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执衣看了一眼南执暮,这么震惊干嘛?这么没水准没质量没肉的书也算得上禁书?
“南执衣我竟然不知道你整天待在屋子里就是看这种书,哪来的?这本书哪来的?”南执暮把书往桌上一扔,质问道。
南执衣眨眨眼,比起夜修耀和长期饭票,还是饭票来的重要,于是毫不犹豫地说“夜修耀给我的。”
“我就知道那个小兔崽子,不知轻重!”南执暮转过身,看样子很生气。
“明天和我去萧老将军家,尽快把这本书处理掉,一个小姑娘家像什么样子?还天下第一才女呢?”南执暮看了南执衣一眼,转身离去。
南执衣也没在意,随即也洗漱上床,倒头就睡。
萧老将军这次病的有些严重,他手里的兵权交给了他的独女萧婠,这也并不奇怪。
萧婠是将门之女,武功自然不再话下,也是大家闺秀,文韬武略样样拿的出来,谁要是娶了她,不知有了十万兵权,还娶回一个军师,特别是皇子大臣,需要扶持的都踏破她家门槛了。
确实,萧婠对于南执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南执衣沉沉睡去,再没想什么。也不再算计什么,她不想连自己哥哥的爱情都要她去算计。
第二日,南执衣早上又扎了一个时辰马步,然后开始看书。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让扶摇去拿了一支上好的暖玉箫来,用锦盒装好备下。
南执暮过来同南执衣用了早膳,两人便出府去了萧老将军的府邸。
丞相府和萧将军府离得不远,南执衣和南执暮到的时候夜修耀和宋久锡已经在等他们了。
南执暮看见两人时,恶狠狠地瞪了夜修耀一眼,显然夜修耀给南执衣禁书的事被他放在了心上。夜修耀一脸莫名其妙,却也没有深究。
由宋久锡引荐,几人顺利进入了将军府。
南执衣知道他们有事,不止看望萧老将军那么简单,便没有同他们一起去见萧老将军,而是让信笺和扶摇留了下来,自己去将军府转转。
宋久锡是萧老将军义子,对下人介绍了一下南执衣的身份也就随她去了。毕竟是丞相府的嫡女,没人敢造次。
南执衣真的就只是随便逛逛,将军府不小,假山丛石,彰显这一代猛将的功勋。一路上下人丫鬟都不由的看着她,却没有人敢上去阻拦。
南执衣这几年没有出过相府她们不认识她,但看看她的衣着首饰,都是上好的锦缎血玉,他们可没有几条命敢去打扰南执衣。
南执衣挑了挑眉坐在一处水榭的石凳上,这处水榭的名字极为雅致,为“水月台”。假山阁楼也布置的十分精致,花草粉绸,不难看出是一个女子所布置。
“水月台”旁边站着两名女婢,南执衣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与目的。在婢女惊讶的目光中随意地大量着将军府的一切。
南执衣随手摆弄着手中的锦盒,她倒是不急着见萧婠,因为她迟早会来。她一路转了这么久,萧婠也该得到消息赶过来了。
“萧婠不知南三小姐来访,有失远迎,三小姐勿怪。”一个温润清雅的声音响起,清越好听,令人十分舒服。
南执衣淡笑着回头,一个鹅黄色锦绣长裙的女子款款而来,华丽简单的碧玉簪子衬的她温婉闲静,落落大方,嘴角一个浅浅的酒窝,很是迷人。
南执衣规规矩矩地回了一礼,嘴角坦诚的笑,道“萧姐姐取笑执衣了,执衣不过是陪哥哥及云王,修耀世子来看望萧老将军,哪里需要远迎。他们男人有志气有抱负,我前去不过是显得多余罢了。”
萧婠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却依旧面不改色,笑着拉南执衣坐下道“他们忙他们的,我们自己说自己的就行。这将军府这么大,我也没个可以说话的姐妹,妹妹既然来了,如果不嫌弃就陪姐姐说会话吧。”
