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拿起了铁镐,这重量也刚刚好,他搓了搓手,开始挖,没想到,他太小看这挖碳的力道和技巧了,结果使了力气,没挖出多少,竟是几点碳渣。
“没那么容易吧,万事开头难,继续用力,你太轻了,看好着力点,你还是给我,让我给你示范下。”玄肆抢过铁镐,将铁镐背得老高,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用强劲地力道,“当当当”,便挖出了好大一块,孙宇开心地将碳抱起来,扔进竹筐里。
“这力用对了,干活也轻松点,你接着来。”玄肆将铁镐递给孙宇,自己一边喝酒去了。
孙宇拿起了铁镐,依葫芦画瓢,用力挖了十多下,便觉得双手有些酸麻,他将铁镐放下,插了会腰,又喊道:“我今天非把你挖光不可!”
洞里全是“叮铃铛啷”的声音,他现在脸被碳弄得有些黝黑了,手更黑,玄肆看到他黑花了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像个小丑似的。
挖了近一个小时,他累得气喘吁吁,坐下不停擦汗,终于算挖出一筐了,再努力下就该回程了,他抬了抬竹筐,这么沉,他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的小肩膀扛不住,这两箩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他不懈努力下,两个竹筐算满了,他这下终于可以长吁口气,玄肆也奖励他几口酒喝,他其实更想喝水。
该是担着碳回去的时候了,他咕咚了下喉咙,硬着头皮将扁担抬了起来,刚抬起,他才发现不妙,肩膀突然像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压着,根本抬不起来,他努力挺起腰,也丝毫未将竹筐带离地面。
“小子,不行了吧,这才是考验你力气的时候,不把这两竹筐碳担回去,我们可没有生火的好材料,不过,我有个办法,现在,你的肩膀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重力,那就将一部分拿出来堆在一边,等下次来取,不过,就是多了些路程,你看如何?”玄肆对使不上劲脸憋得通红的孙宇说。
孙宇也只得照做了,他将两边的碳都拿出一半左右,再掂掂重量,感觉这样应该好点,便又来到两个筐之间,抬起担子到肩上,这一次,他勉强撑起了竹筐,可还是有点摇摇晃晃,他用手压着担子两边,来保持平衡,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前走,以前看别人担担子觉得好轻松,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压力。他感觉回去的路好远,肩膀酸痛得只好在半路停下来,不停去揉肩,肩膀竟然有点焦灼的痛。
“怎么样,小子,不容易吧。”
“还好啊!”孙宇可不想示弱,他又挑起担子,一摇一晃向前,玄肆看着孙宇这样子,便想起了在武庄第一次担水的经历,有一次差点在台阶上摔下来。
孙宇咬了咬牙,脸有些狰狞,步态也开始有些不协调,偶尔会停下来,又艰难迈开步,看到洞口的光亮,他这才想使出全身的劲,往前挪去。玄肆不紧不慢地跟着,手里拿着铁镐,心里也替孙宇开心,这孩子不怕辛苦的样子有他当年的风范。
孙宇将第一担碳在一处叠好,便马不停蹄去担第二担碳,同样他将第二担碳摇摇晃晃从采碳洞担了出来,叠好后,才瘫坐在地上,不停揉着肩膀。
待休息地差不多了,孙宇才舒展了下筋骨,来到山影居边的一个水池,使劲喝水,洗脸。因为碳不好洗,所以搓得脸都红了还有污渍。
“好了,现在我们出去找木柴,找吃的!”玄肆带着孙宇往洞外而去。虽然孙宇在之前砍过柴,可至少是有斧子的,现在徒手的话,也就只能掰断一些树干细的易燃的树木。
将木柴捆好,孙宇用担子一担一担担回到山影居,回来还得去找吃的,毕竟肚子也饿坏了。
孙宇忙乎了半天,觉得走平地已经很费力了,这次还得上山,爬至半山坡,他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于是就坐在一块岩石上,任由风凉爽着他的身心。玄肆则跳上树梢,如一只老猴子,观望着四周,有点风吹草动都不错过。
一头野猪进入了玄肆的视野,它正在觅食,由于草丛有些高,野猪的身影有些模糊。但这对玄肆来说,太简单了,玄肆用树上的野果扔向还毫无察觉的孙宇,孙宇摸了摸头,看向了玄肆,玄肆示意草丛里有野猪。
孙宇知道有猎物,便顺手拿起了一边的木棍,感觉木棍杀伤力不大,又扔了,将无名剑从宇环中拿了出来,怕吓走猎物,他慢慢地靠过去,比划着这猎物的体型,因为没见过野猪的样子,所以对眼前这猎物有些陌生,陌生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他看了眼若无其事般的玄肆,心里大胆了许多,这时,野猪也发现了动静,正盘算着是该进攻,还是逃跑。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想来个迎头痛击。
野猪也不是好惹的,见孙宇挑衅的动作,也冲了出来。野猪中了一剑,心情更暴躁,直接扑倒孙宇。
孙宇没想到这野猪力量如此之大,衣服被咬烂,还到处感觉瘀痛。玄肆觉得是时候出手了,便飞身而去,一掌将野猪飞撞在岩石上,不停哀嚎,全身抽搐。孙宇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野猪在地上打滚,便上前死命补刀。
孙宇将野猪吸入宇环内,玄肆盯着宇环,不停说妙。
“我听师傅说,宇环里是另外一个没有空气的空间,所以放在那里面,东西不会腐坏,而且空间大到不敢想象,不过我没进去过,会不会进去就出不来了。”
“这神奇的宝贝可真令人眼馋,只是没空气,人进去不能活吧?”
