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见这个状况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公主?是身子不舒服吗?”
“茶,茶有问题。”贺兰倾城颤抖着声音说。
瑾儿忙说:“不能啊,这茶是皇后娘娘送来的,虽然奴婢没有像以往的东西一样仔细查看,可也是半点问题都没有呀。”
贺兰倾城顾不得多想,忙说:“快去请孙蒙来!!”
瑾儿见状连忙退出大殿去请,不过半刻时光孙蒙被瑾儿请到了十八宫殿,替贺兰倾城诊了脉,孙蒙端起茶杯嗅了嗅才说:“这茶没问题。”
贺兰倾城忙说:“怎么可能没问题,这茶是瑾儿唯一一个没有仔细查看过的。”
“茶真的没有问题。”孙蒙说:“小的可以以性命担保,茶是上好的茶。”
“那问题出在哪里呢?”青青忙说:“我家公主最近身子这样不爽,究竟是因为什么啊?”
孙蒙不卑不亢的说:“有时候问题只会出在让人出其不意的地方,皇后娘娘体恤万千怎可能将自己送的茶叶做手脚。”
“那……会不会是水的问题?”青青说。
瑾儿连忙反驳道,“不能是水,宫殿里的水即便是烧开了也都是共用的,若是水有问题,那么我们吃的水也都是从一个器皿里烧开的,为何我们没事单单公主有事呢?”
“这样一来,不就是又进入了死胡同吗?”贺兰倾城皱着眉头叹息一声。
孙蒙站在哪里不说话,瑾儿倒说:“既然孙太医来了,就让孙太医挨个的再在咱们宫殿检查一下吧?说不定能检查出什么呢?”
想了想,贺兰倾城觉得除此之外真的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便点头应下了。
贺兰倾城一直都不敢想象这个后宫当中的险恶,电视剧当然是没少看的,可是身临其境的时候却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一切。古代的人这样巧用暗毒,真是哪怕想一想都毛骨悚然。
既然茶水没事,贺兰倾城不想辜负了这一盏上好的茶,端起来刚想再喝一口,孙蒙喊了青青一声,青青应声过去帮忙,经过贺兰倾城的身边不小心撞了一下她的胳膊,那一盏茶应声落下,随着茶盏落在地上的还有那个精致无比的茶壶。
茶壶落在地上,如同花儿一样绽放开来,没有碎裂的一块紫砂上冒着绿色的泡沫,泡沫遇到空气变得更加的肆虐。
青青愣住了,看着地上的冒泡的残渣许久才惊呼,“茶壶……茶壶有毒!”
孙蒙闻声立刻大步过来,看了看地上冒绿色泡沫的茶壶,立刻明白,“怪不得总是找不到原因,原来猫腻都在这个茶壶上。”
“茶壶是谁送的。”贺兰倾城问。
瑾儿说:“茶壶和茶叶都是皇后娘娘送的。”
贺兰倾城皱紧了眉头,“皇后娘娘一向对我很好,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青青忙说:“公主,有些事情还不知道究竟为何,可不要这么轻易的就下了断论啊。”
孙蒙也说:“是啊公主,不如把当日送东西来的人都叫过来,一一仔细问了再说吧。”
没办法的贺兰倾城只好听从了他们的话,将那一日送东西来的宫人们都找了过来,那些宫人们一听清楚经过便各个都跪在地上招了个底儿朝天。
根据那些宫人们说的情况是,那天皇后司马润江赏赐了东西让那些宫人们送到贺兰倾城的十八宫殿来,却不想路过晟泷贵妃的宫门时正巧碰上晟泷贵妃身边的碧螺急匆匆的出门去,两群人毫无防备的撞到了一起,人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倒是这各自手上拿着的东西碎在了地上。碧螺一听这东西是皇后娘娘的立刻将自己手中上好的紫砂壶交给了宫人们,并且给了银两堵住了宫人们的嘴,说“若是此事皇后娘娘知道了还不要了咱们的命,大家都不容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么?”
碧螺平日里在宫女之中的威望很高,这些宫人们看她今日脾气还算好,便拿下银子把这事儿给压下去了。可即便是不压下去又能怎么样呢?碧螺是晟泷贵妃身边的人,碧螺若是有了什么事情晟泷贵妃还能饶了谁?
