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治病的钱,是我的一片心意,怎么可能要你还呢,还有,赶紧带你爷爷去看病吧,重病不能拖的,越拖越难治愈。”孙宇道。
“好,那我代我爷爷谢谢你,你就安心调养,我陪我爷爷看完病,很快就回来。”莫岚在村里人帮助下,骑驴车去了玉田城。
不言来到了孙宇床前,见到孙宇便开口说:“其实我好久没说话了,找不到知音,看你顺眼,所以找你说话。”
“不言大侠,你本来叫什么名字?”
“其实我和村里人聊不来,大家就叫我不言,我叫陌黎。”
“莫岚姑娘不是挺善解人意的吗?为什么不和她多聊聊?”孙宇有些纳闷道。
“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知道了,你天生怕姑娘,村里人又跟你没话题,渐渐地大家就觉得你很怪,那你在这儿不是过得很压抑?”
“对,是很压抑,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一个朋友,叫萧懿,我们有事都是飞鸽传书的。”
“萧懿!你认识萧懿?那现在他在哪?”孙宇听到萧懿的事,便急切地问。
“听说他现在在玉田城,每天过着潇洒的日子。”
“你很会聊天啊,怎么叫你不言呢,和萧懿大侠是朋友的那自然不一般了,几年前,我还和萧懿大侠同路过,他说的朋友有难,是不是就是你?”孙宇问道。
“几年前,我被人暗算,导致武魂弱化,变成了一个六等武者,我本是陌家帮的帮主,谁知有人串通万三帮想加害于我,那时,我飞鸽传书给了萧懿,求他来帮我,这才躲过了一劫,自那之后,我也看透了人心的冷酷无情,当初我待那些兄弟不薄,见我落水了,便纷纷弃我而去,有的甚至火上浇油趁火打劫,如今,陌家帮也在那个小人的手里掌管着,我也不打算再掺和武林之事。”
“不言大侠,那你为什么会来这个村?”
“我想隐居于此,当初被人追杀到这儿,我就打算在这儿过余生了。”
孙宇可不想做一个逃避问题的人,他觉得既然自己有这样的实力,应该多为这个世界做点事,而不是隐藏起来,成为大家眼里的怪人。
“不言大侠,这里没有你的知己,也没有你的红颜,你真打算一辈子这么草草过了。”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想我年轻时,什么事情未曾经历过,心里又藏过多少佳人,如今名姓都快淡去,我不敢再谈红尘事,只因被红尘伤了神,不提旧事了,看你这么年轻,有如此成就,让人羡慕啊。”陌黎虽然少年得志,不过少年时也不过是个武者,经过二十多年的修行才到三等武尊的程度。
“我现在因为一把傲天刃被全武林的英雄追杀,即便我现在是六等武尊又如何,谁知道这傲天国有多少比我厉害的人呢。”孙宇道。
“那个老家伙也是看中你的傲天刃了吧,那你在江湖行走可要多小心了,要不我教你换颜术吧,此等绝技也是我无意中学的,不过换颜术很耗武魂,像我现在的程度一般也就撑个一小时左右,只要到武圣级别,换颜术撑个三五天也不是问题。”陌黎道。
“有这等好绝技,那要谢谢陌黎大侠了!”孙宇道。
“换颜术会按你心里最想换的脸去变,你那一刻最想变成谁,就一直看着他,你就会变成他的脸。”
“这个好,那告诉我口诀吧,我迫不及待想学会它,若那一刻,我身边没人怎么办?”
“那你可以在你记忆中找一个人的脸来变就可以了。”
孙宇很用心地记着口诀,反正躺在床上也没事做,就将武魂凝于脸上,开始反复试验:万物皆可变化,赐我他人之颜,变……
孙宇从床边桌子上拿来了铜镜,发现一点变化都没有,心想,是不是哪个环节错了。
“别急,别急,你慢慢练,按我的说的口诀来,早晚你会成功的,我去森林采些药草,再会。”陌黎离开了。
孙宇闭上了眼睛,继续将武魂凝于脸上,念起了口诀,念完之后,睁开了眼睛,发现一只眼睛有所不同了,这是谁的眼睛,难道是师傅的?变还能变局部的?
“变……失败……”
“变……再失败……”
“变……”孙宇都没勇气睁开眼睛了,第一是怕变成太熟悉的人在镜子里突然吓到自己,第二是怕再次失败,局部换颜多吓人啊。
陌黎在路上也在想,孙宇变得怎么样,村里人知道陌黎的性格,也不敢在路上与他打招呼,他也习惯了,就好像自己是个镜中人,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一般,所以只有自己打猎,熬药,自己照顾自己,也不奢求谁会帮他。
陌黎采完药回来,去看孙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和孙宇很投缘,也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一进门,陌黎发现躺在床上的是莫岚,便打算离开,想想,不对,莫岚不是陪爷爷去看病了吗?那床上的那个是谁?
