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自己刚回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和厉南爵见得面,庄晚晴默默的喝着手边的果汁,其实她很想告诉他,果汁没有卡布奇诺好喝,她还是喜欢卡布奇诺,可是,有些事,注定没办法回头。
见庄晚晴不说话,厉南爵心中的气愤更是难以平复,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咖啡杯,明明自己手里还是一杯拿铁咖啡,可是对面的人已经换了果汁。
“跟我走!”厉南爵不想再跟庄晚晴坐在这了,既然要毁坏,那就一次毁坏个够吧。说着,厉南爵拽着庄晚晴就往门外走去,还是那辆宾利,庄晚晴再熟悉不过,自己并没有做过多抵抗,因为她想知道,厉南爵到底想做什么。
厉南爵毫无目的的开着车,而庄晚晴就默默的坐在车的后座,此时,电话响起,是沈寒,沈寒发现,下午以后就没有庄晚晴的消息,心里一阵紧张,便不由自主的给庄晚晴打了电话。
“晚晴,你在哪?怎么晚上没有给我打电话?”沈寒关心的问到,可是庄晚晴却不想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沉默了一会儿,庄晚晴镇定的说道:“寒哥哥,我有点事情,晚点打给你,帮我照顾好羽儿,谢谢。”
说罢,庄晚晴便挂了电话,最后两个字谢谢,沈寒听着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为什么她要和自己说谢谢,不是都快要结婚的吗?只是没结成而已。
厉南爵听见庄晚晴这样说,心里总算是有点安慰,毕竟在自己面前,庄晚晴没有那么肆意的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霸道的总裁不见了,连爱,都变得这么卑微,想到这里,厉南爵心里更是不舒服。
“你为什么不告诉沈寒你跟我在一起?我也想知道,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晚点打给他。”听上去,厉南爵是在吃醋,其实是在得意,他以为庄晚晴是在乎他的感受,所以没有跟沈寒过的攀谈。
庄晚晴依旧看着窗外,窗外的夜色真的很好,只是自己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厉南爵的问题让她觉得很搞笑,自以为是惯了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我只是不想让寒哥哥担心,毕竟跟你在一起,危险系数很大。”庄晚晴看似无意的话语,却实实在在的重伤了厉南爵,这女人,这样伤害自己要到什么时候。
危险系数大是吗?好,那就让她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危险,厉南爵没有说话,却突然加快了车速。
庄晚晴刚开始还没有察觉,后来慢慢发现路灯从身边掠过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才发现,厉南爵已经把车速开到了一百迈以上。
“这里是市区,只能开八十迈,厉南爵,你是在找死吗?”其实庄晚晴并不是怕死,不过就这么飚车死,是不是有点冤枉了?
厉南爵根本不管庄晚晴说什么,一味的开着车,速度还在不断的提升,而庄晚晴却越来越恐慌,这三年在英国,自己拼了命的赚钱,做事业,钱赚到了,事业也做的很好,只是身体大不如从前,心脏早就出了问题,而厉南爵这样开车,无疑和想要谋杀她没有区别。
然而这一切,厉南爵并不知道。
“厉南爵,你给我停车,停车!”庄晚晴一只手抓着车门边上的把手,另一只手去抓厉南爵的衣服,可是没等抓到,庄晚晴感觉到自己一阵晕眩,突然倒在了车座上,而此时,厉南爵已经把车子开到了一百四十迈。
“小晚……”厉南爵愤怒之际,终于不忘看看车后面的人,可是刚一回头却发现,庄晚晴已经倒在了车座上,厉南爵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开的太快了,连忙刹车,电光石火间,开了好几年的宾利不争气的冒了白烟。
“小晚,你怎么了?”厉南爵也顾不上车怎么样了,急忙下车奔向后座,而庄晚晴已经晕倒在后座,任由厉南爵怎么叫都叫不醒。
本来今晚厉南爵是打算跟她重温一下曾经的美好,可是却被庄晚晴的几句话打破了,自己有一系列的计划需要她和他去完成,可就因为自己的一时赌气,她就这么晕过去了。
也顾不上想这些,厉南爵抱起庄晚晴开始在马路上拦车,可惜,厉南爵开的太快,车子已经开出了市区,根本没有几辆车来往,更别提能有什么车停下来帮厉南爵救自己心爱的女人了。不过好在,庄晚晴也开始慢慢苏醒。
“小晚,你怎么样了?你好点没有?”厉南爵十分焦急的看着庄晚晴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一点点血色,而庄晚晴没有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包,厉南爵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开始翻了起来。
翻到最后,厉南爵从包里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瓶子,硝酸甘油,是治疗心脏病的药物,庄晚晴有心脏病吗?厉南爵心里仿佛受到了一次重创,她是什么时候换上心脏病的?
