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炎不明所以，但仍旧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
“那就跟他走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不要受那些不必要的伤，记得保护好自己。再见，九方炎。”
蝶依轻轻笑着，如此漂亮，也如此易碎。
天罚静静地看着蝶依，最终拧起九方炎转身就走。有些画面他就不应该看，那是他永生的痛。或许羽族的圣女都如此坚毅吧，凭着自己的心，罔顾生死，永不妥协。他以前怎么就想着，要改变她们的命运。
蝶依目送着天罚和九方炎的身影消失在目光尽头，才转过头面向苍颜白发的羽岳：“你们是不是要动手了？在我死之前，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羽岳点点头，寒风拂过他的白须，将他的鼻子拂得通红。
“我和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一直追杀我？”
“因为你的血统。”羽岳声音甚是慈祥。
蝶依笑了起来。“血统？这算什么？就为这样一个单薄的理由？我是什么血统是我能够决定的吗？”
“我知道你心里不甘，但有些错误和惩罚，始终是需要有人来承担的。你的确是无辜的，你最大的不幸，就是做了惩罚的承受者。这是你的命运，无法更改。”
“命运么？”又听到这个词，蝶依只觉得嘲讽。她拼尽全力想摆脱的，到了最后还是紧紧地束缚着她。“那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们是什么人？请告诉我，让我死也死得明白。”
羽岳抬起头望着瓦蓝的天空，长叹了一声，道：“世事早已被各种迷局谎言所掩盖，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也未必是真实。反正你都要死了，知不知道又何妨？等你成为鬼魂，再去搜寻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吧。到时候，你想要知道事情的才会知道得更完善。”
蝶依沉默良久，似在消化羽岳说的话。寒风渐渐停歇时，蝶依开口道：“那么，动手吧！给我个痛快，我就能早一点儿去寻找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羽岳朝一个白衣人偏了一下头示意，随即转过身，似乎不想去看接下来血腥的一幕。
被羽岳示意的那个白衣人朝羽岳鞠了一躬，抽出自己的弯月刀缓缓走进倒在地上的蝶依。
天净无云，却没有阳光，一切似乎都静默了，只有缓缓举起来的弯月刀，犹自泛着寒光。
“等一下！”就在刀举到最高点正要落下的瞬间，蝶依开口道。
“嗯？”羽岳转过头来看着蝶依。
“这个冰蚕丝好像刀斩不断。它缠在我身上，似乎不利于行刑。”蝶依示意她还笼罩在巨网之中。
羽岳对另一个白衣人挥了挥手，另一个白衣人立即上前将蝶依从网中扯了出来。
“安心上路吧，你是个好女孩，投胎的时候要选好，下辈子争取过上平安幸福的日子。”羽岳慈祥得像是给自己孙女祝福一样。他说完后，再次转过头去。
明亮的弯月刀又一次举了起来，这一次，蝶依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
霍！弯月刀快速落下，激起的白光似将天地劈成两半。白光在眼里越来越盛，蝶依嘴角的笑也越来越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