“陌黎,其实从你来到这个村,我就喜欢你了,你为什么就躲着我,不跟我说话?”孙宇感觉自己声音学不像莫岚,已经暴露了。
“你?你成功了!”
“我没成功,陌黎,你有没有可以变声音的,学女人说话好难。”孙宇现在是莫岚的容貌,他的声音。
“没有,既然声音不能改变,就多变男人吧。”陌黎道。
“好吧,那我怎么恢复原形?”孙宇可不想被其他村里人看到。
“过一段时间自动恢复吧。”陌黎话未说完,莫岚从玉田城回来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见孙宇,谁知见躺在床上的人跟自己一模一样,便以为自己可能赶路太累,晕倒在地。
莫岚醒来的时候,孙宇已经变回原形。莫岚再次来到孙宇的床沿,摸了摸孙宇熟睡的脸,这才松了口气,原来之前是幻觉,莫岚就坐在孙宇床沿,等孙宇醒来。
孙宇想,换颜术治标不治本,感觉还是人皮面具比较靠谱,还好,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他在宇环中早就藏了几张,那还是在新梦城的地下交易所买来的。
孙宇睁开眼睛,看见莫岚便急切地问:“你爷爷的病怎么样了?”
“开了药,不过大夫说,这种病难根治,我怕爷爷是熬不过这一关了。”莫岚一想到爷爷,不自觉眼圈泛红。
“就算钱花再多也没用吗?”
“大夫说,这不是钱的问题,钱只是用来增长些时日而已,我现在能多看到爷爷一天,就多开心一天,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田里干活,你多躺会,你现在可是我的恩人。”莫岚说完便拿起锄头出门了,孙宇也难以想象,一个姑娘整天顶着风吹日晒干农活的样子,生活逼得每个人变形,便不自觉联想到了自己,为了活着,还得换张脸,现在钱也没了,总要想办法赚回来,等病好了,我一定要去玉田城,把钱赚回来,不再被钱左右着。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孙宇从床上下来,想想自己在这个村子不知不觉待了三天,用武魂也渐渐将受伤处愈合了,到了武尊阶别,一般的伤痛毒患都可用武魂治疗。
孙宇也去帮着莫岚干农活,在烈日底下替着除草,由于是武尊阶别,烈日晒也算不得什么,只要不是下油锅烫都不成问题,莫岚好想把孙宇一直留在身边,于是说:“孙宇,你就别走了,跟不言大侠一样就在这儿,爷爷现在卧病在床,我缺个人帮我干农活,你就帮我劈劈柴,喂喂鸡,就可以了,你能留下来吗?”
“我……”
“是不是不想干粗活,那你只要留下来,粗活都我来干,只要你留下来。”莫岚一再请求着。
“如果我留下来,粗活不是问题,可是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孙宇看着那些抢食的小鸡,也挺喜欢这里的生活简单自在。
“你有心上人了?你看不上我?”莫岚追问着。
“不是,莫岚姑娘这么漂亮,谁见着不动心,可我身上的傲天刃是宝贝,大家都盯着这宝贝呢,我不想给这个村带来灾难。”孙宇看着质朴的村里人,心想,自己不能再连累人了。
“那你坚持要走了?”莫岚低下头说道。
“是的,莫岚姑娘,你一定会找到如意郎君的,但那人不是我。”孙宇的话让莫岚有些难过。
“谢谢你的祝福,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驴车送你?”莫岚堆笑着问。
“今天吧,我现在病好了,能走能跑了,不能赖在这儿,送就不用送我了。”孙宇道。
“那吃了午饭再走吧,我这就去烧,你先别走啊,我把我最拿手的菜都烧给你吃。”莫岚深情地看了一眼孙宇,便跑去烧饭了。
孙宇来到莫岚爷爷的跟前,莫岚爷爷说话非常费力,说得孙宇想哭:“要……要好好照顾莫岚,莫岚命苦啊,自小父母就先后走了,我时日也不多了,往后的日子就靠你了,只是看不到你和莫岚生个娃,我这条命就想撑着看那一天。”
“爷爷,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莫岚的,你躺着别动。”孙宇这才想起了陌黎,心想,要不要将陌黎和莫岚凑成一对,这样走得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