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从何处得知?”我不慌不忙地反问。
“姨娘就这么一问,我从小看你到大,还不清楚你的为人?不过是些嘴碎的丫鬟婆子乱嚼舌根,姨娘定会好生处罚这些不懂规矩的下人。”说着不经意瞟了一眼我身旁的西果。
我心里一凛,上前一步挡住西果:“姨娘是该好好管管芳兰院里的人了。只希望手不要伸得太长才好。”
李姨娘面色一冷,仔细看了我几眼便带着丫鬟婆子离去。我知道她是开始怀疑了,毕竟我和原主的性格相差太大,但也不在意,我本就不想压抑自己,何况我是魂穿,任他们也找不出证据来,只要打死不认就是。
我也准备回千金阁,有人叫住我。
“妹妹且慢!”正是留在原地的相府二少裘思华,他长身玉立,一袭紫衫衬得他面容华贵,头发梳的整齐,浓眉俊眼,五官大气,让人看了觉得舒服。
“二哥何事?”我转头看他,有些奇怪,他眼神复杂,神情奇怪。
“我...”裘思华顿了一顿,浓眉隆起,“我...听闻妹妹近日身体不适,不知好些了没有?”
这是没话找话?我朝他一颔首:“多谢二哥关心,我身体已无大碍。”
“...那就好。”他一边说一边点头,低头思索着什么。
我没管他有些神神叨叨的样子,径直带着西果离开。路上询问西果有关二少爷的一切,得知他不久前生了一场大病,性情大变,有些时候,人神神叨叨的,大家都猜测他烧坏了脑子。
是么?我一路想着,回到自己的闺房,然后吩咐西果准备沐浴。
“西果,你看到我放床上的衣服了吗?”
“没有啊,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
“怎么可能!我出门的时候明明放在这的。”
找了一圈,突然发现枕头底下压了张字条。
“郁儿姑娘钟灵毓秀,飞扬夜不能寐,故收藏姑娘香衫一件,以解相思。”
“啊——!”混蛋!那是老娘自制的贴身**!青墨飞扬你个色胚!!!
“西果,光禄郡王走了吗?”
“对啊,他与流苏大人一起走的。”
这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以此来恶心我!还让我有气没处发!真是心眼比针尖还小!
算了!本姑奶奶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小姐...”西果一边加水,一边弱弱的开口,“你把身上搓的好红。”
什么?我回过神来,原来我一边碎碎念一边使劲搓澡,导致我全身红彤彤的,就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终于,我气顺了,坐在镜子前梳理秀发,啧啧,皮肤那个水当当,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等等,那是什么?
正当我自我陶醉的时候,突然看到我头顶上有个光圈。尼玛还散发淡淡的金光,这个世界玄幻了!
愣了一会儿,我叫来西果:“你有没有觉得小姐我特像天使?”
西果:“......”小姐你又发神经了。
“...天使是什么?”
额,好吧,原谅这些古人不懂鸟人是何物。可TM老娘除了没翅膀,这圣洁如白莲的气质(!),纯洁胜雪的白衣(明明是中衣),头顶光环,哪点不像一只活脱脱的天屎!
我伸出手轻轻碰一下光环,发现触摸到的是空气,原来它并没有实体。
西果泫然欲泣,小姐在摸什么啊,看来果然脑袋出了问题。
“西果,你看不见我头顶上的东西?”
有什么?西果看了一眼我空无一物的头顶,决定顺着回答,家里老人说,中了邪的人不能逆他得意,不然会魔性大发:“有!有——”
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有...小姐,你说有什么就有什么!”
我不放弃地找来院里其他的丫鬟,结果她们纷纷莫名其妙、一副惊恐地看着我,西果只得小声的向她们解释,小姐病还没好全,脑子有点问题。哦~~丫鬟们恍然大悟。
得,看来只有我一人看得到这光环了。不顾丫鬟们同情的目光,我走向千金阁的藏书楼,话说,这是原主亲娘留下的财富之一,那些价值连城的嫁妆被裘玉林占得干干净净,好在这不是个纸贵如金的时代,这满满一楼的书才得以幸存。
前几****已经按照现代的习惯分类编码,重新整理的一遍,现在找起书来不要太快哟!我迅速找到传说奇闻一类的书架,翻看了十几本书,终于找到一本有点点相关的书。
书上说,这个世界几千年前,还是混沌一片,整个天地都是四四方方的,直到有一天,一位头顶巨型光环强度直逼闪瞎人狗眼的大神降临世间,随手一挥,便创造出山河日月,草木灵长。反正就是一盘古加女娲的混合体,大陆分裂,万物形成,最后演变为如今的四大陆,十五国。演变时间够短的啊,才几千年,那位大神有没有常识啊,人地球都是以万年为单位。
这有毛用啊!还是没能解释我头顶这个光环从哪冒出来的。我又看了一眼这本旧得泛尿黄色,破烂得筛成条的《大陆传说》,真的可信吗?而且,作者居然叫“哥是传说”,这人也是穿来的吧!!!