事到如今事事分明了之后贺兰倾城才知道,这绝非是巧合。
她看着地上的紫砂壶的碎片仍然冒着绿色的泡沫,说:“孙太医看看这是什么?”
孙蒙上前用手捏了一块碎渣,闻了闻说:“这是一种慢性毒,毒素渗入体内缓慢,但一旦深入骨髓便有性命之忧,堪称慢性药当中的鹤顶红。”
贺兰倾城冷冷一笑从地上起来坐到凳子上,侧倚在上面淡淡的说:“晟泷贵妃果然是恨透了我啊,为了置我于死地竟然不惜一切代价,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瑾儿说:“据我所知晟泷贵妃此人只对皇子下手,没想到对公主也不放过。”
“你可别忘了她身边还有一个御城公主呢。”贺兰倾城冷笑着说:“那个晟泷贵妃为了御城公主可真是煞费了苦心,郑公子张公子要强加给我不说,到最后还要置我于死地,女人心呀,真是恶毒的很。”
“那公主打算怎么办?”青青问道。
贺兰倾城想了想,说:“眼下就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这个茶壶好好的收起来,全当没有这件事情,等过几****调养好身子自然要把这件事情闹大的。”
送走了孙蒙,贺兰倾城一个人坐在凉亭下面,她估算着应该过了不久就会有人上门了,果然,不出半壶茶的时间贺兰倾城的十八宫殿里果然来了一个人。
那人来的时候风风火火,脸上出着汗水,脸颊绯红气喘吁吁,他急匆匆的进入十八宫殿根本来不及让人禀报并直径走到贺兰倾城的面前,二话不说伸手摸向她的额头。
“怎么会这样!你还好吗?身子有没有不爽的地方?究竟是怎么弄的?”
贺兰倾城许久都不曾这样被人关怀过了,上一次如同小鸟依人的被人呵护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如今,三十多岁的贺兰倾城哪里还有什么含羞带臊霞飞双颊的时候了。虽然他们是兄妹,但贺兰祠城丝毫没有将贺兰倾城当做过兄妹,从孙蒙那里得知事情的经过之后贺兰祠城愤怒异常,他喜欢的人是绝对不允许承受这样的残害的。
贺兰倾城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我没事,孙蒙离开的时候给我配了一些药,瑾儿已经去拿了,孙蒙医术高超只要能吃了药就一定是没什么事情了。”
贺兰祠城连忙坐在凳子上,说道:“你可知道,我听了你这样立刻就赶过来了。”
“我知道。”贺兰倾城看着他淡淡的说:“孙蒙来去不过半壶茶的时间你就到了,想必这里的事情你是无时不刻不放在心上的,我很感谢你,但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感谢。”
“只要你身子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贺兰祠城说。
并非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了,贺兰倾城又怎么会不知道贺兰祠城双目当中的炽热,她从他波澜不惊的目光当中清楚的看到了来自男女之情的神情,那种感觉既让贺兰倾城享受又让贺兰倾城惧怕。
如今,也应该找个人保护自己了,而这个人一定是贺兰祠城,他住在宫外做什么事情都不受约束,又喜欢贺兰倾城,就光单凭这喜欢二字,贺兰倾城就足够将贺兰祠城握在手中。今日是晟泷贵妃下毒,明日又会是谁呢?贺兰倾城不知道未来她会在这个后宫当中遭受多少未可知的磨难,若是没有一个对宫中伎俩轻车熟路的人帮衬着恐怕她难以活过不惑之年。
贺兰祠城早已经怒不可歇,他外表镇定的坐在凳子上深色凝重的说,“你打算如何?”
贺兰倾城淡淡笑了一下,“还能如何?自然是闹个底儿朝天了,有人不想让我活命,我就绝对不会让那个人活命。”
目光迎头照耀在二人的脸上,在彼此的身上均洒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金光如同粉末珊珊如许,微风拂面时空气中还夹杂着夏日里青草的气息。
“绝对不要放过她。”贺兰祠城冰冷的说道。
“自然是了。”贺兰倾城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她回头看着贺兰祠城的侧脸,睫毛在风中微微颤抖,目光即冷冽又柔和,她说:“第一次她害我嫁人,我不得已去见了父皇才得以脱险,第二次便想要我的性命,若我还不反击她下一次就是要让我生不如死了,你可知道,宫中最好的解脱就是死亡,而最骇人的便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