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亲,我和阮炎!”雁翎和阮炎互看对方一眼,又很有默契地一起看向阮福。
“钰奇山不就是钰泽的父亲。”阮炎道。
“雁翎的妈妈张巧儿本是钰奇山的第二个妻子,钰奇山生性好赌,对张巧儿又打又骂,又受到钰奇山大老婆的压迫,日子过的生不如死,有一天,张巧儿遇上了杨毅,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杨毅也不在乎张巧儿已婚,两人连夜私奔,这事被钰奇山听到了,感觉是奇耻大辱,便派人打探杨毅的下落……”阮福娓娓道来,雁翎没想到自己的父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生下了自己。
阮福接着说:“那时的杨毅走投无路,便躲在了我家,没想到,有人通风报信,杨毅抱着你逃走了,而你母亲那时在生你的弟弟,根本就没办法走了,钰奇山痛下杀手,还让我别插手此事,不然连我一起杀,我那时哪是钰奇山的对手,我眼睁睁看着你母亲死在钰奇山手里,我好愧疚。”
雁翎恨地直咬牙,真希望能把钰奇山碎尸万段。
“那您知道钰奇山在哪儿吗?”
“钰家是我们寨最有钱有势力的,刚才和你们聊天的那个是二公子钰泽。”阮福皱了皱白眉道。
“原来是他们,我要找他们去拼命!”雁翎突然牵着马想往回走,被孙宇拦住。
“别冲动,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雁翎姐,恩怨只会让我们乱了阵脚。”孙宇道。
“我不管,我要他们偿命!”雁翎拿起了玲珑弓坐上了马,冲向钰泽。钰泽还在人群中,看着凳子妈和念海妈他们哭不停劝慰着。
“钰泽,你给我出来,要么你把你父亲交给我,让我杀了你父亲,要么你替你父亲还命!”雁翎的吼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大家一脸懵。
“我父亲?你是谁?我父亲哪里做错了?姑娘,你这样指名道姓不好吧。”钰泽道。
“好你个钰泽,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咦,你怎么会在这儿?”依娜跑到钰泽身边说。
“你,好像之前去过我那儿。”雁翎从马上下来说。
“你不会这么快忘了吧,我是依娜,你是雁翎,对了,萧懿大侠呢?我现在需要他,只有他才能带我回家。”依娜随即走向雁翎问。
“萧懿大侠早就走了!这事先不说了,钰泽,赶紧把你的杀人不眨眼的爹叫来,今天如果不看着你爹死在我的玲珑弓下,我就对不起我爹的在天之灵。”雁翎好不容易找到杀父仇人,所以说什么都要报了这个仇。
“我父亲现在生着重病,你有什么事冲我来,至于姑娘说我爹杀人不眨眼,我爹是个大英雄,你问问村里人,谁不知道我爹的英雄事迹。”钰泽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的爹,显得很是不爽。
雁翎没有接着说,而是直接拿起玲珑弓往钰泽身上射箭,钰泽没想到眼前的姑娘竟如此刚烈,他拔出了手中的剑,挥开了差点射中他胸口的箭,接着,雁翎射出了第二箭,那一箭射在了钰泽的手臂上。
“钰泽!”依娜忙过去看,雁翎的第三箭射了出去,被孙宇直接从空中抓住。
“孙宇,你让开!我要杀了钰奇山的儿子,来替我父母报仇。”雁翎拉着弓蓄势待发。
“雁翎姐,这是上辈人的恩怨,不能让下辈人扯进来,钰泽没有做错什么。”孙宇的话让雁翎放下玲珑弓。
钰泽在几个下人的搀扶下回家了,依娜走到孙宇面前说:“你能带我回荣城吗?我真不想待这儿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孙宇问道。
“说来话长,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儿?”
“我要去万宝山,要不你跟着一起去吧。”
“万宝山!我听说过,去那里干什么?只要能离开这儿,就好了,打算什么时候去?”依娜紧接着问。
“说不好,不过不会在这里太久的!”
孙宇想和阮炎聊点什么,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畔:“孙宇哥哥!我好想你!”
孙宇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使劲地搓揉眼球,直到他和筱灵儿紧紧抱在了一起,他才觉得自己这一刻说不出有多开心,筱灵儿已经喜极而泣了。
“灵儿妹妹,哥哥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姬璃汐告诉我你在滴翠谷人间蒸发了之后,我是茶不思饭不想,我的世界都塌了。”
“哥哥,我也在担心你的病,现在看你恢复如初,我就放心了。要不是阮爷爷救我,恐怕我现在还挂在树枝上,被什么野兽给叼走了。”
筱灵儿一刻也不想松开孙宇,这种依赖是青梅竹马最好的印证。
“阮爷爷,谢谢你救了我妹妹!”孙宇忙向阮福表示谢意。
“不用这么客气,你也救了我的好孙子,这是件好事啊,赶紧跟我回家,我要烧桌好吃的,看你和我孙子淋得湿漉漉的,快去换洗下衣服。”阮福忙拉着大家往自己家走去。
“哥哥,我怎么没看到虎妞啊?”筱灵儿道。
“虎妞说把你弄丢了,自责,就一直在森林里找,现在我们也不知她的下落。”姬璃汐道。
“妹妹,你在村里这么久了,没见过依娜吗?”孙宇将头瞥向筱灵儿问。
“没见过啊,依娜姐姐,你来这个村也很久啦。”
“这个村子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一直待在钰庄里,待得都快发霉了,那几个婆子还天天缠着我,问我对钰泽的感觉如何,他不过救了我而已,我可不想把终身托付给他,他还不如我的萧懿大侠呢。”依娜对现在的生活一点提不起兴趣,只想回家。
而另一边,钰泽在下人的搀扶下来到了重病在床的父亲钰奇山身边,钰奇山显得有气无力,抬起眼皮,对钰泽说:“儿啊,你的手怎么受伤了?谁伤的你!”
