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源……
陆迟眯了眯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没什么关系啦!扭到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说这些话的时候,楚歌愈发愈为心虚。
陆迟就这么盯着她,他的双眼并不清澈,甚至是那种充满计算的深邃。只是楚歌却觉得它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味道,真挚得厉害,能穿透一个人的灵魂,直达最深处。
这是种奇妙的感觉,却让楚歌化为了老鼠,巴不得钻入角落之中。
“你在这里等着。”陆迟没有给她回答的余地,关上了车门,上了锁。
“阿迟!”楚歌趴在车窗上叫着看着陆迟消失,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他终于回来了。
只不过手上多了一袋袋子。
他刚解开锁,楚歌就得救般得打开车门,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她还瘪着嘴巴,一副全世界的人都欺负她的可爱样子。
两只高跟鞋已经被她脱到了角落,两只脚吊儿郎当地挂在那里晃啊晃。
楚歌双腿的曲线很美好,一直顺畅到底,雪白的肌肤衬得磨破的地方粉红。
这一次,陆迟稳定了心性,他再次半蹲下来,从袋子中拿出了一包创口贴,撕开贴在了通红的地方。
他的动作很温柔,从头到尾都是轻缓的。
楚歌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当她反应过来时,陆迟已经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刚出来,袋子就瘪下去几分。
那是一双女鞋,宽松的平底帆布鞋。
鞋的布料很柔软,脚底触及时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的阻塞。楚歌感觉自己不会动了,她的脚被陆迟的手握住,这只温暖的大手带着温柔的力量。
陆迟的指腹有这层薄茧,茧子挠得人有些发痒。
她的小脚钻入了帆布鞋中,创口贴隔绝了伤口,消减了同意。
“好了。”
陆迟出声了。
楚歌的脸一红,准确来说,她的耳根都已经通红了。她慌张地缩回了脚,以一种球状坐在副驾驶上。
她的小嘴微张,让陆迟察觉到她想说些什么。
“这样搭配……丑死了……”楚歌吞吞吐吐道,“这身裙子穿高跟鞋才好看。”
“如果你想活着回家。”陆迟冷声道,“我送你回去。”
“不要!”楚歌连忙跳下车子,“都换了鞋子了,不疼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大概是为了证实自己,楚歌还特地蹦蹦跳跳几下。
陆迟盯着她,他大概是没法子了:“不许乱跑。”
“当然!我很乖的!”
陆迟接着说:“不许乱跳。”
楚歌小鸡啄米地点头。
“跟着我。”这是最后一条,陆迟将包装袋折叠好拿在手里,“走吧。”
他最先转身走路,走了几步后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走。他将袋子扔进了垃圾桶中,就没有动作了。
他转过身:“去哪?”
这一条是商业街,就算刚才买鞋,陆迟都不记得这里有什么餐厅。
“嘿嘿,姐姐今天就带你去吃好吃的!”楚歌摩拳擦掌起来,刚才陆迟的小动作在她眼里已经成了一片笑意。
她忽然发觉,这个男人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不可测,在某些方面,依旧是单纯的。
单纯到可爱。
楚歌之前在国外生活,但是她性格活跃,对这一带并不算熟悉,但是绝对不陌生。
陆迟跟着她,同时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商业街就算在晚上也是灯光一片,犹如白昼,路边小摊一家又一家,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香味。
“老板,炸土豆一份!”楚歌亮着眼睛,熟练地将要吃的东西选好放在盘子里,递给老板,“还有这些。”
“好好好。”老板是个憨厚可爱的胖大叔,长着一张弥勒脸,“三十二块。小姑娘长得挺可爱的,就给你免了零头,三十块好了。”
“大叔你真是好人!”楚歌的笑容并没有面对沈司言等人时的精明,现在的她看上去虎头虎脑,如果不是长得好看,看上去就是个二愣子。
她正要拿出钱包付钱,一张红色却抢先在了她的面前。
老板接过了钱,麻利地找钱。
纸钱似乎带着油腻,陆迟迟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接了过来。
“姑娘啊,这是你男朋友吧?长得真不错。”老板夸赞道,“你们真是郎才女貌!般配!”
“老板你误会了,这是我——”楚歌哑然,“额,朋友。”
“对对对,朋友。”老板一副“我懂得”,“现在的小年轻啊,不要害羞了。其实我们都知道!谁没经历过一些事情啊,对吧?”
楚歌哭笑不得,真的是朋友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歌总觉得陆迟的表情舒缓了一些,竟然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楚歌摇了摇脑袋,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抽出纸巾,将桌子擦得干净了一点。
老板看上去很照顾这对“小两口”,很快就将烧烤送了上来。楚歌用竹签子插了一块土豆塞入口中,味道很重,却并不让人觉得吃不下去。微辣的口感配上硬软恰好的土豆,让人食欲大增。
“要吃吗?”楚歌用纸巾抱住一根烤串的底端,递了上去。
陆迟从头至今都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得楚歌有些羞涩。
他看着送上来的烤串,摇了摇头。
“为什么?挺好吃的啊。”楚歌说道,“哎,你们这群大少爷,就是不懂什么叫做美食藏在民众之间……”
她还发出感慨:“奢靡啊!奢靡啊!”
“恩,奢靡。”陆迟说道,“没有你接地气。”
楚歌再傻也听出他在损她了,她瞪了他一眼:“接地气怎么了?古代皇帝都要微服私访呢!这也是接地气吧!你真以为那些高档餐厅就真的高端了?不过是装修环境好了点,然后给饭菜加上了一串不得了的数字而已。”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的。
陆迟笑了,他的笑容很淡,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他唇角的那抹弧度。只是他笑得时候,眼里仿佛有着清甜的水,就像是冬雪融化的溪流,缓缓流淌,安详而又平静。
楚歌一颤,烤串险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