球看的呆了,如果说上次诸葛叶嘉投球的命中率那么高是巧合,那现在一下子就能把求运的那么好一定不是巧合。
“谢谢!”锻炼之后,诸葛叶嘉脸蛋红通通的,看起来异常的可口。虽然不大懂得大篮球,可是也好像不是很难的样子。特别是在听到别人的肯定,想不高兴都难。
“是啊,好好练,我说过你是篮球天才。”闻明亮也从一边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瓶水,只是最后把水递给了诸葛叶嘉,“喝口水。”
“谢谢。”诸葛叶嘉没有拒绝的接过。
“喂,找我?”诸鸿卓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起电话,电话已经响很久了,他一直都不想去接听,因为来电的那一位名叫董兴文。
“要不要来一下体育馆?我们正在练习喔!闻明亮请来了很厉害的教练,他就是连续三年在国内夺得最有价值球员的公飞鹏,而已诸葛叶嘉打篮球不错啊……对于初学者来说。”兴文的连珠炮发直击诸鸿卓的心,他只是想让诸鸿卓着紧一点诸葛叶嘉而已。
诸鸿卓不耐烦地道:“才不要。”
“为什么?你现在忙什么?不能抽空过来吗?看一下诸葛叶嘉跟欣雨吧!”兴文不死心地劝告。
“我……”诸鸿卓故意想一个借口,道:“……我刚约了隔壁班的小美去看电影,你们继续练习好了。”
“小美?”兴文一惊,生气地对着电话道:“那是我的人!你好过份!明明是我先约她的,原来她拒绝我是因为你!”
“是吗?”诸鸿卓漠不关心地回答:“我要去忙了,你要努力。”
“喂……!”兴文想再说什么,电话的那一头却早已挂断,他微感生气,隔壁班的小美是个小美人,他已经约了她好几天了,她都说没空,原来是约了诸鸿卓!不过既然是兄弟,他也无话可说,只好去找另外的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