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三哥不喜欢太铺张的东西就挑了几样文房四宝,小小薄利不成敬意可鹅毛虽轻情意深重,还请三哥笑纳了。”
贺兰元城接过礼物,忙说:“十八妹这句鹅毛虽轻情意深重极好。”随后将手中的东西转给下人还不忘问道:“不过多日不见十八妹,觉得十八妹仿佛变了许多,从前安静的性子今日仿佛……”
他这么说话还真算客气,青青明明就说过贺兰倾城和贺兰元城两个人除了三年前远远见过一面之后便再无见过了,可今日贺兰元城却说多日未见,可见他的确心思细腻懂得照顾他人感受。
贺兰倾城自然也不敢太多话,只是笑着回应说:“人总是要随着时光变化的,要不然你我二人也长不到如今这样的年龄啊。”
幽默、风趣,完美的化解了这个尴尬,不然贺兰倾城还能说什么呢?说,三哥,我不是倾城呀,我是王莨,我是现代人,精通各种乱七八糟?
一顿家常便饭之后,贺兰倾城觉得太没意思便拉着青青一起出去看那个假山,这个贺兰元城果然是喜欢琴棋书画吃完饭之后净拉着那些朋友兄弟们讨论诗书,让那些不喜欢听又不得不听的人纠结的要死。
还是女人最舒服,想听就听不想听就出去,贺兰倾城走到假山这里看着不知道从哪里落下来的水顺着假山的缝隙一路到底,水波轻柔进入水池中,拨动着上面飘着的荷花颤颤悠悠。贺兰元城也真是有心思弄这些东西,要想知道在完全靠人力取胜的年代能有这么机械化的东西出现已然是稀罕了。
“生既是死,死既是生。”
贺兰倾城回头看身后的贺兰祠城走到她面前一边摇动着折扇一边看着贺兰倾城问:“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芙蓉嘛。”贺兰倾城一口回答。
“哎呀?”贺兰祠城一副惊讶的说:“原来你知道呀。”
“不然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贺兰倾城认真的问。
摇摇头,贺兰祠城说:“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没想到这么多年不曾露面的倾城妹妹竟然如此深藏不露。”说完贺兰祠城神秘的贴近贺兰倾城的耳朵小声说:“你可知道今日的妹妹是超凡脱俗艳惊四座,连六哥看了都差点动心呢。”
“可惜,还是差了点。”贺兰倾城又离假山近了一步说:“我要是连六哥也能惊艳的了,那才是我的本事呢。”
贺兰祠城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从前六哥不知道,十八妹竟然也有这样漂亮的时候。”
“难道我平时不漂亮吗?”
“不,只是没有这样的惊艳。”
放在现代贺兰祠城就是一个浪荡公子的类型,典型的天蝎座男人,那种不管是谁只要长的漂亮就要勾搭几下的烂男人。贺兰倾城本能的排斥这种烂男人。
贺兰连城拿了本书在远处的廊下看着他们,不动声色。
陆卫从长廊远处走来摘下身上的披风递到一旁晶儿的手中,瞄了一眼远处的贺兰倾城和贺兰祠城二人,嗤了一鼻:“大病一场竟然还让人刮目相看了,从前如同贱婢一样的贺兰倾城也有今天,那六哥是瞎了吗?竟然跟她说话说了那么好一阵子。”
贺兰连城默默的收回目光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她的醋你也吃?”
陆卫一声娇嗔好生气的坐在贺兰连城的身旁:“我吃什么醋,我是怕你吃醋罢了!”
“我吃什么醋。”贺兰连城低着头看着书上的字眼说道。
陆卫酸溜溜的说:“今天贺兰倾城一来你们这些人的眼睛就跟长了钩子一样各个都钩在她身上,知道的的确是贺兰倾城艳惊四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各个都喜欢她呢。”
“简直胡闹。”贺兰连城声音略沉,说:“我们是兄妹,怎可能。”
陆卫嘟着嘴扯着贺兰连城的衣角说:“就是因为你们是兄妹,我才要提醒你,切莫不可以冲昏了头。”
贺兰连城抬头看她,陆卫精致的双眼便印在了他的眼中,陆卫生的不算丑说好了也是漂亮的姑娘,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陆卫就是不如假山下正和贺兰祠城说话的贺兰倾城。贺兰连城的瞳孔闪烁几下,很快便恢复以往的模样,淡淡笑着说:“有违伦理之事我是不会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贺兰倾城最近变得特别的嚣张,晟泷贵妃被她欺负,陆卫也曾经被她下马威,可贺兰连城就是生不起气来,特别是贺兰元城生辰这日见到贺兰倾城之后,更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感情总是会在糊里糊涂当中彰显珍贵,贺兰连城虽然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思全部都在陆卫身上,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往贺兰倾城的身上落,心脏扑腾扑腾的时候就连深呼吸也无法治愈了。
贺兰元城的生辰会之后十八宫苑里不少皇子们纷纷临门,贺兰倾城的华丽转身让从前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皇子们各个都记住了她,从前名不见经传的十八妹如今也如同天上明月一样被众星追捧了。
特别是贺兰祠城,三天两头的往十八宫苑里跑,有时找她说说话,有时又是安静的呆着,贺兰倾城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感觉却相当不好。
这一日,贺兰祠城坐在她的小院里头喝茶,贺兰倾城刚刚午休起来从窗户里看见他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她并没有男女有别的情愫,但是毕竟隔三差五的来未免态度有些明显,男未婚女未嫁更何况……
每每想到这里贺兰倾城总是拼命摇头,拍打着自己的脸:“清醒一点啊清醒一点,虽然你的心是王莨,可你的身体还是贺兰倾城啊,贺兰祠城是你的兄弟,你怎么可以打他的主意,虽然他的确长得很帅气,但是你也不要为美色而沉沦自己呀!”
青青看见贺兰倾城这副模样有些愣神,贺兰倾城看见她说:“没事没事。”
贺兰祠城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坐在藤条编织的凳子上有些蹙眉,头微微扬起看着灰突突的天望得出神。贺兰祠城总是时不时的脸上堆着笑容,见谁都是一副对对方了如指掌的样子,也正是如此贺兰倾城才总是觉得这个人不易靠近,总觉得遮蔽他内心的胸膛不是肉,是一块块的铜墙铁壁,无论如何都看不穿。
对于觉得不简单的人,一向简单的贺兰倾城才懒得理他,你要是跟我说句话,那我索性也回你一句,可你要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对不起,老娘恕不奉陪。
撩了一下裙子贺兰倾城一屁股坐在隔壁的凳子上,半躺在那里问道:“六皇子看什么呢?”
“你应该叫我六哥。”贺兰祠城望着天脱口而出。
贺兰倾城撇了撇嘴,“说真的,我还真不习惯叫别人哥。”
这是有缘由的,王莨小时候的的确确是有个哥哥,但是那哥哥比她大五岁,正所谓三岁一代沟五岁的哥哥自然不比同龄的要亲近,她刚出生,她哥就上五年级了,她五年级的时候,她哥就马上初中毕业了,也因为家庭的缘故,王莨和她哥哥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热,有一句就说没一句两个人都是相互躲着,如果不是王莨的妈总是在王莨面前回忆曾经生王莨时的痛苦,王莨都以为自己是捡来的所以才这么不招哥哥的待见。
也是因为这样,她从来没叫过任何人哥,所以才觉得别扭。
贺兰祠城当然不知道她的故事,笑了一声继续看天。
贺兰倾城有些无聊了,问:“你在看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