按出生年月来说,南萧婠确实比南执衣大上一岁,所以自称姐姐也合适。
萧老将军老来得女,就只有萧婠一个女儿,把她当手心宝一样疼爱,怕她出去出意外,所以对萧婠的宵禁管的比较严,她出府的日子也不多,除了必要的宴请一般不会出去,所以京中与她交好的女子并不多。
南执衣这几年挂着病秧子的名头,所以七年来从未与帝京的命妇小姐打过交道,甚至没有与她们接触过,所以她和萧婠的处境倒是有些相似。
“既然是姐姐相邀,妹妹自然不会推却,乐意之至。”南执衣对萧婠道。
萧婠性情温和,语言犀利,为人干净利落,也十分精明,说话也不拐弯抹角,该说的地方毫不犹豫,不该说的也适可而止,十分直爽。
两人都是聪明人,说话留三分,也不会被丫鬟下人偷听了出去胡言。南执衣和她倒是极其谈得来,说话可以说一整天,像两个青春年少的小姑娘一样。
萧婠不是个闲的住的主,拉着南执衣逛了整个将军府,亭台楼阁,水榭花厅,给她说了当下流行的发饰衣服,说了喜欢的蔻丹步摇,说了昂贵的香薰荷包,说了她爹爹上场杀敌的事迹,还说了她娘亲与父亲相爱的故事。
两个平时不是十分健谈的人,今日聊的出乎意料的开心。
南执衣不过感慨,像萧婠一样落落大方随和且让人看了舒服的女子确实不多了,更何况在腥风血雨江山易改的帝京?
说起来,萧婠还算是南执衣第一个无话不谈的女朋友。
第一次,南执衣觉得腥风血雨之后,有一个温温婉婉的女闺蜜和她说说话是不错且难得的。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就一直这样好了,即使她和萧婠交好并没有那么简单。
“婠婠,你看。这是我央着南执暮求来的暖玉箫,这帝京恐怕也难找出两支,萧老将军的礼自然有南执暮他们筹备,我就猜着自己的喜好给你求了支暖玉箫,你看看还行吗?”南执衣从锦盒里拿出早上让信笺准备的暖玉箫递给萧婠。
从前她一直以为叫别人的小名或者很亲密的昵称会特别肉麻,所以她从来不会叫,也没有几个人让她叫他们的昵称,所以南执衣从来不会叫别人这种特别亲密的名字。
就连她最爱的宋锡她也只叫他“阿锡”。这是她第一次称人的小名,开始很别扭不好开口,甚至令她难以启齿,后来想想也没有那么羞耻。
“啧啧,这么好的暖玉你也舍得送我啊?这支箫玲珑剔透,估计花不少心思才能打造出来的。”萧婠把玩着萧尾的流苏,赞叹道。
南执衣坦然一笑道“那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试试音色好不好。”
萧婠立马应下,随口吹了两个音符,声音空灵别致,倒是别样动听。光听音色就可以知道这支箫价值不菲。
“你给了我礼我也不能白拿不是?这是我爹爹自小送我的匕首。你身子弱,你哥哥给你配的暗卫自然不会少,但是百密一疏,这个匕首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萧婠从腰间拿出一把精致玲珑的匕首,塞进南执衣的手里。
“这是你父亲给你的,你自小带在身上,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自己收着,我不要。”南执衣自然也知道萧老将军如何疼爱萧婠,这个她真不能要。
“哪这么多废话!南执衣,说真的,你是我萧婠这几年来第一个这么喜欢的朋友,帝京的小姐我没几个看得上的,你是‘天下第一才女’却没有小姐架子,随和好处,交你这个朋友我也不吃亏不是?”萧婠把匕首反正南执衣手中,真心实意地说。
真是个好女子,南执衣也不墨迹,上辈子老天没给她个彻夜长谈的闺蜜,说不定萧婠就是老天派来弥补她的。
“好,我南执衣交你这个朋友。”不管是出于南执暮还是出于自己的心,南执衣都是真真切切地想叫她这个朋友。