打开盖子,厉南爵轻轻的将几粒小药丸倒在了自己的手上,又慢慢的喂进庄晚晴的嘴里,看着庄晚晴吃完了药,厉南爵才吐出一口气,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算是落了。
“你是什么时候患上心脏病的?”厉南爵看似无心的问,却十分关心庄晚晴的答案,虽然车冒烟了,但是两个人也没地方去,只好又坐回车里,等待救援。
庄晚晴觉得有些冷,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肩膀,依旧看着窗外,天很黑,路灯也不见了,只能在空气中听见两个人轻缓的呼吸声,而厉南爵可能觉得有些尴尬,拿出一支烟默默的点燃,抽了起来。
庄晚晴也不知道,厉南爵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这可不是他的作风,于是笑着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厉南爵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小女人总是想着压自己一头,这么多年,始终没有一点变化。
“你走那一面,朵朵还在我身边,可是我没有心思照顾她,就把她送到了厉程禹那里,晚上,家里很黑,我也懒得开灯,一个人,很难过,但是为了过下去,就学会了抽烟,点燃,吸进肺里,然后看着火光慢慢消失,时间慢慢流逝,数着你回来的日子,挺好的。”
厉南爵说道这里,手里的烟就要抽完了,慢慢的捻灭,然后重新又点燃了一支,等着庄晚晴告诉自己,她什么时候得的心脏病。
庄晚晴抢过厉南爵手里的烟,抽上一口,咳嗽了起来,又抽了一口,又咳嗽了起来,可是慢慢的发现,终于不咳嗽了,却觉得肺里好疼。
“那一年我刚到英国,寒哥哥借了少许股份给我,让我自己做,干了几个月,一分钱没赚到,反而全都赔了进去,我学会了酗酒,而那个时候羽儿才几个月大,很需要人照顾,可我没办法照顾他,只好在英国找菲律宾佣人。
可是有一天,我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发现羽儿不见了,请的几个佣人也不见了,我满大街的找,可是还是找不到,寒哥哥报了警,警察说会帮我找的,可是我等了很久,孩子还是找不到……”
说到这里,庄晚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把事情讲完,而厉南爵脸色也越变越难看,这女人,在外面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后来呢?孩子怎么找回来的?”厉南爵问道。
庄晚晴擦了擦眼泪,努力把手里的烟抽完,接着说道:“后来,我听警察说,那几个菲律宾人是人口贩子,虽然是在英国,人口贩子却十分猖獗,我和寒哥哥倾尽所有,请私家侦探,请高级警员,终于在英国的一个小镇,找到了羽儿。
羽儿是找到了,可是我却昏过去了,后来被诊断为心脏病,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每一次不舒服的时候,我都悄悄的吃几粒硝酸甘油,就会好起来。”
说完这些,庄晚晴觉得自己身上的重担一下就轻了不少,可是厉南爵,却觉得自己内心更沉重了,他没想到,她居然受过这么多苦,而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如果庄晚晴不知道,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
而庄晚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可能是觉得,这一切都过去了,也没什么,不管自己怎么爱眼前这个男人,她都不会再想死灰复燃。
“我今天跟你出来,只是想知道,你想干嘛,我以为我很了解你,可是你的作为,我最近真的觉得好奇怪,厉南爵,三年不见,你幼稚多了。”庄晚晴自以为可以打开这种尴尬的局面,毕竟自己没有抱着和好的态度,而厉南爵就坐在庄晚晴的旁边,这句话刚说完,厉南爵一个熊抱,勒的庄晚晴有些喘不过气。
“难道你真的就感觉不到吗?庄晚晴,你是傻子吗?我厉南爵发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更不会让你那个什么狗屁赌约得逞,如果你想要我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我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吗?我和你父亲的事情,你都没有了解过,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没有误会呢?你真的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小晚,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厉南爵的一番肺腑之言,可是庄晚晴听来,只有最后一句,自己没办法回答,不管怎么样,一切都不会停止,该继续的还要继续,误会,就让他见鬼去吧,因为她根本不相信。
看着厉南爵声嘶力竭的问自己,而此时,能给他最大的痛击,莫过于,给他否定的答案,庄晚晴轻轻的推开不能自己的厉南爵,脸上强挤出一个笑容,貌似淡定的说道:“对不起,我庄晚晴,不爱你了。”
说罢,庄晚晴从车上走下,沿着高速公路往市区内走着,朝着有路灯的方向,而车里的厉南爵,在无声的痛哭,庄晚晴,心里却在流血,对不起,我庄晚晴,不爱你了,真的不爱了,她也这样的骗着自己。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寒终于开着车把庄晚晴拉回了市区,而庄晚晴根本说不出自己去了哪里,沈寒也明白,自己不该问。
沈寒慢慢的开着车,庄晚晴安静的睡着,没过多久,天就要亮了,而这一夜发生的一切,庄晚晴不想再提起,厉南爵更不想再提起。
厉南爵打电话到了公司,告诉阿玄自己要消失几天,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厉程禹找不到他,沈寒也找不到他。
按道理沈寒不该找他,可是庄晚晴大半夜莫名其妙的打电话给自己,让他去郊区接她,很明显这件事情和厉南爵有关,可他就这么突然的消失了。
其实沈寒也开始渐渐明白,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取代厉南爵在庄晚晴心中的位置,而这一切,仿佛都成了命中注定一般,自己为了庄晚晴可以付出一切,而庄晚晴却没办法忘记过去,就算厉南爵是自己仇人,就算两个人再无其他关系。
想到这里,沈寒除了苦笑,别无他法,谁让他爱上了这样一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