“这个就不知道了。”孙宇他们一边聊一边往云深洞而去。
搭好烤架,凑好碳和木柴,孙宇已经迫不及待想吃烤肉了,洞穴里满是烤肉的香味,孙宇像一头饿狼,啃着野猪肉,大吃一顿后,孙宇摸了摸肚子,开始都有点胀痛了。
玄肆喝着酒,摇着酒壶,感觉这酒壶有玄机,怎么喝都喝不尽,以他的酒量,这壶酒一天就喝没了,他想,难道这里面也有个无尽空间,里面有喝不完的酒,喝着喝着,竟不自觉醉了。
孙宇扶着玄肆到床上休息,玄肆就像个老小孩,一会笑一会闹,一会吟诗一会吹笛,一会又高喊,英霞不要走,闹腾了许久,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睡了起来。
孙宇见玄肆睡去,百无聊赖,便在洞**瞎转,说不定一些洞穴里有什么奇珍异宝,带着这种好奇心理,他拿着发光石,往洞穴更深处探去。
因为光线不足,洞穴一直往下延伸,而且到一处越来越窄,孙宇一个不小心打滑,进了另外一个洞窟,他本来被野猪拱得身上还有瘀伤,这又摔了一跤,屁股更疼得发麻,他站起来一瘸一拐,看向身后,这是个有坡度的光滑的岩石。
他向前走去,前面有两座高三米的雕像左右对称立着,手拿利刃,身披铠甲,看上去威风凛凛。中间是又一个洞穴的洞口,上面有一行象形文,译为:“百转千宫”。
他知道,里面一定像一个迷宫,怕进去就出不来,所以只得去另外一个洞口,这个洞口不算气派,也没有标明是什么洞穴,他信步而去,手去触碰那些年久的洞壁,就犹如上了年纪的脸,也许会触碰到什么机关,暗道。
“救我!”一个吼声引起了孙宇的注意,他忙向声音发出的位置奔去。
偶尔有些石头脱落的声音沉闷地响起,他不停调整着呼吸,心想,也许是一个像我一样好奇闯进来的少年,然后被困在某个坑洞里爬不出来。呼叫声离得越来越近了,可能是刚掉进去的,他得很小心,不然自己也一个不小心困在某个黑暗的坑里就完了。
不出所料,在一个塌陷了的地面下,有一个模糊的影子还在呼喊。
“你好,哥们,别急,我来救你了。”还好,他的宇环里藏着麻绳,以备不时之需。
那个人听到有救了,便谢天谢地了起来。
他将麻绳放下去,他在怕,那个人有没有力气爬上来,因为不知道在下面熬多久了。他还得将一头固定在某块比较牢固的柱形岩石上。
那人有些体力不支,但为了活命,使出了全力,抓住麻绳往上爬,很多次因为脚踩支点踩空,而滑回去,又咬着牙,继续往上,孙宇一直喊着加油,他也渐渐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是一个瘦弱的少年,大约在十五岁左右,脸色有些苍白,可能在坑里不吃不喝时间久了,才会这样。
他伸手向深坑,希望赶紧触碰到那个少年的手拉少年上来。
在几经努力下,那个少年被孙宇救了上来,两个人躺在地上,不停喘着气,孙宇问:“你叫什么?为什么会被困于此?”“我叫阮炎,来自玉石寨,几天前,我和几个伙伴一起来洞内寻宝,结果那些伙伴……”阮炎一说到那几个伙伴便不自觉低下了头低声抽搐。
“难道他们去了右云洞?那里可是禁地啊,还有,这里真的有宝贝吗?”孙宇好奇地问。
“整个玉石寨都在传,这个云深洞里,有稀世之宝,有个洞叫聚宝洞,我听说,只有非常好运的人才能找得到,那里有无数的金银玉器,遍地珠宝,还有一把绝世神弓,听说是箭神耀坤神君留下来的,对于猎人来说,这可是一种至尊武器,我们就心动了,结果,其他几个小伙伴都死了,有的掉沟壑里,有的被箭射死……”
“刚才我的脚步声才惹来你喊救命的?”
“这洞穴很安静,所以脚步声听得很清楚,有时候是石头滑落,有时候是一些动物经过。”
“那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了,对了,我叫孙宇,很高兴认识你!”
“能认识我的救命恩人三生有幸啊,等我出去,我一定要带你回我村里,让他们烧顿大餐犒劳我的恩人,对了,恩人,接下去你要做什么?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来这儿苦修的,我想练到武圣,杀了国王。”孙宇时刻记着那些官兵杀筱震天的画面。
“武圣?那可是传说中的等阶,我可没有你那么远的抱负,只想有了钱过过小日子就心满意足了。”阮炎还在想着稀世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