“父亲,有个不明来历的姑娘说你是他的杀父仇人,还说你杀人不眨眼,是她用弓箭射伤我的。”钰泽的弓箭虽然让大夫取出,包扎好了伤口,但这种锥心之痛,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好的。
“不明来历的姑娘?我这些年也没与谁有什么过节。泽儿啊,为父已撑不了太久了,我知你识大体,不像你大哥钰德,成天在外惹是生非,我把家里这遗产就交由你来掌管了,我知你现在还年轻,多听听善管家的话,他会教你怎么做的。”钰奇山的声音越来越弱。
这时,钰奇山的老婆萧氏进来了,没进屋,就闻到她的声音:“泽儿,你也在啊,我听说你受伤了,给娘瞧瞧,哪个不长眼的敢射我泽儿。老爷,我给你拿药来了,你趁热喝。”
“云梅,我不喝了,反正我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喝药没用了,我走后希望你好好照顾泽儿。”钰泽是张巧儿所生,钰奇山怕自己死后,萧云梅对钰泽不好,所以说了这番话。
“老爷你这是哪里的话,我一直把钰泽当亲生骨肉看待,泽儿你说娘对你好不好?”萧氏问道,心里十分排斥钰泽。
“我一直把您当我亲娘看待,只是父亲,您一直不肯说我母亲是怎么死的,能告诉我吗?”钰泽这一问,钰奇山突然哑口无言,内心波澜不惊,想到痛心处突然像心脏病犯了,腿一直,眼睛瞪得老大,就这么断气了。
“老爷!老爷呀!你醒醒,云梅可不能没有老爷啊!”随着萧氏的哭喊声,整个钰庄上下哭声一片,钰德也赶到了钰奇山床前,随着母亲哭了起来。
钰泽从钰奇山床沿站了起来,木讷地走到门槛处,抬头望着天,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顺了下来,渐渐成了个泪人。
钰德一边哭一边问萧氏:“妈,这个破老头有没有说遗产给谁?是不是最后一剂药特别管用?”
“别说得太大声,让钰泽听见,反正这个家我说了算,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钰泽赶出钰庄,到时候整个钰庄就是我们娘俩的。”萧氏一边哭一边在钰德耳边说。
钰德来到了钰泽身边抹干了泪说:“我听说你受伤了,谁伤的你?”
“我的伤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最爱的父亲他走了!”钰泽倚着门框一直往下滑,直到滑坐在地上。
“是不是阮炎带的那个姑娘?我去教训她!”钰德卷起袖子,做出想和人掐架的动作。
“别添乱了,还是想想父亲出殡的事吧!”钰泽感觉天崩地裂一般。
钰奇山的死也传到了雁翎的耳朵里,雁翎本把报仇当成人生中一件最重要的事,如今,杀父仇人已经死了,似乎这件事就完了,可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在内心牵扯着。
“雁翎姐,你别想得这么多,我觉得是非恩怨不该时常放在心里,不然会很压抑。”孙宇劝慰道。
“孙宇,那可是我一直记在心里的仇,我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现在杀父仇人死了,我本该开心的,可为什么还是一样不开心?”雁翎看着星空,心里此起彼伏。
“把一样事情看得太重,也许容易把自己伤得太深,就像在阴暗太久的人,受不了阳光的刺眼。”孙宇其实也还在玄肆的痛苦中,不过一想到自己能找回筱灵儿,心又好受了点,他可是答应筱震天要一辈子照顾筱灵儿的。
阮炎则坐在梧桐树下,内心繁杂不定,自己的筋脉正慢慢变成黑色,自己的潜意识也在告诉自己,有一种魔毒正在拼命侵蚀大脑。
“阮炎,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有什么心事不跟我说说吗?”孙宇从雁翎身边走向阮炎,他看出了阮炎这段日子的异样,所以希望从阮炎的话语里找出些猫腻。
“我……我没什么,看着你兄妹团聚,挺替你们开心的,没想到你救了我一命,我爷爷又救了筱灵儿一命,我爷爷非常喜欢筱灵儿,说要我找个像筱灵儿那样的姑娘当媳妇。”阮炎道。
“阮炎,你确实可以考虑下终身大事了,有没有什么人选啊,我帮你看看,对了,我听你提起过万宝镇,万宝镇离这儿很近吗?”孙宇突然感觉像是个做媒的。
“不远,离这儿十公里远,你若是想去,什么时候我带你一起去,我……”阮炎突然觉得头有点痛,一个人跑了出去。
“阮炎,你要去哪?”孙宇也摸不透阮炎要去哪,同样疑惑的还有雁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