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怎么样?”柳含烟一个旋转落入张丞相怀里,成功的打断他的思绪。
“哦!很不错,烟儿越来越进步了。”
明显敷衍的语气,让柳含烟很是失望。她愤恨地看着窗外的蝶依,恨不得以目光为利刀,把蝶依一刀刀剁碎!
要不是她娘,自己的孩子会死吗?自己会因为难产而导致以后都无法生育吗?为什么那贱人还能活着?要不是老爷不喜欢和她们有接触的人,就连和老爷最亲近的陈管家以前都因为帮她们而被打了二十大板,扣了三个月的工钱。她早就去把她们弄到自己的院子里,一天折磨三遍,把她们弄死为止!不过她的目的快达成了,羽思那贱人快死了。这小贱人还来抢她的视线,可恶!
“老爷,妾侍有些冷,可不可以把窗子关上?”柳含烟边发嗲边顺手指着能看到蝶依的那扇窗子。
“怎么舍得让美人着凉呢?来人,关窗!”张丞相邪魅地勾起柳含烟的下巴。
“啪”通向屋内的最后一个渠道也关闭了,蝶依闭上眼,心里嘲笑:“呵呵,这就是父亲!”可她并不放弃,这是救娘的唯一希望。可她不明白,大势已去,就算是御医来了又能怎样呢?
日头渐渐西沉。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进屋内,浓郁的香味散发开来,引起蝶依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她又想到自己和娘围在破桌上,吃着残羹剩饭。他们,在这儿大鱼大肉。那所谓的父亲,从来没想起过娘吧!他肯定不知道,每天夜里,娘都会对着东北方默默垂泪。她知道,东北方,是丞相的寝楼重宇阁!像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根本不值得娘这样对他!
月亮换下了太阳的帷幕,星辰开始闪烁。玉芳院里人们进进出出,收拾着桌椅,没有人理会她。期间陈管家来劝过蝶依几次,但都没有成功。蝶依仍一动不动,直直的跪着。人声,渐渐的少了。终于,连屋内的灯也熄了。
月亮清冷的光洒在蝶依身上,星辰眨着眼睛看她。蝶依打了个寒噤,头一次感到无助。冷风吹来,彻骨的寒!忽然,有灯火传来,蝶依振奋了精神,来的却是兰芳。
兰芳提着灯,走到蝶依面前,轻叹一声:“哎,我说你这又何苦呢?老爷显然不想理你,你就是再跪几天也没用,谁不知道老爷脾气倔呢?现在都子夜了,你还是快回去吧!”兰芳说完,也回房休息了。
都子夜了。蝶依心想,娘的药还没煎呢。是该回去了,我不能让娘担心。
蝶依慢慢爬了起来,轻轻活动着手脚。跪了半天,整个身子又麻又痛。半晌,她慢慢的移动,她得稳住自己,别让自己摔倒。慢慢的,她走了起来,越来越快,变成了跑。夜里的寒风向她猛灌过来,她大口大口的吸着。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后悔叫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爹”;她后悔自己低声下气的求他;她后悔让柳含烟白白的看了笑话······
越来越快,蝶依用尽全力向秋风院跑去,怕赶不上什么似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随风飘逝。
院外,蝶依站住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却放松了。院里,橘黄色的油灯光透过窗户来迎接她,奇异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窗户上黑色的影子忙忙碌碌。她会心一笑,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