我又翻了其他的书,没有任何收获。除了一本全是乱码的书,我又玄幻了,尼玛又不是电子文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原来书也可以魂穿!!
我走出藏书楼,感觉世界如此奇妙,我却——看了一眼头顶的确存在的光环,哎,我却比世界还奇妙,这样真的好吗!
“小姐!”西果又风风火火地跑来,“快来瞻仰流苏大人的画像!”她从背后拿出一张草纸,献宝似的递给我。
干嘛?我奇怪地看着她。
“看了病好得快!”
“......”
我给面子看了一眼,好家伙!这画不说我还真没认出来是个人,神医你娘造这是她儿吗?
关键是,为什么是草纸?
“这是芳兰院一个丫鬟上茅房的时候,从墙壁上的洞偷窥到隔壁居然是同在上茅房的流苏大人,于是赶紧拿纸画下他的英姿。”西果让我不要计较太多。
“她用什么画的?”我脸色不太好看。
“...手啊。”
老早就想捂鼻了!怪不得一股屎味儿!我说这颜色怎么黄橙橙的!
翌日裘雨乔到访,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姐姐,昨天府里就传遍了,说你跟...光禄郡王有私。”今天她换了一身湖蓝色裙子,发上搭配同色碧玉簪,无多余点缀,看起来温婉可人。
我端起西果泡的茶,不甚在意:“清者自清。不过又是李姨娘的花招,理她作甚。”
“可是,姐姐你今年及笄,要是提亲的人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外面不定怎么乱传呢。”裘雨乔放下茶盏,一脸担忧。
我暗自观察她的表情,不像作伪,难道我多想了?
“我自然不会让李姨娘得逞。你放心吧。”我其实并没想出对策,这样说只为安她的心。
裘雨乔松了一口一气,过了会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布娃娃:“姐姐,上次你去听雨阁把这个落在我那了,这可是我们幼时一起做的娃娃,意义非凡,你得捡好喽。”
我看着眼前这个做工不算精致、针法凌乱的布娃娃,有些犹豫,没有立马接过。
一旁的西果正在参水,我思索片刻,脚偷偷一勾,“哎哟!”西果顿时脚下不稳,手上滚烫的茶水洒在裘雨乔伸出的那只手上。
“啊!”裘雨乔疼的尖叫,手一抖把娃娃抖落在地。
“对不起四小姐!都是西果的错!对不起!四小姐...”西果一看闯了祸,惊慌地下跪磕头。
“你没事吧!”我连忙拉过裘雨乔的手细看,细白的纤手红肿一片,“还不把这里收拾了,快拿药箱来!”我呵斥地上的西果。
“是是...”西果眼睛红红的,立马擦拭地板,顺便把同样烫湿的布娃娃收走。
我用西果递来的药膏,轻轻涂在裘雨乔的伤处,一边吹气一边安抚。裘雨乔疼的眼睛湿漉漉的,愣是没掉眼泪,眉眼间那股子倔强越发动人。药涂好后,她又深深看我一眼,带着丫鬟告辞了。
“小姐...”西果委屈极了,“你跘西果干嘛?”
我一愣,没好气:“哭什么哭!谁让你下跪了!谁让你磕头了!”立马转移话题,“你看,我刚才那样还行吗?是不是得封我一‘风祈好姐姐’的称号?”
西果一噎,没料到我话锋转得这么快,愣愣不知说什么。而我也有点吃惊,西果居然知道她摔跤是人为的,而且还说了出来。
我也不知怎么跟她解释,对于裘雨乔我还没有彻底放心,谁知道她拿一娃娃出来是不是试探我?如果我接了,万一中招怎么办?不接也说不过去。这种戏码也不少见,还是小心为妙。
甚至是西果,我也不能完全信任。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下跪磕头,知道了吗?”老娘看着不舒坦。
“知道了。”西果懦懦的回答,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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