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不认识温嬷嬷,傅嫣却是认识的,嫡长公主的贴身嬷嬷,她怎么会上这来?
傅嫣端起了长女姿态,柔柔道,“不知嬷嬷来小院可是公主有什么指示?”
温嬷嬷含笑着点了点头,目光一瞥,“不知四小姐是哪位?”
傅嫣小脸微僵,找傅姒?转念一想,傅嫣一脸歉意,“小妹顽皮不懂事若有得罪,是我这个长姐没看住,还请嬷嬷海涵。”
傅姒汗颜,就这么笃定她犯了错?
温嬷嬷淡淡道,“四姑娘,长公主请您过去一趟。”
傅姒摸了摸鼻子站了出来,好吧,她不记得得罪敏瑞长公主啊。
“四姐姐,你就去吧,记得要向公主磕头赔罪,别丢了咱们侯府的脸。”傅洳幸灾乐祸,巴不得公主一气之下赏她顿板子才好。
温嬷嬷微眯了眯眼,四位姑娘,形态各异,穿着不同,傅姒是最普通的,一袭淡蓝色长裙端庄典雅,头上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搭配的恰到好处让人眼前一亮,清素的很,倒是看不出来是个嫡出的。
再细看,傅姒一双狡黠晶莹的双眼灵动的眨着,不卑不吭,绽放潋滟的芳华,巴掌大的脸颊十分精致,只是太瘦了,温嬷嬷暗自摇了摇头。
只凭着这一身的气质,远远要比几位姑娘强太多。
一路跟着温嬷嬷,傅姒有些忐忑,拐了几个弯就停在了一处院子前,不同她住的,这里的院子要大得多,门口站着数十个侍卫。
“公主在禅坐,四姑娘请稍等。”温嬷嬷说完就掀起帘子进去了,诺大的客厅只留下她一人,有些奇怪。
又过了半盏茶,一名白衣男子闪了进来,傅姒一颗心提了提。
这不是赵斐?
赵斐手里拿着个鸟笼,慵懒不羁的走了进来,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坑了府尹一万两银子,足够他挥霍一段时日了,吃腻了没有咸淡的斋菜,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了出来,正吃了一半,就听说大皇姐来了清远寺,还把三皇姐的夫君小妾给严惩一顿,犹如三伏天喝下一桶凉水,真是解气,他早就看不惯那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了。
这不,来八卦来了,不巧的是碰上了傅姒。
傅姒有些尴尬,按道理见了王爷要行礼,只是,想起赵斐毫不犹豫的坑了一万两银子,傅姒嘴巴紧了紧。
赵斐漫不经心的站在门外逗鸟,应该是没看见她,傅姒脚底抹油,下意识要逃。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暴喝,“站住!”
真是倒霉,傅姒心抖了抖,似乎看见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正离她远去,肉痛不已。
傅姒转过身,讪讪一笑。
“为何见了本王要躲?本王有那么吓人吗?”赵斐不乐意了,他自诩样貌无人能及,有多少小姑娘趋之若鹜,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就躲的。
他又不是怪物。
傅姒撇撇嘴,她心疼银子啊,无辜道,“王爷看错了民女怎么会躲着王爷呢,王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民女不敢侮了王爷慧眼。”
在这个时代,王权才是至高无上的,傅姒只能可劲的埋汰自己,
捧着赵斐,虽然她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赵斐将信将疑,“是吗?那本王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你夸夸本王,否则刚才就是藐视和欺骗本王,得罪本王的后果,哼!”
傅姒晕死,天底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夸是要发自肺腑真心的,而不是被逼无奈的。
傅姒犹豫了一会,赵斐不乐意了,皱起了眉毛,冷哼一声。
傅姒一激灵,脱口而出,“王爷您貌似潘安,颜如宋玉,美如冠玉,清新俊逸,玉树临风,器宇不凡,丰神俊朗,气度俨然,翘楚之仪…。总之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形容您的美貌,不及您万分之一。”
傅姒一口气把想到的都说了出来,抬头看向赵斐,见他紧皱着眉头,傅姒本能的心底咯噔一沉,银子啊,她的银子啊,傅姒欲哭无泪,压根就不是公主找她,是眼前这厮,故意耍她呢?
赵斐一定知道是她采了草药,故意借着公主名义向她要钱来了,想得倒是周到,未免堂堂王爷欺负一个弱女子的名声传了出去。
傅姒一咬牙,士可杀不可辱,不就是偷了几株草药吗,真是小气。
可怜的赵斐就这样背上了骂名。
忽然赵斐一脸疑惑的问,“潘安和宋玉是什么人?竟比本王长的好看?”
傅姒差点被口水呛住了,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等等,傅姒恍然,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听过潘安宋玉,他们应该还没出生呢。
傅姒舌头打结了,硬着头皮接着编,“这个嘛…民女也是在一本野记上看见的,潘安宋玉是两个人名,野史记载潘安每次出去游玩的时候,追着潘安的一批批少女老妇又是给他献花,又是给他献果。潘安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能够满载而归,俗称掷果盈车。”
“至于宋玉嘛,”傅姒犹豫了,“就是女人看了都会心动,食不下咽,废寝忘食的嫁给他,可想而知,长得十分漂亮。”
赵斐脸色这才缓和了,好奇道,“本王怎么从未听闻这两人?你看的什么书?”
既然是古人,赵斐也就不计较了,暗自摸了摸脸,他在寺中五年,样貌早就不是当初的孩子气,赵斐自信他骑马回京的时候,一定会有人追着喊着给他送花的。
傅姒又继续扯,“是在一本野史上看见的,那本书还是在小摊上买的。”
生怕他又继续追问,索性把话说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