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小店。大白天狼群不会出没。”阿非也不知是抱着安慰还是提醒的心理,又说:“晚上我就不知道了,你们万事小心。”
“嘿嘿,你们看看这是什么?”老纪从口袋处掏出一个小摇鼓般的东西。
“什么东西?”叶苋小声问。
“现在可不能让你听。”老纪神秘地笑了笑,“狼最怕什么,它就是什么。”
大家瞟了眼那小东西,都不以为意。
赶在天黑之前,车子驶到一处比较平整的地势前。
一片被随意清理出来的黄沙空地,一圈破木栏栅围着一间杉木搭建的破旧小店,孤零零地立在沙地。后面是茂密阴沉一望无际的西部森林。
粗糙木板钉建了一个主屋和两个小间。左边有一方高沿的水井。右边两个草棚,内中养着几只无精打采的羊。另一个圈子有两条干巴巴的狼狗,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汪”了两声后,又“呜呜”地拍着爪子叫。
里面透出昏暗的煤油灯光,连电力也没有。
哇塞,不会是类似于人肉叉烧包类的黑店吧?太偏远,太落后,真出了事儿,怀疑被分尸吃光了还不会有警察到来。大家心里都有点怵。
阿非却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直瞟着叶苋说:“这儿山高皇帝远,小命只有一条,咱们只能靠自己,都注意点。”
叶苋不作声,抿紧的嘴角显露出一点违背着身体反应的倔强。
庄硕盯了她一眼,说:“你别下车。”
陈宇也拍拍她的手:“对头。”
叶苋点头。
男人们下了车,站在车边。阿非上前用当地语言比划着和那长着一对贼眼的矮个儿老板沟通了好一阵子。到底是本地人,没一会儿,便用一叠人民币,换回一只烤羊和几只烤野鸡。拿回后转头又拧回一大铁锅的米粑。
大家都异常兴奋,庄硕却说离开客栈一段路程才吃去。
阿非有点不情愿,说天快黑完全了,路不好走。
庄硕不理他,径直上车启动了车子。
车子朝来时的路开了十来分钟,还朝北拐了个弯前行了有二三公里路,停在一树林旁边。
天色有点阴沉,夜幕无声地徐徐吞噬着整个大地。
阿非帮他们放下全部东西后,一下拧走了一只烧野鸡,叮嘱他们小心行事便告辞离去。说前无去路,他怕事儿多,得连夜帮他们把那豪车开回镇里。
此片树林到处是笔直的由加利树,空气中飘着由加利独特的香味。庄硕在树林里挑了一处平地。众人放下沉重的东西,准备扎营休息。
除了叶苋,四人都是野外谋生的高手,几下功夫便搭好三个帐蓬。两边各一个双人型的帐蓬。叶苋的单人帐蓬在中间。庄硕还在周边树杆上缠了细红绳和小铃铛。元素和陈宇捡了好些干柴过来,几下便生起篝火。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森林的晚间舞会才刚刚开始了。夜色中昆虫的叫唤此起彼伏,不时传来猫头鹰沙哑的嘶叫,还有各种各样被什么突然撩动的“沙沙”的声音。
十数对黄绿色眼睛在远处的杂草丛中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或者说,它们一直就这样伏着,从来没有挪动过。因为,这儿就是他们的窝。
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