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楚歌原本想要打字的手因为这个人的出现顿住了。
温让,陈橙橙手下的招牌男频大神写手之一,和楚歌可以堪称是杂志社的黄金双神了。
只不过,这个温让在作者群里面,也算是奇葩的存在了。
贫僧:卧槽,温让大大啊!楚哥是不是在你家啊!快让他出来啊!
赵氏蚊香:温让大大我给你跪了,求求你让楚哥出来吧,不然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小黄花:楚哥没有出来,你倒是出来了,科科。
温让:楚哥拖搞了?
大橙子:不然呢?除了干这件事情还会做啥?
楚歌默了,最终她还是飞动起手指。
楚哥:你才****。
群里再次炸开。
大橙子:老垃圾你终于出现了!
赵氏蚊香:我就知道,温让一开口,楚哥离出现不远了。
大橙子:老垃圾快给我交稿啊。
小黄花:果然温让才是楚哥真爱吗?
楚哥:早就写完了,在外面,回去发你。
楚歌飞快地打完这串字后就关上了窗口。
同为大神写手,她和温让的关系,有些暧昧。
当然,这种暧昧只是限制于那些作者眼里。
陈橙橙是女编辑,她相对来说比较偏爱女性一点,所以手下的女性作者占了一大半。
而在这个同性恋逐渐被人接受的时代里,楚歌在别人眼里又是男性身份,因为和同样是男写手的温让关系好了一些,就成了奸情四起。
甚至有人开了话题:楚哥和温让不得不说的故事。
这当然是扯淡,当然在出阁眼里是这么觉得。
填饱了肚子,楚歌就琢磨着回家给陈橙橙发稿子了。这时,手机开始抖动。
楚歌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一张脸瞬间垮了下去。
她犹豫三番,最终按下了接听键。
“喂?”
“楚歌?你在哪里?”尖锐的女声几乎刺痛了楚歌脆弱的耳膜。
不过好在楚歌早已很有自知之明地将手机远离了自己的耳朵,确定对方没声了以后,才凑过去道:“阿姨,我在外面吃早饭。”
“你赶紧给我回来!”那女人继续叫到,“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吗?果然没了妈妈,你就越来越不学好了!”
楚歌抿着唇,她只是盯着面前雪白的墙壁,目光几乎能穿透。
“我知道了,阿姨你别急。”楚歌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即使她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狰狞,“我这就过来。”
她不等对方回答,立即挂了电话。
“小姐?”
有人提醒了她,让楚歌回过神来。她歉意地对那个工作人员笑了笑,余光则看到了玻璃中反射出的自己,满脸苍白,甚至带着细细的汗水。
“抱歉。”楚歌开了口,然后走出店门。
她拦了一辆车,报出了一个生涩的地址。
二十分钟后,的士停了下来。楚歌走下的士,看着面前的别墅,脚下有些虚浮。
终于,她敲开了门。
门过了一时半会才打开,开门的人并不陌生,甚至称得上熟悉。
“表姐,你终于来了。”郑彩儿不怀好意地笑道。
此时此刻,楚歌已经平息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她露出一抹从容不迫的笑容,原本的惨状也褪下,成为了淡然:“是啊,好久不见。”
“怎么会好久不见呢?昨天晚上刚见过呢。”郑彩儿讥讽,她心中笃定了楚歌的忐忑,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漏洞给她钻。
“看来表妹对昨晚的事情久久不能忘怀呢。”楚歌道。
这话让郑彩儿神情一变,她狠狠地瞪了楚歌一眼。
楚歌不以为意,跟着郑彩儿走进了大厅。
大厅里坐着不少人,楚歌的视线掠过在场所有人,最终停留在陆子非上。
郑彩儿似乎在忌惮什么,看到楚歌的异样,立即走了上去挡在了陆子非的面前。
这让楚歌想起了母鸡护崽。
愚蠢的让人发指。
“楚歌,你总算来了。”一个丰润的女人以一种端庄的姿态坐在沙发上,女人的仪表不错,脸上也是带着威严,“如果不是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你是不是就不想着回来了?”
“阿姨,你说笑了。”楚歌徐徐道。
这个女人,就是郑彩儿的母亲,也是楚歌母亲的妹妹柳玉容。
楚歌这声阿姨,在场人怎么听都有些讽刺。
柳玉容脸上的表情立即挂不住了:“你这丫头怎么还是那么没有教养?是不是你爸没有教好你?”
见楚歌不语,柳玉容还以为楚歌是怂了:“我就知道,你爸那个大男人知道什么?没什么出息不说,连女儿都养不好。当初姐姐执意嫁给他我是第一个不同意,现在呢?后悔都来不及了。”
柳玉容边说着,边摇头叹息:“要不是姐姐去的早,你也不会成为这样的野孩子。”
楚歌笑了,她勾起了唇角,面上的笑容带有着十足的疏离:“野孩子?阿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我父母生下来的,dna也测过,不存在杂种一说。”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柳玉容一副恨铁不成钢,“姐姐在的时候,你还会尊敬长辈。现在姐姐走了,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算了,还三番五次欺辱自己表妹……”
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也真是绝了!
如果说,曾经,楚歌对这个母亲的妹妹还有些情谊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没有了。
“我就说表妹怎么那么出色,原来是阿姨教的好啊。”楚歌说道,“表妹现在的壮举,简直是和阿姨如出一辙呢。”
“你什么意思?”柳玉容几乎要跳起来了。
她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小辈不会知道那些事情。但是现在看楚歌的样子,她明明是一清二楚!
“我什么意思,阿姨不是最清楚吗?”楚歌笑容更深了,“毕竟阿姨是最了解我的呢。”
最了解?明明就是最讨厌吧。
楚歌眼里一片深意,她好像要将柳玉容母女两人深深地刻进去。
如果不是无意知道这件事,她不知道要被这对贱人母女欺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